苏尘宇蜷在草席上,后颈火辣,是白天苏景山用丹杵砸的。门被猛地撞开,林青跌进来,满身是血,左胸裂开,露出森白肋骨。
“尘……宇……”他喉咙里挤出声音,手死死攥住苏尘宇的手腕,另一只手塞来一枚残旧玉简,“别信……天道……”
“我信你!”苏尘宇哽咽。
“来不及了。”林青咳出一口血,“天道是局……破妄能……”
话未尽,人已断气。苏尘宇还未来得及反应,门外脚步逼近。苏景山带着执法队进来,靴尖踢了踢尸体。
“林青夜闯丹房行窃,暴毙于此。”他冷冷道,“你是同谋,如何辩解?”
“我守夜,他突然闯入。”苏尘宇低声道。
“为何找你?”苏景山逼问。
“我常给他留饭。”苏尘宇垂眸,指甲掐进掌心。
“拖走。”苏景山挥手。
尸体被拖走时,血痕在地。苏尘宇指尖触到那血,眼前骤然一黑——随即,他看见了异象:苏景山腰间玉佩连着金线,直入体内,化作一枚黑底金纹的棋子;而林青的血则如蛛网,缠向那棋子。
他踉跄扶住丹炉,滚烫灼手,异象消失。第二日,族会在演武场举行。苏尘宇跪地,长老高坐。
“苏景山告你合谋窃丹方。”大长老问,“可有证据?”
“林青闯入时,他未呼救,药柜亦有翻动。”苏景山答。
“药柜是我整理的。”苏尘宇抬头,“三少昨日来试药,残渣中有噬灵散。”
全场寂静。
噬灵散为禁药,用后掌心留红痕。
“伸出手。”大长老下令。
苏景山迟疑,摊掌——掌心赫然一道扭曲红痕。
“是试丹失误。”他冷笑,“这丹童被林青蛊惑,胡言乱语。”
“罚去矿洞做丹奴三个月。”大长老落槌,“活着回来再议。”
离场时,苏景山低语:“矿洞毒雾,不长眼睛。”
深夜,牢中。苏尘宇咬破指尖,血滴在玉简上,浮现血字:“执棋者之路,始于识破天道谎言。”
他抬头,竟见石壁中金线流动,汇聚成一枚巨大棋子,悬于头顶。
“原来……”他握紧玉简,眼中寒光闪动,“天道要我做棋子?”
他低笑,声如冰裂。“那我便,掀了这棋盘。”
谁是执棋人?谁是对弈人?谁又是最终的那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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