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我用八卦盘破案,警界全跪了 > 第五章:發字牌、眩晕与新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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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房明亮刺眼的灯光下,那个倒扣的陶罐像一块丑陋的伤疤,深褐色的粗陶衬着中央那块布满凹痕与崭新划痕的暗银色合金钢盘,散发着无声的狰狞。痕检员们如同精密的外科医生,围绕着它,小心翼翼地提取着每一粒可能成为证据的碎屑,每一丝可能残留毒物的痕迹。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气、植物汁液的辛辣,以及一种无形的、紧绷到极致的压力。

陈默靠在冰冷的玻璃幕墙上,后背的冷汗黏腻地贴着衬衫,花房外的夜风吹来,激得他打了个寒颤。掌心里那枚太极八卦徽章依旧死死硌着皮肉,沾着他干涸的血迹和汗渍,冰冷而沉重。张铁山那最后一声意味不明的“嗯”,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怀疑的种子已经落下,在这位经验老道的刑侦队长心里悄然生根。而他自己,对这枚带来剧痛与真相的诡异徽章,除了恐惧,更添了一种深不见底的迷茫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宿命感。

“陈默。”张铁山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陈默翻腾的思绪。队长不知何时结束了现场指挥,走到了他面前,高大的身影依旧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但眼神里的审视似乎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公事公办的凝重。“花房这边的收尾交给痕检。你,跟我回书房,再仔细过一遍现场,尤其是那张麻将桌。郑小川下毒的目标,很可能就是郑百川正在研究的那副翡翠麻将牌!”

“是,张队!”陈默立刻应声,强压下身体的不适和脑中的混沌,挺直身体。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暂时将他从“怀疑对象”拉回“办案刑警”位置的信号。他必须抓住。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潮湿闷热的花房,重新踏入别墅主楼。走廊里残留的血腥味似乎更浓了,混合着消毒水和物证封装袋的塑料气味,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死亡余韵。书房门口拉着警戒带,里面灯光通明,还有两名警员在做最后的拍照和固定。

巨大的紫檀木书桌,昂贵的意大利沙发,深红的波斯地毯……奢华依旧,只是那沙发上曾瘫倒的庞大身躯已被移走,留下一个令人心悸的空洞。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被更强烈的消毒水味覆盖,却无法抹去死亡本身的冰冷气息。

陈默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了书房中央那张同样由紫檀木打造的古董麻将桌。散乱的翡翠麻将牌依旧摊在深色的绒布桌面上,温润的玉质在强光灯下流转着内敛而冰冷的光泽。“发财”、“红中”、“白板”……牌面各异。旁边倒下的青花瓷茶杯和晕开的茶渍,像一幅凝固的死亡静物画。

“重点检查这些牌。”张铁山的声音低沉,他戴上手套,走到麻将桌旁,锐利的目光扫过桌面,“尤其是死者可能频繁触碰的几张。郑小川提取的毒汁,最终很可能涂抹在牌面上。死者接触后,毒素通过皮肤或揉眼、抓挠等动作进入体内。”他拿起一张靠近茶杯的“八万”,对着灯光仔细查看牌面纹理和边缘。

陈默也戴上手套,走到桌子的另一侧。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后脑伤口的钝痛和太阳穴深处残留的针刺感,强迫自己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眼前这些温润冰冷的玉牌上。他学着张铁山的样子,拿起一张牌,凑近灯光,仔细观察。

牌身冰凉,触感细腻。牌面雕刻的“一条”线条流畅,染着翠色。边缘打磨圆润,看不出明显的附着物。他放下,又拿起一张“西风”,同样的细致观察。没有异常的颜色残留,没有明显的刮擦痕迹,甚至连指纹都因为玉质的温润光滑而难以清晰附着。

一张,两张,三张……时间在专注而沉默的搜寻中流逝。陈默的视线扫过一张张牌面:“五筒”、“九条”、“北风”……他的动作机械而专注,但脑中的疲惫感如同潮水,一次次试图将他淹没。每一次眨眼,沉重的眼皮都像坠着铅块。

就在他拿起一张靠近桌沿的“發”字牌(发财牌),准备例行公事地检查时——

嗡!!!

一股比花房内那“乾为天”的虚空低鸣更尖锐、更直接、更蛮横的眩晕感,毫无征兆地在他大脑深处轰然炸开!那感觉不像剧痛,却如同有人用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了他的小脑平衡中枢上!视野瞬间天旋地转!手中的翡翠“發”字牌差点脱手滑落!

【兑为泽!其象悦!其言……暗!】

冰冷、急促、毫无情绪波动的电子音,如同最锋利的冰锥,伴随着那恐怖的眩晕感,狠狠凿进他混乱的意识!比之前的提示更加简短、更加模糊!甚至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

兑卦?泽?悦?暗?!

眩晕感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陈默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脚下发软,膝盖一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旁边踉跄一步,手肘“咚”的一声重重磕在坚硬的紫檀木麻将桌边缘!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小心!”张铁山低沉的喝声同时响起,一只大手已经及时伸过来,稳稳地扶住了他的胳膊。队长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再次带着锐利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紧紧盯住陈默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和因眩晕而失焦的瞳孔。“怎么回事?又不行了?”

“没……没事,张队!”陈默死死咬住后槽牙,借着张铁山的扶持稳住身体,强行压下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和脑中那恐怖的旋转感。冷汗瞬间再次浸透了他的鬓角。他下意识地将手中那张差点滑落的“發”字牌紧紧攥住,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救命稻草。“就是……突然有点晕,没站稳……”他声音嘶哑,带着明显的虚弱和强忍。

张铁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中紧攥的那张翠绿色的“發”字牌,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没有追问,只是沉声道:“撑不住就去外面歇着,别硬撑,更别破坏了现场。”

“我能行!张队!”陈默立刻回答,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倔强的坚持。他松开张铁山的手臂,站直身体,尽管双腿还有些发软。他不敢再去看张铁山的眼睛,生怕对方从那里面看出自己无法解释的恐惧和混乱。

兑为泽?其象悦?其言暗?

这他妈又是什么鬼?!泽?沼泽?愉悦?言语……暗?暗语?暗记?

他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死死地、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疯狂探究欲,聚焦在手中紧攥的那张翡翠“發”字牌上!

牌面翠绿温润。“發”字雕刻得饱满圆润,笔画流畅,透着一股富贵吉祥的气息。乍看之下,与其他牌并无二致。但在经历了刚才那恐怖的眩晕和冰冷提示后,陈默的视线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穿透力,不再流于表面。

强光灯下,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一寸寸地扫过牌面翠玉的纹理。掠过“發”字第一笔的顿点,扫过中间横折的转折,滑向下方那舒展的捺脚……突然,他的目光在“發”字最下方,靠近牌面边缘、捺脚收笔处一个极其细微的内凹转折处,猛地顿住了!

那里……似乎……有点不对劲?

正常的玉雕,笔画转折处即便有弧度,也是流畅自然的。但在这个极其隐蔽、近乎视觉死角的凹折处,光线照射下,似乎……有一道极其细微、极其短促、几乎与周围玉质纹理融为一体的……直线刻痕?非常浅,非常短,大概只有半粒米那么长,而且方向与“發”字本身的笔画走势形成了一个微小的、近乎直角的角度!

这绝不是正常雕刻留下的痕迹!更像是……有人用极细的刻针,在成牌之后,偷偷摸摸地、小心翼翼地刻上去的一个……标记?一个符号?一个……“暗”记?

【其言暗!】系统那冰冷的声音如同回音般在眩晕的余波中震荡!

陈默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骤然收缩!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将那冰冷的翡翠牌攥得更紧,指骨都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个暗记!这个隐藏在吉祥“發”字笔画阴影下的、微小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直线刻痕!就是“暗”!系统提示的“其言暗”!

这牌……有问题!大问题!

这绝不是郑小川那种临时起意、用花盆罐子捣鼓毒汁的粗糙手法能留下的东西!这需要极其精细的工具、极其稳定的手法,以及对玉质纹理的深刻理解才能做到如此隐蔽!这更像是……某种组织、某种专业团伙留下的……接头暗号?或者……标记?

郑百川的死……难道不仅仅是因为养子郑小川的毒杀?这张牌……这牌上的暗记……背后是否牵扯着更庞大、更危险的漩涡?!

“陈默?”张铁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和疑惑,在陈默耳边响起,如同惊雷。队长显然注意到了他长时间盯着手中一张牌、脸色剧变、甚至身体都微微颤抖的异常状态。“你手里的牌……有问题?”

陈默猛地回过神!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他瞬间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状态有多么可疑!他强迫自己松开紧攥的手指,将那张“發”字牌轻轻放回桌面,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自然。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狂跳的心脏和翻涌的寒意,抬起头,迎向张铁山那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

“张队……”他的声音依旧有些发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眼神却努力维持着一种困惑和不确定,“这张‘發’字牌……您看看这个地方,”他伸手指向那个极其隐蔽的内凹转折处,“光线斜着照过去……您看这里……是不是……好像有道很浅很短的刻痕?跟牌本身的笔画……不太一样?”

他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将发现作为“不确定的观察”抛出来,引导张铁山自己去确认。他没有提系统,没有提“兑为泽”,更没有提自己那恐怖的眩晕。他只是指出一个可能的、物理存在的细微异常。

张铁山的眉头瞬间锁紧!他立刻上前一步,几乎是夺过陈默放下的那张“發”字牌,动作带着刑警特有的迅捷和力量感。他拿起强光手电,拧到最亮的光束,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切向陈默所指的那个位置!同时,另一只手迅速从勘查箱里掏出一个高倍便携式放大镜,镜片几乎贴在了牌面上!

书房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两名正在拍照的警员也停下了动作,目光聚焦过来。

强光透过放大镜,将那个隐蔽角落的每一丝玉质纹理都清晰地放大、呈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铁山黝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在放大的视野里一寸寸地搜寻、确认。

几秒钟,却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张铁山的目光在那个极其微小的内凹转折处,死死地定格了!他拿着放大镜的手指,微不可察地紧了一下!脸上的肌肉线条瞬间绷紧,眼神深处爆发出一种极其锐利、极其凝重的光芒!如同发现了毒蛇的踪迹!

“有东西!”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带着一种压抑的震惊和巨大的警惕,“一道极其细微的直线刻痕!长度约0.5毫米!深度极浅!方向与‘發’字笔画呈约85度角!绝非天然纹理或正常雕刻工艺所能形成!是人为的!而且是……刻意隐藏的标记!”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不再是审视陈默,而是如同燃烧的火焰,瞬间扫过桌面上散落的所有翡翠麻将牌!一股比发现郑小川下毒时更加沉重、更加危险的阴云,瞬间笼罩了整个书房!

“把所有牌!一张不落!全部仔细检查!重点排查所有牌面的隐蔽角落、边缘、转折处!寻找类似的异常刻痕或标记!快!”张铁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命令!这已经不是一起简单的弑父案了!这张隐藏着暗记的麻将牌,像一把钥匙,骤然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黑暗深渊的大门!

警员们立刻行动起来,气氛瞬间凝重到了极点。每一张温润的翡翠麻将牌,此刻都仿佛变成了可能隐藏着致命秘密的潘多拉魔盒。

张铁山拿着那张“發”字牌,再次将目光投向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带着深深疲惫和一丝后怕的陈默。这一次,那审视的目光里,震惊和凝重彻底压过了之前的怀疑。这个年轻人……又一次!在所有人都忽略的地方,揪出了足以颠覆案件走向的关键线索!用他那无法解释的“感觉”?

“你……”张铁山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他盯着陈默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到答案,“……很好。”最终,他只吐出这两个字,却重逾千斤。

就在这时,张铁山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刺耳的铃声在死寂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张铁山眉头一拧,迅速掏出手机接通:“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警员急促而紧张的声音,带着电流的嘶嘶声,清晰地传入了离得最近的陈默耳中:“张队!城南老码头区,‘顺达’废旧金属回收厂!刚刚接到报警!发现一具尸体!男性!死状……死状极其诡异!报案人吓得不轻!而且……而且死者手里……死死攥着一张麻将牌!”

“什么牌?!”张铁山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凌厉!

“是……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结巴,“……是……一张‘發’财牌!”

發财牌!

又是發财牌!

陈默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脑中那枚冰冷的太极八卦徽章,仿佛骤然变得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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