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江湖人,的确不能得罪白道上的人,哪怕只是白道上的一个小角色也不能轻易去得罪。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这个小角色的背后,有没有大人物做靠山。
元宝拿过合同看了一眼,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李梅,应该是桥头派出所,郝建国副所长的老婆吧?”
蝶姐说道:“没错,就是郝建国的老婆。现在郝建国他们那批人,跟雷帮走得很近,龙哥正在想办法,将他们拉拢到我们这边来。所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得罪他们。”
桥头派出所,郝建国副所长?
这个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对了,当天带头抓我们的警察,不就叫郝建国吗,而且,叶冰还说出了他的名字。
元宝说道:“那这笔钱,就全当是我们送给郝建国的,我去跟龙哥说一声。”
十万块,在我看来是笔巨款。
可对于一家赌场来说,就是毛毛雨。
如果能用这点毛毛雨,去拉拢郝建国的话,龙哥一定会同意。
“元宝哥,等一下。”
我马上叫住了元宝。
因为我脑子里有了一个想法。
“小然,反正这笔业绩也是从蜈蚣那抢来的,你别放在心上。”
“元宝哥,如果我能搞定这件事,这笔业绩能不能还算我们的?”
“你的意思是,你来搞定郝建国?”
“没错。我有把握,能将郝建国拉拢过来。”
元宝没有接我话,而是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龙哥。
在得到龙哥的同意后,元宝才对我说道:“龙哥说给你十天时间。如果你们能在十天内搞定郝建国的话,这笔业绩就算你们的。”
“不需要十天,今天晚上就能搞定。不过,我需要赌场的人帮我,这也不算是我的考验,应该可以动用赌场的人吧?”
“既然已经超出了你的考验范围,自然没问题。你要什么人帮你?”
我轻声在元宝耳边说了几句话,元宝听完后说道:“你小子还挺阴险。”
“哈哈,龙哥刚才不是说了吗,做任何事情,都要注重方式方法,我也是现学现用。”
“那行。蝶姐,把钱给他,我们接下来看戏就好。”
很快,蝶姐将十万现金装进一个袋子里交给我,没扣一分利息。
……
我提着十万现金,在一个小弟的带领下,来到了李梅所在的赌桌。
还别说,这个李梅长得挺不错,也很年轻,至少比郝建国小七八岁,穿着时髦,抽着一款细烟,风尘味十足。
“李女士,这是你的借款。我们龙哥说了,李女士来我们赌场玩是我们赌场的荣幸,所以不收取一分钱利息。”
我将钱放在了李梅身前。
李梅先是看了我一眼,脸色微沉道:“怎么换人了,蜈蚣那小子呢?”
我轻笑道:“蜈蚣哥有其他事情要办,所以龙哥才派我们三个过来。而且,我们今晚会一直呆在李女士身边,李女士有事尽管吩咐我们做就行了。”
现在可不是跟人斗气打架,就算李梅给我脸色,我也要忍着。
因为我要的不仅是拉拢郝建国,还要让郝建国成为我对付雷帮,对付刀疤的一把利刃,关键时刻捅上一刀。
“什么意思?难道还怕我跑了,不还你们钱吗?”
“李女士,你打开袋子看一下就明白了。”
李梅刚才已经输了不少,不然也不会开口借钱。
在急着翻本的情况下,她也懒得跟我废话,直接将装钱的袋子打了开来。
可第一眼,李梅看到的居然是一份合同,还是她刚签的借款合同。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龙哥说了,这些钱,算是请李女士玩的。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拿。”
李梅又不蠢,一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哈哈,道上的人都说韩天龙讲义气,会做人,以前我还不信,今天算是见识了。”
顿了顿,李梅从袋子里拿出一万块钱,说道:“你们龙哥会做,我也不小气,不可能让你们白忙活。这些钱,算给你们的小费。”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能埋下郝建国这张牌,还有一万块钱小费收。
在这个年代,不管什么场子,一万的小费也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不过,我知道什么叫因小失大,如果让李梅觉得,我们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就不好施行接下来的计划了。
“李女士,这钱是龙哥给你玩的,我们怎么能收,那样会坏了规矩。”
“哈哈,懂规矩好,我就喜欢懂规矩的人,不像那个蜈蚣,把我带过来,他自己却跑了,什么玩意。呆会见了他,我非抽他两耳光不可。”
“蜈蚣哥也是身不由己,李女士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们陪着你也一样。”
“小弟弟不错,以后就叫我梅姐吧,女士这种称呼,我听着不舒服。”
“行,那就祝梅姐逢赌必赢。”
供堂内,龙哥不在,就剩蝎子在这里喝闷酒。
“哥,出事了,你可一定要帮我。”
蜈蚣直接推门而入,神情愤怒。
但蝎子并没有责怪他,因为他们不仅是亲兄弟,还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在街边乞讨为生,感情自然比其他的兄弟要好。
“慌慌张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要是被龙哥看到,肯定又要骂人了。”
蜈蚣现在哪还管什么规矩,说道:“哥,今天可是有人先坏了规矩,抢了我的业绩。”
闻言,蝎子脸色顿时大变,问道:“什么人这么大胆,连你的业绩都敢抢,难道不知道你是我亲弟弟。”
蜈蚣也不废话,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蝎子听完后勃然大怒,将手中的酒杯砸在了地上,然后走到窗前,看向赌场外问道:“你看清楚,是不是那三个家伙?”
蜈蚣这才通过窗户看到我。
“哥,就是他们。那个女人可有钱了,身上穿的都是名牌,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拉过来,忽悠她贷了十万块钱。”
蝎子现在可不管李梅,全部的怒火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走,跟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