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田地你抢的,我中科举你跪什么? > 第045章 还有前三甲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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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酒宴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陆从文和陆从智两兄弟也带着陆明渊和陆明文返回了陆家村!

住在县城的费用太贵,陆从文不想花那些冤枉钱!

等到五天后放榜的日子,再去县城也不晚!

当陆从文和陆从智带着两个少年出现在陆家村时,村头瞬间炸开了锅。

“哎哟,这不是从文和从智兄弟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看,看看,咱们陆家村的文曲星回来了!”

“明文、明渊,这次县试可考得如何啊?能不能中啊?”

好奇、羡慕、打趣,各种眼神涌了过来,将归来的四人笼罩。

尤其是陆明明和陆明渊,更是众人关注的重点。

陆从智脸上的得意,已经无法遏制。

“哈哈哈哈!这次我儿子明文,那可是胸有成竹啊!”

陆从智的声音,比平日里大了足足一倍,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拍着陆明文的肩膀,那力道,仿佛恨不得将儿子直接拍进金榜。

陆明文被父亲这番夸赞,脸上的骄傲之色再也藏不住。

“这次中榜是稳了!便是前三甲,也未尝不可一争!”

“到时候,若真能高中,我家摆酒请客,请大家伙儿都来吃席!”

听到这番话,村头众人更是连连起哄!

“哎哟,那可真是太好了!”

“从智哥有福气啊,生了个这么出息的儿子!”

“明文将来做了秀才,可别忘了咱们这些乡里乡亲啊!”

村人的起哄声,更加助长了陆从智父子的气焰。

他们口中的恭维,让陆明文更加膨胀。

他享受着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仿佛自己已经金榜题名。

随即,村人的目光又转向了陆从文,以及他身旁那个一直默然不语的陆明渊。

相比起陆明文的张扬,陆明渊显得过于安静,甚至有些沉寂。

“从文哥,你家明渊呢?他考得怎么样啊?”

有人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陆从文的脸上浮现一抹憨厚。

他拱了拱手,客气地回应道:“明渊他第一次参加县试,难免紧张。能不能中,就等放榜再说吧。”

他这番话,没有陆从智那般笃定,也没有陆明文那般张扬,只是四平八稳地将皮球踢了回去。

村人们听闻此言,也便不再多问,只是又将溢美之词一股脑地倒向了陆明文。

毕竟,在村人看来,一个第一次参加县试的少年,又怎能与那信心满满、仿佛已然高中榜首的陆明文相提并论?

陆明文感受着这份独属于自己的荣耀,愈发显得骄傲不凡。

他甚至在返回陆家之后,也仿佛真的已经中了县试一般,拿起了架子。

走路时脚步生风,说话时语气也高了三分,看向陆明渊的目光中,更是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陆家内,那股喜悦的氛围,在陆从智一家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陆从智的妻子赵氏,从儿子口中得知“稳了”的消息后,声音都大了许多。

她专门在王氏耳边炫耀,那语气里的得意与压抑不住的张扬,几乎要将整个院子都掀翻。

“哎哟,大嫂啊,你听我家明文说的!他这次可是写得极好!”

“我看啊,这次咱们陆家村的秀才,非我家明文莫属了!到时候,可要好好庆祝一番,给咱们陆家争光!”

她说着,还故意瞟了一眼陆明渊的方向,那眼神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王氏素来不喜与赵氏争执,性子也比她沉静得多。

她只是淡淡地应了几声,便不再搭理赵氏的炫耀,径直来到了陆明渊的房间。

陆明渊的房间,一如既往地整洁。

他正坐在桌前,手中捧着一卷《史记》,神情专注而平静。

听到母亲的脚步声,他才缓缓抬起头。

“渊儿,你考得怎么样?”

王氏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她知道儿子性子沉稳,不爱夸大其词,但内心深处,她对这个儿子,却无比相信。

陆明渊放下书卷,抬眼看向母亲。

他的脸上,没有过分的喜悦,也没有丝毫的沮丧,只有一种淡然。

“母亲,孩儿已尽力而为。至于案首,尚不敢妄言。但前三甲,孩儿应当有把握。”

这番话,听在王氏耳中,不亚于天籁。

她知道儿子向来沉稳,从不轻易许诺。

他既然说有把握,那便一定是胸有成竹。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因赵氏炫耀而低落的心情,瞬间开朗起来。

“好!好!我的渊儿,娘就知道你定能高中!”

王氏的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

“娘早就说过,我家渊儿是文曲星下凡,过目不忘,聪慧异常。中一个县试,那肯定是手到擒来!”

五日时光,于陆明文而言,无疑是平生最值得骄傲的五日。

在陆家村中,他走路带风,谈吐间皆是经义文章,仿佛已然是那秀才老爷。

老太太陈氏更是将他视若珍宝,每日里鸡鸭鱼肉不曾断绝,口中不住地夸赞着“文曲星下凡”。

第一日夜里,老太太顾虑陆明渊的感受,来到他的厢房,语重心长地劝慰。

“渊儿啊,你莫要心急。这科举之路,漫长得很。你年纪尚轻,此次权当积累经验,日后机会多着呢。”

言语间,虽带着几分慈爱。

陆明渊只是静静听着,不争辩,不解释,只淡然颔首。

他很清楚,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之功。

……

放榜之日,天色微明。

陆从文便早早起了身,收拾停当。

陆明渊穿上了一身洗得发白的素净长衫。

陆从智则是一反常态,今日特意换上了簇新的青布长袍。

脸上甚至还抹了些许凡人不易察觉的蜡油,像个即将迎娶新妇的郎官。

陆明文更是精心打扮,一袭月白襕衫,头戴方巾,神采飞扬。

四人在村头坐着牛车,吱呀作响地驶出了陆家村。

越是临近县城,路上的行人便越多。

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皆是心怀忐忑或期望的村民。

他们大多是为了家中参加县试的子弟而来。

县城门口,人潮汹涌,摩肩接踵。

守城的衙役们大声呵斥,勉力维持着秩序。

陆从文和陆从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了县城。

喧嚣的县城内,放榜广场更是人声鼎沸。

两块巨大的公告牌,巍然矗立在广场中央,上面赫然贴着两张猩红的榜单,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

十余名身着皂服的衙役,手持水火棍,在榜单前拉起警戒线,阻挡着如潮般涌动的人群,以防冲撞了榜单。

陆从智心急如焚,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左冲右突,终于在人群中撕开一道口子,勉强挤到了第二块公告牌前。

他的目光扫过榜单,不敢漏过一个名字。

当他的视线定格在榜单末尾,那个“第十七名:陆明文”的字样时,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失望。

“十七名?”

陆从智喃喃自语,满是挫败。

他原以为儿子能高中前三甲,届时便能以此为由,让陆从文一家花钱,送陆明文去高家府学。

可如今,仅仅一个末尾的十七名。

虽说也算中了县试,可与他预料差距极大。

这下恐怕很难让老大一家,掏出全部的束脩费用了!

紧随其后的陆明文,亦看到了榜单上的名字。

他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失落。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才十七名!”

他几乎是咆哮出声,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

“我那经义文章,明明写得精彩绝伦,从古至今,从修身到治国,无一不精,何以才十七?”

陆从智见儿子如此失魂落魄,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道此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连忙挤到陆明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镇定的安慰道。

“无妨,无妨!十七名也够了!只要能中县试,便有机会成秀才老爷,那也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

他压低声音,凑到儿子耳边,又道:“这说明县试极难,竞争激烈。你都能中,那陆明渊那小子,怕是连榜都上不了!”

此言一出,陆明文瞳孔猛地一亮。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阴郁的表情一扫而空。

“对!爹说得对!他陆明渊肯定落榜了!”

陆明文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瞬间来了精神。

他顾不得自己的失落,立刻开始在第二块榜单上,更加仔细地寻找起陆明渊的名字。

一排排地看过去,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核对,十七个名字,果然没有陆明渊!

“哈哈哈哈!”

陆明文仰天大笑,声音带着一丝病态的胜利感。

“果然是落榜了!他连榜都上不了!”

陆从智见状,也跟着松了口气。

虽然儿子没能名列前茅,但只要陆明渊落榜,那他陆明文依旧是陆家村唯一的希望。

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回家之后,该如何将陆明渊落榜的消息,添油加醋地传扬出去。

人群中的陆从文,一直默默地站在陆明渊身旁,看着陆从智父子那大起大落的情绪。

他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但更多的,却是对儿子的信任。

他知道陆明渊能过目不忘,能一日背诵《孟子》。

但是科举并非考验背诵,更重要的,还是文章写得如何!

当他看到榜单上没有陆明渊的名字,心头不禁掠过一丝不安。

他转头看向陆明渊。

“渊儿……”

陆从文刚想开口,却被陆明渊轻轻抬手止住了。

“父亲,莫急,还有前三甲未出!”

“或许儿子在前三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