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一脚踹开门，
就看到客厅里一团乱象，几男几女赤身裸体的女人正在“打架”，旁边那几间卧室里也传出一阵阵的靡靡之音。
“都给老子停了！准备干活！”
他拎着柄锈迹斑斑的斧头吼道，转身下楼坐在客厅。
没几分钟，七八个精壮汉子陆续凑过来，
个个脸上挂着浪笑，有人边走边系裤腰带，
裤裆处还鼓鼓囊囊的。
“整天就知道钻女人裤裆，能不能有点追求？”
刀疤脸往地上啐了口浓痰。
一个瘦高个嬉皮笑脸地接话：“大哥，
楼里除了听滋滋响的广播，就剩这些娘们能玩，
不操她们操空气啊？”
刀疤脸没接茬，摸了摸脸上的疤痕：“抄家伙，
外面来个愣头青，看那样子背包里塞满了物资。”
众人立马转身去墙角翻找铁棍砍刀。
他忽然问旁边一个矮胖子：“关着的还有几个活口？”
“就仨了！”矮胖子愁眉苦脸，“官方天天在广播里喊救援，
喊了快一个月连个屁影都没见。那头大猫胃口越来越大，
这仨撑死够一天，加上新来的那小子，最多熬两天。
最近逃难的越来越少，吃的也快见底了。”
刀疤脸皱起眉头，指节敲着桌面：“实在不行，
就把那些娘们顶上去。那大猫好像能听懂人话，
到时候跟它商量商量，让它带咱们出去找吃的，
能成的话就稳了。”
“要是商量不通呢？”瘦高个追问。
“商量不通就跑！”刀疤脸眼神狠戾，“总不能在这等死喂猫！
虽说有那畜生挡着丧尸，可它比丧尸吓人十倍。
真到那步，出去跟丧尸拼说不定还有活路！”
几人脸色凝重地点头，握紧了手里的家伙。
一群人凑到蒙着破布的窗边往下瞅，
“那小子果然往这边来了。”刀疤脸压低声音，
“都机灵点，这小子敢一个人夜里晃，还背着刀，
怕是有点真本事，别阴沟里翻船。”
“有本事又咋样？”矮胖子拍了拍腰间的枪套，
“大哥，咱们手里有三把家伙事儿，他再能打，
能扛得住子弹？”
刀疤脸嘴角勾起冷笑，心里确实有底气。
三天前，四个带枪的法警慌不择路躲进这楼，
仗着有武器横得不行，结果被他们趁夜摸进房间，
用斧头劈碎了脑袋，三把枪就这么落到了他们手里。
但他还是沉声叮嘱：“别他妈大意，阴沟里翻船的事多了去！”
黑夜里，肖烬脚步轻缓地穿行在小巷里。
末世降临一个月，天地间的源气越来越浓，
不少丧尸已经出现明显进化，尤其是听觉，
比以前敏锐了数倍。他虽不惧这些行尸走肉，
却不想引来成百上千的丧尸围攻，所以格外谨慎。
夜色如墨，只有几颗疏星和一弯残月洒下微光，
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肖烬忽然竖起耳朵，
不远处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绝非丧尸那种蹒跚拖沓，
是人！他眼神一凝，放轻脚步慢慢靠了过去。
“小兄弟！快这边来！”
一栋自建楼的窄巷里，一个女人探出头低声呼喊，
“别在外面晃悠，夜里丧尸鼻子灵，被发现就糟了！”
肖烬是三阶战士，夜视能力远超常人，
借着月光看清了女人的模样——三十岁左右，
眉眼清秀，身材凹凸有致，只是脸色蜡黄，
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眼神里满是挥之不去的疲惫。
他上下打量对方几眼，沉声问道：“这楼里没有丧尸？”
女人连忙点头，语气急切：“没有没有，
我们从爆发那天就躲在这儿，杀了十几个闯进来的，
现在安全得很。我今晚在这儿放哨，你快进来，
待会儿要是有丧尸路过就麻烦了！”
肖烬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作为从末世归来的人，
他早就刻在骨子里一条准则：末世之中，
任何人都不能信，哪怕是亲爹亲妈。所以这女人的话，
他半个字都不信。
但他还是抬脚跟着女人往里走——心里的疑惑太重了。
一路过来，丧尸密度不小，可到了这栋楼附近，
居然连半只丧尸的影子都没见。而且周围墙壁上，
有大片均匀的焦黑痕迹，不像人为纵火，
倒像是凭空烧起来又瞬间熄灭的样子。这栋楼太诡异了。
女人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走在前面自顾自地搭话：
“小兄弟，我叫李歆，你贵姓啊？”
“肖烬。”
“肖烬弟弟，”李歆回头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
“看你年纪不大，胆子可真不小，敢一个人夜里在外头跑，
就不怕遇上丧尸群？”
“没办法，得找吃的。”肖烬反问，
“你们一直躲在楼里，不用出去找物资吗？”
“不用不用，”李歆连忙摆手，“楼里以前存了好多吃的，
现在还剩不少呢。你来了就放心住下，有吃有喝，
安安稳稳等官方救援就行。广播里说了，
军队已经集结了，很快就会大规模清剿丧尸，
到时候咱们就都得救了！”
“但愿吧。”肖烬不咸不淡地应了句。
在李歆的带领下，两人穿过昏暗的楼道，
来到二楼一间还算宽敞的客厅。屋里亮着一盏节能灯，
光线不算强，窗户被厚厚的木板钉死，
显然是怕光引来丧尸。客厅中央的沙发上，
坐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左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眼角划到嘴角。
刀疤脸见他们进来，立马热情地站起身，
脸上堆着假笑：“哎呀小兄弟，可算把你盼来了！
快坐快坐，看你这样子肯定饿坏了，桌上有吃的！”
茶几上摆着几袋面包和两瓶矿泉水，在末世里算得上奢侈。
若是换个在末世里挣扎了一个月的普通人，
见了这些食物怕是早就扑上去狼吞虎咽了。
但肖烬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缓步走到沙发旁。
刀疤脸伸手想去接他的背包：“小兄弟，
背包看着挺沉，我帮你放下吧，累坏了吧？”
肖烬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面包上，瞳孔微微一缩，
冷声说：“不用，我自己来。”
他取下背包放在身旁的沙发上，慢悠悠坐下，
瞥见旁边的李歆正咽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他拿起一片面包递过去：“李大姐，你也吃点吧。”
李歆下意识看向刀疤脸，眼神里满是恐惧，
但肚子里的饥饿感实在太强烈，没等刀疤脸发话，
就慌忙接过面包塞进嘴里，两口就吞了下去，
噎得直翻白眼。肖烬又递过去几片，
她也顾不上形象了，抓过来就往嘴里塞。
肖烬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眼神复杂，就着水把面包全咽了下去。
刀疤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沉声道：“行了李歆，
你先去里屋休息，我跟肖小兄弟聊聊外面的事。”
“让大姐在这儿吧。”
肖烬突然伸手想去拉李歆，
她却猛地晃了一下，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眼皮开始打架，
明显是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肖烬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轻笑一声，
转头看向刀疤脸，语气带着嘲讽：“下药的剂量够大啊，
这么快就见效了，是怕我发现？”
刀疤脸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右手猛地从腰后抽出一把手枪，
枪口带着黑洞洞的消音器，死死对准肖烬的胸口，
声音冰冷刺骨：“本来想让你死得痛快点，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老子心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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