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烬指尖捏着那块异骨,心头的狂喜像沸水般翻腾,
但理智始终像根绷紧的弦——吸收异骨能量和源珠一样,
必须在绝对隔绝的环境里,稍有惊扰,能量就会如潮水般溃散。
他迅速将异骨塞进帆布背包,弯腰捡起那把还剩半匣子弹的消音手枪,
又从墙角拖过一把豁口的西瓜刀,刀刃上的锈迹蹭在掌心,
一并塞进包里,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肖烬做事向来信奉斩草除根,从不会给隐患留半分喘息的机会。
与刀疤脸这笔仇早已结死,虽说对方此刻断了双手,
这辈子怕是难有报复的可能,但末世里什么诡事都可能发生,
唯有让那家伙彻底消失,才能叫人真正安心。
刚冲上三楼平台,就听见大厅里传来杂乱的碰撞声。
推开门缝的刹那,肖烬的脚步顿住了——刀疤脸不知何时逃到了这里,
正被一群形容枯槁的女人堵在墙角。领头的竟是那个被下药昏迷的李歆,
之前在二楼解剖巨猫尸体时,肖烬就发现她没了踪影,
暗自诧异这女人竟有如此强悍的意志力,能从药效里挣脱。
此刻的李歆明显还没完全清醒,眼神涣散脚步虚浮,
手里紧紧攥着把豁口的菜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身后跟着三四个同样面色惨白的女人,像株株风中残烛,
却死死挡在刀疤脸面前。
更让肖烬意外的是,大厅里另外七八个女人,
竟有大半佝偻着身子挡在刀疤脸身前,手里攥着碎玻璃和断木片,
摆出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她们脖子上还套着锈迹斑斑的铁链,
脚踝处的淤青紫黑层层交错,显然是长期遭受虐待的模样,
此刻却像护崽的母兽般护住那个施暴的恶魔。
肖烬的出现像块巨石砸进死水,瞬间搅乱了僵持的局面。
刀疤脸看到他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口,断腕处的血还在顺着指尖滴落,
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孔,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你……你居然还活着?”
肖烬没应声,只是从包里抽出西瓜刀,刀身划过空气带起冷冽的风。
刀疤脸盯着他衣襟上凝固的黑红色血迹,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尖叫:
“那头丧兽呢?你……你把它杀了?”
肖烬懒得跟他废话,脚掌在地面猛地一蹬,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冲过去。
“拦住他!快拦住他!”刀疤脸像疯了般嘶吼,
声音里的恐惧几乎要凝成实质,震得人耳膜发疼。
立刻有三个女人嘶吼着扑了上来,她们手里的碎玻璃在昏暗里闪着寒光,
眼神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
肖烬心头泛起一阵恶寒——这些女人明明浑身是伤,
脖颈上的铁链还在随着动作哗啦作响,怎么会拼死保护那个折磨她们的恶魔?
“林瑶!你疯了吗?”李歆举着菜刀,
朝着一个脖颈套链的女人嘶吼,声音因为激动而劈叉,
“他把你弟弟扔进丧兽笼里的时候,你忘了吗?你现在护着他?”
被叫做林瑶的女人眼神空洞,像尊没有灵魂的木偶,
只是机械地摇头,嘴唇哆嗦着重复:“不能杀他……杀了他,
我们都活不成……”
肖烬眉头拧成疙瘩,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前世在壁垒的旧书堆里看到过,说长期被囚禁的人会对施暴者产生病态依赖,
看来眼前这几个女人,就是被这种扭曲的心理缠上了。
“他每天都在骗外面的人进来喂丧兽!”李歆的声音带着哭腔,
菜刀在手里颤得厉害,“昨天被拖走的那个小姑娘才十六岁啊!你们醒醒!”
刀疤脸缩在女人堆里,突然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听到了吗?
她们愿意为我死!放我走,不然我就让她们都给我陪葬!”
“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李歆气得浑身发抖,
眼泪混合着鼻涕淌下来。
“不能杀他!”林瑶突然像疯了般尖叫,
手里的碎玻璃划破了掌心也浑然不觉,血珠滴在地上绽开,
“他死了谁给我们找吃的?丧兽来了谁护着我们?你们杀他就是杀我们!”
刀疤脸得意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正要再说些什么——
“咻。”
消音枪的轻响几乎被女人的哭喊声淹没。
子弹精准地钻进刀疤脸的眉心,带出一抹红痕,
他脸上的得意还没褪去,身体已像袋破布般轰然倒地,
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还在诧异这突如其来的结局。
“啊——!”
林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像头受伤的野兽般扑向肖烬,
手里的碎玻璃直刺他的喉咙。
肖烬看着她空洞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
这女人本该有正常的人生,或许末世前还是个教书育人的老师,
或是在写字楼里忙碌的职员,却被这世道和兽性扭曲成了这副模样。
他手腕微翻,西瓜刀划出一道寒光,
干脆利落地切断了她的颈动脉——或许这对她来说,
才是最好的解脱。
温热的血溅在另外几个女人脸上,她们像是被烫到般缩回了手,
眼神里的偏执褪去,只剩下茫然和恐惧,但看向肖烬的目光里,
仍藏着一丝难以化解的怨毒。
肖烬没给她们反应的机会,抬手对着那几个眼神怨毒的女人连开四枪。
末世里,仇恨是最危险的种子,既然已经种下,
就必须连根拔起,绝不能留后患。
枪声落下,大厅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在弥漫。
剩下的几个女人瘫坐在地上,突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笑,
笑声里混杂着哭腔,像指甲刮过玻璃般刺耳,听得人头皮发麻。
李歆提着菜刀冲到刀疤脸的尸体旁,像疯了般劈砍,
刀刃陷进肉里发出沉闷的声响,血沫溅得她满脸都是,
直到那张脸变成模糊的血肉,她才扔掉刀,跌跌撞撞跑到窗边,
撞碎木板纵身跳了下去。“嘭”的闷响从楼下传来,
紧接着又有两个女人跟着跳了下去,像两片凋零的叶子。
肖烬站在原地,看着这荒诞又残酷的一幕,
喉咙里像堵着块烧红的烙铁。他能想象这一个月里,
这些女人经历了怎样的地狱,却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只觉得胸口沉甸甸的发闷。
他瞥了眼剩下那几个疯笑的女人,没再停留,转身踏上楼梯。
到了五楼,肖烬把所有房间里的衣柜、床垫、老式电视机都拖出来,
在楼道口堆成道厚实的屏障,又找了间带铁锁的房间,
用木板层层钉死门窗,确保不会有任何活物闯进来。
做完这一切,他才从背包里取出那块异骨。
幽蓝的骨头上泛着淡淡的光泽,像块被月光浸润过的玉石,
触手带着一丝奇异的温热。肖烬深吸一口气,
运转起体内的基因气血,同时催动引气诀,
引导着源气缓缓注入异骨。
异骨像块干涸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源气,
原本透明的骨头渐渐染上血色,像有团火焰在里面明明灭灭。
片刻后,一缕缕暗红色的能量液从骨头上渗出,
像有生命般缠上肖烬的手腕,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蔓延。
肖烬集中全部精神,引导着这些能量在体内流转。
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条小蛇在窜动,带来阵阵酥麻的灼痛,
全身的血管都在隐隐发胀,皮肤上浮现出蛛网般的红痕,
像有岩浆在皮下缓缓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当红痕渐渐褪去,
异骨也失去了所有光泽,变成块灰白色的普通骨头,
“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扬起细小的尘埃。
肖烬猛地睁开眼睛,眸子里闪过一道奇异的流光,
他抬手对着桌上的空酒瓶,心中默念——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酒瓶坠落的速度明显慢了半分,
连空气流动的轨迹都变得清晰可见。
“时间异能!”
肖烬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这一世,他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异能,
在这残酷的末世里,又多了一份活下去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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