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觉得这个说法很有趣,咯咯轻笑出声,清脆悦耳。
然而,当她的目光真正扫过巷内景象——那些抱着断臂断腿哀嚎的打手,尤其是那个脸朝下趴在血泊中、小腿扭曲成诡异角度、气息奄奄的丁栾时,她脸上那娇媚的笑意如同被寒风吹散的薄雾,瞬间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居高临下审视意味的漠然。
“敢动我花家的人。”
花伏龙的声音依旧轻柔悦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
“总得给点像样的教训才行。”
她的话语轻飘飘的,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话里的意思却再明白不过——她已经将林天,视作了花家羽翼之下需要庇护的“自己人”。
至于巷子里这些人的下场,在她眼中,不过是咎由自取。
方才巷内发生的一切,显然尽数落在了她的眼中。
那白衣少年如同神魔降世般的恐怖力量,瞬间碾压一切的雷霆手段,以及……那个在风暴中心,却从头到尾平静得近乎诡异的林天。
花伏龙那双含媚的眸子里,此刻却充满了深深的疑惑和探究。
林天?
那个在终极一班里毫不起眼、如同透明人一般的边缘角色?成绩尚可,但在这个以战力为尊的高校界,这点成绩毫无分量。人脉?
更是谈不上,终极一班如今自身难保,谁会为他出头?
他凭什么?
那个持剑的白衣少年,强大得令人心悸!
他出手果决狠辣,却又带着一种视众生如蝼蚁的漠然。
他和林天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交流,甚至眼神的交汇都欠奉。
然而,那种白衣少年出手挡在林天身前、林天平静跟随离开的默契……却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
是纯粹的路见不平?还是……另有渊源?
花伏龙纤细的眉头微微蹙起,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似乎并非资料上显示的那般简单透明。
就在这时,已经走到街道另一端、即将汇入人群的林天,脚步似乎有了一瞬间极其微妙的停顿。
他仿佛心有所感,缓缓地回过头。
隔着不算近的距离,隔着尚未完全散去的人潮,他的目光,平静地、准确地,穿越了所有障碍,与花伏龙那双含媚探究的美眸,撞在了一起!
花伏龙心头微微一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没有惊艳,没有慌乱,没有讨好,甚至没有寻常少年见到她时该有的任何波澜。
平静。
深邃。
如同古井无波的深潭,清晰地倒映出她此刻的身影,却无法窥探其下丝毫的情绪。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花伏龙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所有的好奇、探究、甚至那点高高在上的审视,都被对方一览无余。
林天的目光只在花伏龙那张堪称绝美、带着天然媚意的脸庞上停留了不到一秒。
记忆中关于“婚约”的模糊碎片一闪而过,带来一丝极其淡薄的熟悉感。
随即,他便收回了目光,仿佛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路边的风景,没有任何留恋,转身,汇入了街道的人流之中,消失不见。
花伏龙站在原地,望着林天消失的方向,美眸中的好奇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更深。
太奇怪了!
一个普通学生,遭遇如此凶险的围杀,从头到尾竟然能保持那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仿佛……他早就知道会有人出手解决一切?
还有刚才那回眸一瞥……
那份敏锐的感知,那份穿透人群的洞察力,那份平静到令人心悸的眼神……
这绝不是一个没有战力指数、在终极一班底层挣扎的普通学生该有的表现!
林天……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与此同时,整个芭乐高校周边区域,早已彻底沸腾,化作了高校界混战的漩涡中心!
校门外,街道上,小巷里……几乎每走几步,就能撞见一群或穿着不同高校制服、或流里流气纹着身的混字辈。
他们三五成群,或叼着烟靠在墙边,眼神凶狠地扫视着过往行人;或大声叫嚣着某个终极一班学生的名字,堵在路口;甚至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打斗声、叫骂声和惨叫声!
这里已经成了整个高校界的焦点!
无数混字辈从四面八方涌来,抱着不同的目的。
有的是纯粹来看热闹,想亲眼见证曾经不可一世的终极一班的彻底崩塌;有的则是怀着刻骨的仇恨,带着兄弟,磨刀霍霍,准备将积压已久的怨气狠狠发泄在那些落单的终极一班学生身上!
终极一班的学生,几乎人人遇袭!
往日,有汪大东这尊煞神坐镇终极一班,如同定海神针,所有仇家都只敢在暗地里咬牙切齿,绝不敢明着挑衅。
如今,庇护伞轰然崩塌,那些被压抑了太久的仇恨和贪婪,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反扑!
“啊——!”
“别打了!求求你们!”
“终极一班不会放过你们的!”
“大东哥…大东哥你在哪啊!”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求饶声、绝望的呼喊声,在芭乐高校周围的街区不断响起。
往日嚣张跋扈的终极一班学生,此刻如同丧家之犬,被各路仇家围追堵截,狼狈不堪。
轻则鼻青脸肿,重则骨断筋折,被废掉战力也并非不可能。
而其中,最惨烈的景象之一,发生在距离芭乐高校后门不远的一条死胡同里。
“大哥!
大哥们!各位老大!手下留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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