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明纪元。
爱莉希雅看着投影播放着琪亚娜被带走，芽衣痛苦的画面。
“哎呀呀……真是让人揪心呢。”
爱莉希雅先开了口，她歪着头看向投影里芽衣痛哭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淡了些，“明明那么想抓住，却只能攥着一件外套……可爱的女孩子，就像手里的光突然灭了，连温度都留不住呢。”
她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软得像棉花，“你说，她此刻心里的‘火’，是在烧得更旺，还是快要被眼泪浇灭了呀？”
梅的指尖在光屏上顿了顿，投影里幽兰黛尔展开黑渊白花的光影映在她镜片上。
“从数据层面看，芽衣的实力根本就不是幽兰黛尔的对手，所以只能看着幽兰黛尔带走琪亚娜。”
她抬眼看向爱莉希雅，“不过，‘无力感’有时比任何训练都更能催生进化。就像前文明那些在绝境里觉醒的战士，痛苦往往是能力的催化剂。”
“啧，说得倒轻巧。”梅比乌斯眼里有些蔑视，“换做是我，要是看中的宝贝被人抢了，别说哭了，高低得炸了对方半艘战舰——”
她忽然顿住，看着投影里芽衣那句“我什么都做不到”，语气似乎却沉了沉。
“……不过话说回来，那种明明伸手就能碰到，却被硬生生扯开的感觉，确实能把人逼疯，还是实力太差了。”
爱莉希雅忽然笑了，“好啦好啦，别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嘛。你看，她哭的时候还紧紧抱着那件外套呢——这可不是‘什么都做不到’哦。”
她指尖在空中画了个圈，投影里芽衣的身影旁仿佛泛起细碎的光，“至少，她还没丢掉想要‘做到’的决心呀。”
……
星核猎手聚集地。
琪亚娜坠落的身影、黑渊白花绽开的光翼、芽衣攥着那件外套跪倒在地的模样。
银狼语气中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讥诮：“啧，典型的‘力量不够’困境。那个叫芽衣的，明明握着律者的权能，却在最该掀桌子的时候卡壳了——”
“与其说是哭外套，不如说是在恨自己连‘抢人’这个程序都跑不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无能为力’的代码还挺常见的，就像你写程序时明明知道bug在哪，却偏生少了个关键函数，只能眼睁睁看着屏幕报错。”
卡芙卡倚在舱壁上，指尖绕着发尾轻轻打转。
眼瞳映着投影里的内容，语气慵懒却精准：“但‘无能为力’从来都不是终点，她可是一名律者，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抬眼看向银狼，指尖点了点光屏上幽兰黛尔抱着琪亚娜离去的背影：“就像有人攥着星核不放，有人盯着猎手的悬赏单——执念这东西，往往是从‘做不到’的那一刻才开始对。”
“哦？”银狼挑了挑眉，“你是说，这声哭喊会变成她下次改写战局的补丁？”
“不是补丁，是重写。”卡芙卡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洞悉人心的了然。
“我们或许该期待一下，这位‘哭着说做不到’的小姐，下次会是什么样。”
卡芙卡已经有点期待接下来有关于雷电芽衣的故事。
有关于她这一次之后的成长了。
因为挚友的厉害，因为他的无能为力而导致的结果，接下来的芽衣会迎来蜕变。
……
圣芙蕾雅学园宿舍内。
琪亚娜终于恢复了些，反而是芽衣情绪不太对了。
光芒落在她脸上，映出眼底尚未散尽的惊悸。
抱着琪亚娜的外套放声痛哭的画面又撞进脑海。
太空中炸开的白光，琪亚娜坠落的身影。
还有自己跪在废墟里，连指尖都够不到她的绝望。
芽衣猛地站起身，她伸手按住琪亚娜的的肩膀，又抱住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琪亚娜，”她的声音比平时低哑，目光紧紧锁住那双蓝色的眼睛，“下次……以后每一次，我都不会允许这种绝望的事情发生。”
琪亚娜一愣，随即眼里带着的也是认真：“放心啦，不止芽衣，有我在，肯定能……”
芽衣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她怕那画面成真，怕自己真的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琪亚娜被带走无能为力。
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被她用力咽了下去。
转而化作更坚定的语气，“我是想变得更强，强到无论发生什么，都能站在你身边，而不是……只能看着你离开。”
琪亚娜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忽然明白了什么，伸手拍了拍她：“好啊，我也是。”
芽衣的信念更加坚定。
她要练到最快，快到能在任何危险降临前抓住她的手；
要变得够强，强到能冲破一切阻碍，让那句“我什么都做不到”，永远不会实现。
旁边的布洛妮娅和姬子没有打断她们两个之间的交谈。
只是她们眼里的神情也更加的认真和坚定。
必须要提高自己的战斗力，必须要快一点。
不止逆熵是他们的对手，奥托也是。
甚至还有一个世界蛇的圣痕计划，还有无处不在的崩坏了。
她们面对的危机近在咫尺。
……
星海间。
镜流指尖轻抚过剑柄上凝结的薄霜。
眼罩下的目光冰冷，语气里淬着冰碴。
“崩坏能炸开的光焰，倒比仙舟的星槎焰火更刺目些。”
“——可惜，不是谁都有资格在坠落时被人接住的。”
镜流嗤笑一声，目光扫过芽衣攥紧外套的指节。
最可笑的是那句”我什么都做不到”。
她披风下摆随气流微晃，声音陡然转厉：“若连握剑的手都在颤抖，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捏不稳，那便只能捧着件破衣，在原地哭到天荒地老。”
仙舟的战场上，眼泪只会冻成冰棱，要么刺穿敌人，要么扎进自己心口——
……
罗浮仙舟。
流云渡的晚风卷着星槎起落的余响。
景元指尖轻叩着腰间玉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往往最动人心。”
他缓缓开口，语调里带着惯有的从容，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那位名为芽衣的姑娘，眼睁睁看着重要之人被带走，自身力量却不足以抗衡——这种无力感，比任何刀刃都更伤人。”
他顿了顿，望向身旁的彦卿，”换作是你，若面临这般境地，会如何？”
彦卿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少年人的眼里燃着不服输的光，语气却异常坚定：”我会拼尽最后一剑。哪怕力量悬殊，至少要让对方知道，想带走她，没那么容易。”
他抬眼看向景元，又补充道，”但……若是真的技不如人……”
话音渐低，彦卿脸上掠过一丝罕见的挫败，”或许也会像她一样，痛恨自己不够强吧。”
符玄听着他们的讨论，忍不住也参与了进来：”那句我什么都做不到，更像是对自身能力边界的愤怒，而非真正的绝望，她一定会更厉害。”
景元轻笑一声，抚了抚衣袖：“符太卜还是这般通透。”
“不过啊，人之所以为人，不正是因为这份明知徒劳，却依旧无法释怀的情感么？”
“或许此刻的无力，正是日后变强的契机。就像云骑军的新兵，总要先尝到失败的滋味，才知道该往何处用力。”
彦卿重重点头，重新握紧了剑：”总有一天，她会有足够的力量，不再说这句话。”
……
【三月七：幽兰黛尔的到底靠谱吗？还有芽衣，她肯定比谁都想冲上去吧，换作是我……被抢走同伴，我也会疯的。】
【丹恒：最痛苦的是当事人，以及……看着她坠落却抓不住的人。】
【符华：无力并非软弱……有些等待，是为了更稳妥的出击。】
【白露：那个抓外套的姐姐……她的手一直在抖，我没能治好别人的时候，也有这样蹲在药圃里哭了好久。】
【万敌：哭有什么用！要战斗，要去将人抢回来。】
【星：如果是三月七被带走，我就算爬也要爬过去。】
【德丽莎：这孩子……和她妈妈一样让人操心。】
【景元：等待有时比冲锋更需要勇气。】
【特斯拉：赶紧想办法把人抢回来啊！】
光幕上光芒爆发，视频画面定格。
熟悉的金色大字再次蔓延天际，如同之前一样的讲述着琪亚娜的每一件事。
［醒来的琪亚娜，发现自己被幽兰戴尔带到了天命北非基地。］
［如今琪亚娜这个恢复人性的律者，正是奥托需要的，最好的试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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