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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锈迹斑斑的铁窗上挂着水珠,滴滴答答砸在楼下废弃的塑料桶里,楼道四周断断续续分布了一些青苔,散发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

杨烟走出出租屋后,犹豫片刻后还是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咬紧牙关,愤怒代替犹豫。

此刻内心的想法只有一个就是——不能被这些家伙这么随意的压榨,更不会让他们日子过得这么安稳的。

“喂!站长吗?”

“对是我”

“什么事情——讲。”

电话拨通后另一边的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

内心暗暗想道:如果我不是个男的,这种态度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骗过他的彩礼。

“为什么突然扣了我的工资,一开始不是说好了全额支付吗?”

“怎么还是少了几百?”

直奔主题,问出的几个问题让电话另一边的人已经显得不耐烦了起来。

“你跟我讲这些没有用的啦,我又不是管这个的,你要去跟区级经理说,不要老是跟我讲这些有的没的,OK?”

标准的推卸责任踢皮球,这张嘴脸已经是来到这个城市看到的第二张了,或者说是在这个为期一个半月的工作上的第二张。

“还真是符合印象的奴隶主作风。”

心里默默想着。

这种也就用来骗骗临时的,不谙世事的大学生的技术,还真是被玩得炉火纯青了。

拼尽全力去压榨能压榨到的,辛苦干活人的工资里的油水,才好给自己吃的肥圆滚滚。

“懂了,你在站点是吧,那等我过去当面跟你说吧。”

“你过来干…”

还没等他说完,电话就已经挂断。

天已经微微放晴了,走在全是水坑的路上,心里默默想着——这个鬼地方还真是讨人厌。

……

神,是不会去实现你的愿望的。

甚至都懒得听你说话。

但是,如果你会主动特地去听每一个濒临饿死的乞丐的苦难,每一个小孩的哭诉,每一个受难人遭受的压迫,给予他们帮助的话,甚至能脱离面前的苦难,那么对于那一刻的他们来说:

你,就是他们的神。

也就是说,那一刻的你在他们面前是充满神性光辉的。

我不知道是否有人真的能做到,但是如果你是信奉神明并对神明有所求时,那么神明是不会出现在你的身边的;

而你,也往往成为不了神的眷顾者。

所以,不管是谁都成不了真正的神,也没有见过神。

所有人对神明的幻想,都只不过是对充满神性的“人”的一种精神寄托,对于能轻松完成你无法做到的事,或获得某种物的幻想……

我们将无法做到和解释的一些事将其赋予给了神明,当做是他的手笔。

如果神明真的存在,那么他做的唯一一件有用的事,那就是让任何生物最终都逃不过死亡。

而现在,似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神,好像降临亲自降临世间,散布了独属于其的神迹。

……

街道上,透过店铺的玻璃墙从电视中听到,某新闻的主持人报道称:

“太阳爆发活动即将引发新一轮的地磁暴。”

“同时专家建议大家减少户外活动,以免对人体产生影响。”

但是,像我们这种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人来说,完全就只是当个饭后谈点用的东西。

因为这种扯淡东西而改变生活的人,可能只有那些本来就不用出门的人了吧。

走到刚工作了一个半个月的地方——一个靠送各个店家制作完成的饭菜外卖的小公司。

“你一开始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现在变卦搞什么。”

对着前面坐着的人说道。

“都说了,现在是工作时间,在工作的地方跟我说话要叫我钟站长!”

“还有,那要不就是你不能走!”

桌子前那人用手的十根手指不断敲着键盘,但眼睛却始终没有看我一眼。

“你突然走了我哪里去找人替你,走了就肯定是要扣钱的。”

坐在电脑前的男人斩钉截铁的说道,脸上没有一丝丝的表情。

“钟站长,我入职前就说好了顶多干一个多月,那时候你也答应的好好的说随时能走。”

“我还有录音录像呢。”

举起手中的手机,不知是想最后争取一下还是想唤醒对面的一丝良心。

键盘声还是被敲得当当响,原本一进来就能看到他们说笑的其他人也是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的电脑或手机,似乎都很忙的样子。

而听到有录像,钟站长冷哼两下更是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呵呵……”

“你现在拿这个来说事也没用,走不了就是走不了,要不然你就做满两个月,要不然就算你强制离职扣五百。”

“再说了,这是那时候你跟原先的站长说好的,又不是跟我说好的,有什么用。”

你算是看清了。

“专门坑一些未经世事的学生,短时间两个月内先后换两个站长,所以可以让一开始说的福利和承诺当放屁?”

“还有,你呵你M呢!”

一脚踢翻他身边的垃圾桶,还有没有一丝丝犹豫就将内心想法给直接说出来。

对面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是马上翻了个白眼,一脸无所谓的的样子,好像料定了对方不敢动手。

“随你怎么想,反正规定就这样,别在这里撒泼。”

拳头捏的嘎嘎作响,脸上却是微微一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烟就已经将一只手探进了衣服兜里,随后一股金属的冰凉触感传来——摸到了裤子口袋中放着的,一把迷你的铁质小手枪!

那位姓钟的站长,抬起头瞅两眼还站着却一言不发了的男人,看见他左拳捏的死紧的,右手已经放进裤兜里摸着什么东西。

看着面前身高一米八多的青年,不知道是心生恐惧,还是猜到了对面的意图,也是迅速收敛了冷漠的口气,转换成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这个规定就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的嘛。”

“实在不行就再干半个月就可以了对嘛。”

“我也只是个打工的,出来都不容易,我们要互相理解一下行不行。”

听着满口推卸责任和装无辜可怜的话,要不是知道这家伙也能分到钱自己差点就信了。

想到这内心忍不住更犯恶心了。

真想一枪崩烂了这货的脑袋,可惜兜里的手枪只是个打火机。

“那就算强离吧,扣钱就扣吧。”

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来转过身,抬起右手并伸出食指,指着还在那坐着的钟站长说道:

“对了,你的视频我一定会发,发到网上也算是让别人提前避坑了。”

“还有那个钱就当是你的出场费了,之前满脸堆笑骗人入职的样子比你现在这副秤砣脸更有喜感。”

听到这钟凯,也就是站点站长,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换成一副怒目圆睁的样子,猛地站起身就朝我这方向气势汹汹的走来。

我站在门口等他过来。

“你说什么?啊!说什么!”

我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摊开手表示:

“啊?我说你该去扫垃圾了!”

“怎么还站起来了,不继续敲你那破键盘了是吧,听到我要发网上就不忙了是吧。”

一边嘲讽他,一边看准时机侧身快步移动到门外面。

在他快接近的时候,单手抓住门把手随后猛地往里一推,双向的玻璃门狠狠的砸在这位钟站长的脸上。

玻璃制作的透明门虽然不硬,但把握住力道还是结结实实撞到钟站长的脸上,撞的他鼻血顿时飞流直下。

“不好意思了钟站长,关门的时候没看到你,医药费就记得从我工资里面扣啊。”

“不客气!”

临走之前,又顺脚把原本蹲在地上,朝着正撅着屁股捂着鼻子的钟站长踹了一脚。

哦不,应该是轻轻把他“扶”到地面躺着。

朝里面的人摆了摆手,随后又往他们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后就直接离开了。

……

一出空调房就感觉格外炎热,伸个懒腰,顿感一身轻松,随后打开手机翻看着新闻爆料,上面的头条依次为:

“太阳要爆炸?世界……”

“近期又有孩子失踪,请各位注意……”

“近期昌南城连环杀人犯落网,得力于警方制法力度……”

“怎么把结婚的丈夫送进监……”

这都什么啊?

这两个月都在干被算法压榨到极致的骑送工作,让我甚至都没时间看看新闻和娱乐。

这感觉跟被锁链铐着的奴隶一样,梦回先祖的体验卡模式。

起码想想,虽然没玩到好玩的也没好好休息,还累死累活干了这么多天,但起码身上的钱也亏的差不多了。

看着手机上新闻的头条,想起我也曾在电脑上看到说关于太阳爆发巨型耀斑,发生的日冕物质抛射会将数以亿吨计的太阳物质抛至地球这样的类似视频和新闻。

而且听说此次与以往的爆发不同,太阳爆发的耀斑按常理来说应该是太阳部分区域温度比周围低,所呈现的视觉错觉给人应该是黑色的……

对此,部分专家声称可能是由于太阳内部未知物质产生的变化导致显示出另一种颜色。

但是,这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有趣的是,一些手机上的博主视频号也趁此机会大肆宣扬说很有可能是太阳突变,要世界末日了什么的话来博眼球流量。

我关掉了手机并放进口袋,默默地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嘴里哼着儿时的歌,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他们从我身边不断穿过。

盘算着身上剩余的资金,出来带了三千,吃喝住行花了两千,租工作专用车耗费六百。

工作赚的能到手里的拢共才一千二,合计一下结果就是:出来什么苦都吃了,钱也不剩了。

“6”

内心一阵对自己无语。

身旁突然跑过几个小孩,带头的男孩子拿着塑料制作的玩具剑,跑在一众孩子们前方。

“我是最强剑圣,我要做天下第一……”

听到这默默笑了笑,心里想着:

“昌南城这里有很多还没变成混蛋的家伙呢。”

……

继续走着,看着略微泥泞的道路,想不到这算是发达的地方也有这样式的破路。

路边悠扬的歌声讨着生活,但被时不时出现的修路转机声盖过。

前几天刚下过雨,虽然现在又放晴了,但是路面的街道上的深坑里面还有不少积水,有骑着电动车送外卖的人却还是急急忙忙的赶着时间碾过去,溅起污泥水花。

有的在上学路上嬉戏打闹,有的为生活奔波不止,还有的则是坐在那高楼深处,那样静静地看着我们……

而我,也正为了之后能得到一份工作而四处求职……我似乎也只是下面的其中一员。

在将手里从商店里找的硬币随手放入在街边弹唱的流浪歌手的帽子里后,继续往前走着。

现在的我只需要在步入社会后去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但是……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之后又走到一家路口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几块面包装进口袋,随后走出店门。

人总是会向往自己所不曾拥有的东西,如财富,爱情,权利等等。当然我也不曾例外,不过也有可能我就是那个例外……

思绪万千,我总是这样胡思乱想,走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看着被束缚在绿化带里面生长,而且还时不时要被修剪的树木,也总会让人不由得感同身受。

我停下脚步,迈开步子无视掉栏杆跨进绿化带,走到一棵修的笔直没有杂枝的树前。

来到一家熟悉的店铺,门前有棵树树有五六米高,也不管周围人有没有投来异样的目光。

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粗糙且带有龟裂的树干,随后双手紧贴着树的两侧,将前脚踩上后手也一并发力,身体紧贴着树干。

感受着五指传来的刺痛感,脚尖踩着树干身体猛发力,双手双脚并用窜到树顶上的分叉枝上,随后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下。

掏出裤兜里的面包,撕开包装纸,随后将其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看着下面道路上不断来往的车辆与人群,听着嘈杂的声音,缓缓闭上眼,静静地感受凉风拂过脸庞,享受难得的孤独……

这些急促的人生啊,总要时不时的停下来看看自己到底是在忙些什么,才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将手里已经分的足够小的面包块均匀的撒在身旁的一个鸟窝里,里面已经长出羽毛的小鸟争先恐后的啄食。

我就静静的看着,看着它们,也看着他们。

你们也很辛苦的在活着呢。

熟悉的街道,不熟悉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走来走去好似现在身旁树干上的蚂蚁一般。

……

不知过了多久,嘈杂的喧闹声渐渐消失,本来的汽车鸣笛和人群的吆喝交流在一起的混杂声音逐渐小了下来,甚至安静的有些可怕。

睁开眼睛,在环视周围一圈看清环境后,双手扶起树枝猛然坐起身。

在看清楚面前发生的情况后竟然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只见离自己仅有千米远处的地方,原本高楼林立的城市和其之间错交复杂的道路通通被截断。

数不清汽车和建筑都纷纷向着凭空出现的一个地面上的巨型坑洞陷下去……

估约着那巨坑大小足以装下几个足球场了。

而且这巨坑好像凭空出现一样,那感觉只是躺了会,一闭眼再睁开,它就出现在面前,甚至连这么大的深坑坍塌前的声音都没听见。

“道路塌方?”

眉头紧锁,自顾自话的说道:

“这么大的塌方有没有搞错,这居然还是一线城市,这偷工减料的有点离谱了吧。”

双手抓着两侧树枝,慢慢扶起身在树上蹲下,想观察的更仔细一些。

虽然这个巨坑边缘部距离我的位置还有数十米的距离,但是光看那东西也足够让人看的后背生寒。

而且从上往下看,这个大坑好像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增大,圆坑的边缘不断有建筑往里面倾斜倒塌,那东西就好像黑洞一样的存在。

既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也看不到底面有多深,就只有一片漆黑。

而这里又处于接近市中心地带,几十层的高楼到处都是,所以不断有楼房坍塌进去。

虽然被眼前景象所震撼到一时半会没回过神来,可是奇怪的是:

“不是,人呢?”

“这刚刚满大街上怎么突然一个人都没有了?都跑哪去了?”

现在心里只剩下一堆问号。

而且仔细看看周围,才发现不管是那个凭空出现的巨大坑洞附近,还是现在所处在的位置,都没有看见有一个人的身影。

只剩下倒塌的建筑残骸和街道上混乱的汽车鸣笛警报声。

突然,坑洞之中传来哭声。

与此同时大地开始剧烈震动,从那巨坑中探出一个不可名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