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刚刚躺地上的样子是像一个干瘪的尸体。”
“然后突然诈尸坐起身来后打了你一拳,就开始咯咯的说话,在你跑的时候又在你后面嗷嗷叫的追你是吧。”
内心:……
不过经过好一阵子解释才终于能和男人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那确实,在这黑不溜秋的地方是挺吓人的。”
依靠那男人带来的微弱的油灯,抬头看看了四周全是岩石一样的漆黑的墙壁。
随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向那人被打的一方脸颊。
“那什么,你脸还好吗,兄……额兄嘚。”
听男人略带老气的声音使得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男人。
那人还不断揉着自己的左脸。
“感觉脸已经开始肿了,你小子下手是真黑。”
“对了你叫啥,还有你怎么躺在这里,你是咋进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猛地身体连带着大脑都停顿了一下。
“额…我……我是谁。”
开始自顾自的闭上眼,自顾自的不断重复这句话。
“对了我是谁,我叫什么……”
想要仔细回想一下,但是自己好像除了记得醒了之后在这里的开始的事,之外的任何事情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就好像是做了个梦一样,一觉醒来明明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梦,但是却怎么都记不起来的感觉。
就在思考的时候,殊不知面前坐着的那人,看见自己闭上眼,已经悄悄把手往口袋里探去,不断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在这里了,还有我叫什么来着?”
努力的回想在这之前的事,但是越是用力去回忆,就感觉越是模糊。
那男人见我一直眉头紧锁着思考。
便出声说道: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外乡人吧。”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不过像你这样的从外面来的外乡人也不少。”
男人指了指我身上。
“他们有的穿的衣服也和你很像。”
下意识的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普通的白色衬衫加上黑色裤子,外加一件灰色薄外套。
虽然都多多少少破了点洞和沾满尘土,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和那男人衣服差距。
突然!
被一滩不明的液体泼到了脸上。
那东西尽管是在光线微弱的地方,也能看出是它黑的发亮且十分粘稠,主要还是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奇臭无比的气味。
被那东西沾到不亚于是被一坨很稀的排泄物自己糊到脸上的感觉。
突然被泼了一脸这莫名液体,站起身用两根手指抹去眼睛上的东西后开始干呕。
同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因为现在自己也突然被这一下搞的大脑都短暂性的宕机了。
这似乎反而让对面的男人认为是这坨黑乎乎的东西起到作用了,随后又从他的腰间掏出一个小罐罐然后准备拧开。
意识到对面还想接着泼这东西,瞬间清醒,几乎是要吼出来:
“你干嘛!”
……
闹剧结束后,对面男人终于从心里确定了这就是活着的人了。
随后他也不好意思递了张像毛巾一样的布片过来,让我擦擦脸上的,以及从脸上流到身体上的那些黑色不明液体。
“呕——哦”
还在不断干呕。
“这什么玩意?”
就算尽量擦干净身上的那些东西,但是那股不可名状的气味还是久久不能散去。
“额…怎么说呢,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总之这不是什么坏东西就对了。”
“你把他当保养品就行了。”
面前男人似乎也有些尴尬了。
还没等多说两句,就见那人急促的站起身,随后一脸严肃的对着我说道:
“没时间了,要出去了。”
说着从他随身带着的挂包里面抽出一条破破烂烂的但是挺大的布条,抖了抖灰后就往我身上披。
似乎看出来了我眼里的疑惑,继续催促着我说道:
“快点,先披上这个。”
我将这破布从后背包住上半身,勉勉强强能盖住半个身体。
“你也别待在这里了,你还能活着简直就是奇迹,跟我走吧外乡人”
“撕——拉”
只见那又男人随手往身上撕下一条布条,递过来说道:
“用那个盖住身子,再用这个把鼻子和嘴巴也捂起来”
凑近闻了闻那布条,混杂着汗水都气味和一股莫名的气味。
但是还是选择相信男人。
我照着他的样子也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就好像也成了他一样的——正在下矿的工人一样。
刚弄好,对面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两块黢黑的石头块递给我,放在手里一只手刚好能握住,跟盘珠子一样。
随后便带着我往他来时的路继续走。
“这里除了你和我就应该没有其他人了,如果看到有人影你就把那两颗石头搓一起。”
随后向我演示了一遍,两块石头只要轻微摩擦或者撞击之后会产生很强烈的火花,并且伴随一股浓烈的火药气味,跟打火石一样。
“对了你之前不是问我名字是什么吗?”
“我名字就叫6179,你也可以叫我六哥。”
“毕竟我年纪看起来确实比你大不少。”
男人自顾自的对着我说着话,似乎他的话匣子像被打开了一样。
不解的问道:
“你为什么叫6179这么奇怪的名字?”
六哥却摆了摆手回道:
“谁家爹妈会给自家孩子起这么奇怪的名字,只不过是这矿山给的编号而已。”
“那你原来的名字呢?”
我不解的继续追问。
6179看着前方的山洞,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和悲伤,但是又很轻松的说道:
“我生来就没有名字,自打我有记忆起就是一个人。”
“直到在这个矿山后才有了6179这个称号。”
随后6179翻了翻袖子,向我露出用红色印上去的号码数字。
我没有再接他的话茬或者继续追问,而是转移话题问道:
“六…六哥,你刚刚说这里是矿山吗?那我们现在是赶着去哪?”
……
没过一会,渐渐的已经能看见矿洞里面的一些木制的支撑结构,以及一些遗留的工具。
而且这洞里的两边时不时能看到一些发着淡淡弱白荧光的石头,甚至是一些各种颜色的水晶矿。
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有柄看起来整体还挺完好的铁镐一样的东西。
刚想伸手去捡起来,就被六哥一把拉住。
六哥严肃的说道:
“记住了,掉在这里的东西千万都别碰,不管是什么尽量能不碰就不碰,知道吗!”
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副旧手套递给我,示意我戴上之后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用篷布盖住的东西:
“尤其是这些,更是要离远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问六哥:
“六哥,那些东西都是些什么啊?”
“这些都是之前工作的时候,死在矿洞里面的人的尸体。”
“先别问这么多了,到时候再跟你解释。”
“外乡人,先出去,之后再慢慢跟你说这里的东西。”
……
不多时,明显感觉到这条路越来越窄。
很快就走到了隧洞的尽头,之见前方用几块木板横挡着洞,下面还用石头堆着防止木板掉落。
六哥将手上煤灯一样的东西递给我后,开始着手搬石头。
看着他佝偻着背吃力的样子,我刚想上前帮忙却被他摆手拒绝。
“我戴着手套和口罩包严实了才方便些,你注意着点不要碰着了这里的石头。”
听着他那用尽浑身力气又带些老气和疲惫的声音,竟一时有些莫名的恍惚和悲伤。
很快六哥就将这清理干净,随后移开木板,露出后面藏着的仅能穿过一人的岩石缝隙。
“我走在前面,你跟着我在我后面走。”
“你拿着灯罩子,小心脚下面。”
六哥叮嘱了我一番就钻进去,看着他贴靠着墙面缓缓前进,我也学着他跟在后面。
冰冷且崎岖不平的墙面让人十分不舒服,时不时会被凸起的坚硬石块,硌到肚子和身体的其他部位,而且狭窄的空间感觉快让人窒息了。
不过好歹靠着灯光能看见脚下面的碎石,不至于被其绊倒……
经过好一阵摸索终于跟着六哥出来,本以为终于能出去了,结果到了还是一样的是在矿洞一样的地方。
额……
内心有些无语:
“这给我干哪来了,怎么还是在洞里!”
不过和刚刚不一样的是,这里好歹多多少少插了几根顶端能亮光的木桩子。
终于是明亮了许多。
看那样子和手上的灯罩子是一样的,而且这外面更是四通八达,连接了更多的洞口和隧道。
等我再看向六哥时,他早已将刚刚过来的路照原样用木板挡上。
等他一切弄好后我便凑上前,眯着眼挥手扬了扬面前激起的灰尘后问道:
“我们这么急着出来干嘛呢六哥。”
虽然也没想在里面继续待着,不过看六哥这么火急火燎的出来,还是让人有点不能理解。
而且脑子里全是迷惑和不解,甚至连之前发生的事都一点映像都没有,比如自己怎么来这的,这又是哪,我是来这干什么的……
“那里面可待不得。”
六哥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小伙子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按理来说在那封起来的矿洞里面除了这条路就进不去了,你也不像是这里的人。”
六哥一边整理身上的工具一边说道:
“你先跟我走,我再去问问看别的人看看有没有认识你的。”
“到时自然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