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玉龙劫:九掌焚天录 > 第四十七章 父怒斩长老,血债终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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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髓阁的演武场浸在血色月光里。

青石板缝里凝着暗红的霜,像极了二十年前那场屠杀留下的血痂。丰承烈站在演武场中央,玄色道袍被风卷起,露出腰间半块玉牌——与他怀中的双魂玉不同,这块玉牌泛着幽蓝的光,纹路是扭曲的蛇形,正是萧九寒“蚀骨钉”的本源。

“丰承烈。”

声音从演武场入口传来,沙哑如锈铁摩擦。

丰承烈转身。

来者是个穿月白道袍的老者,鹤发童颜,腰间挂着串珊瑚念珠。他的脸隐在阴影里,却让丰承烈瞬间认出——这是玉髓阁的“大长老”周正明,当年亲手将他的母亲苏清欢推进蛇窟的男人。

“周正明。”丰承烈的声音像淬了冰,“二十年了,你倒是活得自在。”

周正明笑了,珊瑚念珠在指间转动:“丰公子说笑了。当年若不是我留手,你娘早被蛇毒啃成白骨。再说…”他指了指丰承烈腰间的蛇纹玉牌,“你这半块玉牌,还是我当年从你爹尸身上扒下来的。”

丰承烈的指尖骤缩。他能感觉到,怀中的双魂玉在发烫,母亲的善魂在玉牌里躁动,像极了当年被推进蛇窟前的最后一声尖叫。

“你…”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发颤,“我娘…她是怎么死的?”

周正明的笑容变了。他摘下珊瑚念珠,露出腕间的蛇鳞刺青:“你娘是自愿替你爹死的。你爹当年偷了‘玉髓髓核’想跑,我追到蛇窟时,他正用你娘的血喂蛇。你娘求我放你一条生路,说‘阿烈是玉髓的根’…我答应了,但得拿她的命抵。”

丰承烈的瞳孔骤缩。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阿高,别恨你爹,他比谁都疼你。”原来,母亲的死不是意外,是周正明的阴谋。

“你骗我!”丰承烈大喝一声,玉魂剑出鞘,金光裹着剑气直刺周正明咽喉。

周正明不闪不避,蛇鳞刺青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条黑色小蛇,咬住剑刃。“叮”的一声,玉魂剑被弹落在地。他蹲下身,捡起剑刃上的血珠,放在鼻尖嗅了嗅:“丰家的血,还是这么香。当年你爹的血,也是这味道。”

丰承烈的指尖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玉髓在翻涌,像团被激怒的火,与腰间的蛇纹玉牌共鸣。

“你以为我为什么留着你?”周正明站起身,蛇形剑从袖中滑出,“你爹偷走的‘玉髓髓核’,根本不是什么善物。那是萧九寒用十万生魂喂大的‘蛇丹’,专门用来镇压玉髓阁的守灯人。你娘替你爹挡了蛇毒,你爹替你挡了萧九寒的追杀…现在,该轮到你替他们偿命了。”

丰承烈的玉魂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他能感觉到,母亲的善魂从玉牌里浮出,月白衫子上沾着血,发间的桂花重新绽放。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阿烈,别被仇恨蒙蔽。玉髓的力量,是守护。”

“守护?”周正明嗤笑,“你娘的守护,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你爹的尸骨,换来了玉髓阁的焦土,换来了你被萧九寒的蛇魂缠上!”他的蛇形剑指向丰承烈心口,“今天,我要替萧爷收了你这颗‘锁魂玉’!”

丰承烈的记忆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

他看见二十年前的雪夜,玉髓阁的藏经阁灯火通明。母亲苏清欢跪在案前,面前摆着半块玉牌和一封血书。血书上的字迹与他在狼牙寨见过的一模一样:“清欢,若我死,勿寻。玉髓善魂,付与阿烈。”

“阿烈,把这半块玉牌收好。”母亲摸了摸他的头,“等你长大,替爹去玉髓谷,把‘玉髓髓核’毁了。那是萧九寒的邪物,不能留在世上。”

“娘,爹呢?”他拽着母亲的衣袖。

母亲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爹…爹去引开萧九寒的人了。他要护着你,护着玉髓的善魂。”

后来,他躲在藏经阁的暗格里,看着周正明带着蛇兵冲进来。母亲把他塞进装玉髓原石的木箱,用身体挡住箱门。蛇牙刺穿她的后背时,她还在笑:“阿烈,别怕。娘在。”

再后来,他抱着母亲的尸体逃出玉髓阁,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直到遇见陈守真,把他带回玉髓阁,告诉他“你爹丰承烈没死,只是失踪了”。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丰承烈低头看向周正明,“你藏了我爹的消息,就是为了让我替他受这蛇毒之苦?”

周正明的蛇形剑突然暴涨三尺,剑身上的蛇鳞泛着幽蓝的光:“你爹没死又如何?他偷了‘玉髓髓核’,就是背叛了玉髓阁!你娘替他而死,就是活该!”

丰承烈的指尖颤抖。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玉髓在疯狂流逝,像被抽干了的水井。腰间的蛇纹玉牌突然发烫,缠住他的手腕,将他的皮肤灼出一片焦痕。

“这是…萧九寒的蛇魂印。”周正明盯着玉牌,“你爹当年用它锁了我的蛇魂,现在…我要用它锁你的命!”

丰承烈的玉魂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啸声。

他能感觉到,母亲的善魂、父亲的守护、酒娘的忠诚、苏挽月的纯粹…所有温暖的力量在他心中凝聚,化作道金色的光,顺着手臂涌向玉魂剑。

“第一式,破妄!”他低喝一声,玉魂剑划出一道金光,斩断了周正明的蛇形剑。

周正明后退两步,脸上露出惊恐:“不可能!你的玉髓…怎么会有善魂?”

“因为我是玉魂的子孙。”丰承烈冷声道,“你错了,周正明。玉髓的力量,不是吞噬,是守护。”他将双魂玉按在胸口,善魂的力量顺着血脉涌向全身。体内的玉髓开始翻涌,像团活的火,与周正明的蛇魂相撞。

“第二式,守心!”他大喝一声,玉魂剑的金光突然扩散,笼罩了整个演武场。

周正明的蛇鳞刺青开始崩解,露出下面的白骨。他的蛇形剑被金光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他捂着脸尖叫:“不!这不可能!你娘的善魂,早就该被蛇毒吞噬了!”

“第三式,渡人!”丰从高继续道。

金光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将周正明的蛇形剑捏碎。周正明的身体开始溃烂,露出里面的核心——是块半人高的玉牌,玉牌上刻着“萧承煜”三字,与丰承烈怀中的玉牌严丝合缝。

“这是…萧九寒的本命玉牌。”苏挽月的尖叫刺破风雪。

丰承烈转头,看见苏挽月抱着师姐的画像站在演武场入口。她的眼眶通红,手里攥着师姐的遗书:“阿高,师姐说,周正明当年杀了她师父,用她的血喂蛇。她要我替她…杀了这个老东西。”

周正明的残魂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你娘骗你的!你爹的恶魂…是你亲爷爷!当年他为了玉髓,杀了你太爷爷,嫁祸给你爹!”

“闭嘴!”丰承烈挥剑斩断残魂,玉牌落在地上。他将玉牌捡起,与怀中的双魂玉合在一起,发出清越的鸣响。

“阿高!”酒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正明的蛇窟在演武场地下!”

丰承烈点头。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玉髓在指引方向——地下深处,有团黑色的雾气在翻涌,正是萧九寒的蛇魂。

演武场的地面突然裂开。

黑色的雾气从裂缝里涌出,凝聚成条巨大的黑蛇。蛇身覆盖着青鳞,蛇信吞吐间喷出黑色黏液,所过之处,青石板纷纷碎裂,露出下面暗红的血痂——那是二十年前被蛇毒啃食的守灯人的骸骨。

“这是…萧九寒的‘蚀骨蛇’。”陈守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当年他血洗玉髓阁,就是用这条蛇屠了满门。”

丰承烈握紧玉魂剑。他能感觉到,母亲的善魂在玉牌里呐喊:“阿烈,用玉髓的力量,净化它!”

“玉龙啸天!”他大喝一声。

玉魂剑的金光突然暴涨,化作一条金色的龙影,张牙舞爪地扑向黑蛇。黑蛇吃痛,发出凄厉的惨叫,蛇鳞片片剥落,露出下面的白骨。

“不!这不可能!”周正明的残魂在黑蛇体内挣扎,“你娘的善魂,早就该被蛇毒吞噬了!”

“她没有。”丰承烈轻声道,“她的善魂,护着我;我的善魂,护着她。”

金色龙影突然钻进黑蛇体内。黑蛇的身体开始崩解,露出里面的核心——是块半人高的玉牌,玉牌上刻着“萧承煜”三字,与丰承烈怀中的玉牌严丝合缝。

“这是…萧九寒的本命玉牌。”苏挽月惊呼。

丰承烈捡起玉牌,与怀中的双魂玉合在一起,发出清越的鸣响。他能感觉到,萧九寒的残魂在玉牌里嘶吼:“丰承烈的儿子,你以为你能赢?这髓核…是我的!”

“不。”丰承烈将玉牌按在胸口,善魂的力量顺着血脉涌向玉髓令。他的掌心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与玉牌上的蛇纹共鸣。“玉髓的力量,是守护。不是吞噬。”

玉髓令突然泛起金光,将萧九寒的残魂包裹。残魂发出最后一声尖叫,化作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玉髓阁的晨钟敲响时,丰承烈站在演武场中央。

他的掌心还残留着玉髓的温度,金色的纹路顺着指尖延伸,像朵绽放的花。苏挽月蹲在他身边,正用草药给他敷伤口。老人的竹杖断了,却仍在笑:“臭小子…你娘要是看见…肯定夸你。”

“陈叔,”丰承烈接过药囊,“我爹的‘玉髓髓核’…该怎么处理?”

陈守真摸出块半人高的玉牌,与丰承烈怀中的双魂玉拼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丰承烈”三字:“这是你爹的‘锁魂玉’,能彻底镇压萧九寒的蛇魂。你娘说过,要把它交给…值得信任的人。”

丰承烈点头。他能感觉到,父亲的意志顺着玉牌传来:“阿烈,用你的善念,去护更多的人。”

“我知道了。”丰承烈站起身,望着演武场外的银杏树。阳光透过枝叶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玉髓在流转,像春天的溪水,温暖而明亮。

“走。”他对陈守真和苏挽月说,“去玉髓谷。我要把‘锁魂玉’交给老乞丐,让他帮我刻块新的玉髓令。”

苏挽月眼睛发亮:“我帮你!”她抱着师姐的画像,发间的野菊在风里摇晃,“师姐们要是看见,一定会很高兴的。”

丰承烈笑着摇头。他望着天边的朝霞,晨光穿透云层,照在他怀中的双魂玉上,泛着柔和的金光。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有玉魂的力量,有守灯人的火种,有所有守护过他的人,还有,永远站在他身后的父亲和母亲。

而在玉髓阁的密室里,老乞丐的声音突然响起:“臭小子,你爹的‘锁魂玉’…可不是这么用的。下次再这么莽,我可不管了。”

丰承烈抬头,看见老乞丐从藏经阁的角落钻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酒葫芦。陈守真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又偷喝我的‘醉仙烧刀子’!”

老乞丐嘿嘿笑着:“这不是等你来了,要和你喝两盅嘛!”

丰承烈笑着摇头。他望着玉髓阁的飞檐,晨雾中若隐若现的“玉髓”二字,突然明白——有些债,需要用一生去还;有些守护,需要用血脉去传承。而他,终于等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剑。

(第四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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