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内,捕快正在以最快的时速看这个案子,正当他们要去找老鸨要证据时,一位少侠脱口而出一句已经找到凶手的话,让全部的人更加想要知道谁是凶手。
“目前有两个嫌犯,分别是花魁和老鸨。”云谢隆看向众人外的萧暮烟,“对吧?萧大人。”
“萧大人作为大理寺卿应该已经知道这个凶手了吧?”
萧暮烟附和道:“没错,我知道凶手是谁,只是我很好奇这个凶手什么要把李太尉之子李勒给杀了。”
而在最南端的那间客房里,江重雪无奈开口:“云谢隆要干什么!说凶手就说凶手,为何要去和萧暮烟对戏?”
江重雪本想如果捕快不能够解决这件案子再让他告诉众人真相,没想到云谢隆是个急性子,没等捕快调查完就忍不住开口说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她看了看身后的窗户,随即对金风说:“从窗户那走。”
对以往在江湖生活的这两人来说,二楼并不算不高,这也是逃离的最好方法。
“夫人不管那位少侠了吗?”
“方才我已经同他说过十七日晚扶摇阁外再见。”江重雪说话很急,但吐字清晰,“你先。”
金风从窗户跳出后,江重雪随即也逃出。
花楼内,萧暮烟与云谢隆一唱一和——
“不如大理寺卿来说说这件案子如何?”
“凶手应该是第一次杀人,作案手法不行。”萧暮烟摇了摇头,白皙修长的手指敲着佩剑,轻笑着,眼眸欲将人看穿:“这个死者是他杀大家应当都知道吧,死者死后,脚下的木凳竟是向前跌倒。但众所周知,自缢后的木凳几乎都是向后倾倒。”
云谢隆道:“很明显,是另外一个人在后方将木凳推倒的。再加上嘴角上的丝线,我仔细看了看,并不是什么抹布粗线,而是这花楼中的丝娟。”
“没错。”萧暮烟点点头表示赞同。
云谢隆又道:“我方才得知,那个什么李太尉之子早已花重金预定了这里的花魁。但他在今日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所以,凶手是事先知道他要来这里,才能有所准备。”
“各位看,凶手手腕上涂有胭脂粉。”萧暮烟举起李勒的手,用手擦了擦死者手腕,手腕露出了被勒红的痕迹:“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凶手在将李勒昏迷时把他捆绑,之后扶他站在木凳上,把绳子挂在头上,最后,在他后面将木凳踢倒,以此呈现了这种情况。”
“我说的没错吧?姑娘。”
萧暮烟冷冷的看着花魁:“能够知道李勒在花楼里的行程,也只有你还有老鸨了。这间客房里,我发现还有一段没有烧完的香,应该是迷香吧?把他迷晕后,再对其绑架。”
萧暮烟说完,云谢隆紧随开口:“死者死后体肤有些温度,当即可以推测死了半个时辰左右,接着我调查了老鸨的行踪,在这半个时辰内,老鸨一直在忙着迎客整理财务。因此,只剩下一个嫌犯了。”
客人惊讶,万众瞩目的案件最后的凶手居然是花楼里的花魁?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不知哪个纨绔子弟,或许是因为接受不了凶手是她,在群众里开口骂道:“呸!少血口喷人了怎么可能是她!我看你们是没抢到花魁因此心生怨恨。”
“没错,就是我。”花魁开口,“我本来也就是想杀了他,以报我心中之仇。”她说的话听起来完全没有一丝忏悔,全都是愤懑之感。
“这个死人,曾是我长姐的爱人。结果要在两人即将成婚之时,那个贱男人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可我的长姐毫不知情,这个贱男人为了甩开长姐,就找人称他在去找我长姐的路上,惊车殒命。以便分开,而长姐重情重义,因此带着愧疚从死。我起初并不怎么恨他,但直到我看到这个贱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在街上又搂又抱,才得知这是彻头彻尾的欺骗。”她的眼中含有泪水,像是在倾诉一切不公,“凭什么?凭什么那个男人可以装作安然无事的样子活着,而我和我的家人却要承受着亲人逝世之痛?”
她的双眼像是两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对方。那目光中满是痛恨,仿佛要将对方的灵魂从身体里剜出来,每一道视线都像是带着无尽的怨愤,冰冷而尖锐,双拳紧握,指尖泛白,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在我发现事情不对后,立刻去报官,可那些官人说并没有专门针对这种情况定罪的明确条文。既无罪可定,那我便自己去。”
“姑娘,落子无悔,你可否有准备好?家中的父母是否会有所承受。”萧暮烟是看着这具尸体说的。
花魁压制着心中的悲痛,说道:“我叫阮云华,而阮芷蕾长姐是父母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出生后视若珍宝。我的母亲在得知长姐死后,重病不起最终撒手人寰。而父亲气愤过头,成了一个疯子。一次醉酒后在湖边失足跌落淹死……至亲至爱之人都已离我而去,我倒没什么准备的了。”阮云华一边说着,捕快头儿给她的手戴上了枷锁。
是啊,亲人惨死,她有什么准备的,唯一的期许或许就是能和家人葬在一起。
萧暮烟旁边的幕僚苗卫风朝他开口:“大人,看来还得麻烦你跑一趟了。”他拍了拍萧暮烟的肩。
大理寺卿亲既然自来到了命案现场,那找到真凶后自然也得去监督这些捕快的审讯程序。毕竟,萧暮烟怎么看这位捕快头儿,都有点不务正业的样子。
萧暮烟语气深长:“走吧!只不过是得晚点回家了。”
于是,几人便一同去了衙门。
……
这么一番折腾,那姑娘也只是为了报仇雪恨,衙门里她从实招来,坦白从宽,审讯不过半个时辰多就结束了。
就在萧暮烟准备走时,阮云华把他喊住:“萧大人,我亲人的坟墓在亲距山里,如果可以的话。届时劳烦萧大人可否把我也葬在那里,阮某此生也算无憾了……”
萧暮烟淡淡回了一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