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风,吹到了浮云山庄。
山庄内,各个门派的弟子欢聚一堂,为今年的比武摩拳擦掌……却在畅聊的时候,一位少年前来……
众人见他穿浅绿色交领右衽长衣,配深绿系带与金色花纹,高束长发垂落几缕,青玉佩挂腰、身侧佩剑雕花精美、红绸缠绕……
江重雪看着他,竟感觉有几分熟悉……
浮桥盯着他一会儿,又转头微笑着看着众人。
“看少侠这身打扮,也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那位少侠找了一个空位坐下,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只是同他们一样,参加比武罢了。”
金风拍了拍江重雪的胳膊:“姑娘,我怎么看着这人特眼熟呢?像一个人。”
江重雪轻轻说道:“我也觉得像他……”
……
傍晚,众人在一同用膳。
“这三位姑娘拜的哪座山,吃生米还是熟饭啊?”一个中年男子边喝酒边问道。
三人并不想说话,江重雪喝了杯中的一口茶,掷地有声地开口:“扶摇阁。”
那男人啧了三声:“我就说扶摇阁自打那件事儿后就一落千丈了吧!你们还不信,都让几个娘们来了!”
那男人身穿绿衣,头发被束着,腰间还有一把刀,看起来并不好惹。
江重雪看那男人极其霸道,大口的吃肉喝酒,以至于旁边的人都没机会。
金风本想回怼回去,不料竟被一道反驳声“堵住了嘴”。她看向右前方,只见一位少侠喝了口酒,用不紧不慢的语气说话。
“这位兄台,话可不能这么说。就算扶摇阁势力一落千丈,但在这江湖中也是久仰大名的门派。再者,谁说江湖中女子不可为侠?届时比武,说不定那三位姑娘会拔得头筹。”
那男人被少侠说得无言以对,只好默默低头喝着酒。
林碧闻后举着酒杯朝那位少侠微笑着开口:“多谢少侠替我解围,林某敬你一杯。”说罢,就把一杯酒喝下肚,以表谢意。
少侠听后也举杯回敬:“举手之劳罢了。”
夜晚,江重雪与金风漫步在院内。江重雪在蛐蛐儿的长鸣中开口:“今晚替我们解围的少侠很有可能是萧暮烟的弟弟萧尽望。”
金风瞪大双眼:“啊!姑娘,您认真的?那萧大人可是大理寺卿,怎么可能会容忍他的弟弟在江湖行走!”
“你也发现了他长的和萧暮烟很相似。”江重雪长叹一声,“并且,他身上带的青鱼玉佩刚好可以和萧暮烟携带的那个玉佩凑成一对……”
“姑娘难不成是想萧大人了?”金风看着仰望黑夜的江重雪,不由自主地调侃,“自打姑娘到了这儿,还没给萧大人回信呢?也不知道萧大人急不急?”
江重雪听到这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先把弄清那位少侠再说也不迟……”
浮云山庄很大,一时半会逛不完。处处都是房屋建筑。屋檐上,天边的月牙升起,微光洒遍屋顶、大地。明月下,屋顶上,似有一黑影……
“姑娘,屋顶上那人不是那个见义勇为的大侠吗!”金风拽了拽江重雪青蓝的袖子。江重雪向前方一瞧——确实是那位少侠。
金风揉了揉眼,语气中夹杂着几丝困意:“大晚上的,少侠在那里干什么?”
“许是借酒浇愁吧!”林碧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突然一开口,直接把金风吓得困意全无。“师姐,你这时候来干什么?吓我一跳!”
江重雪无奈叹气:“在熟人眼里,师姐就是喜欢一惊一乍的。”说着,又抬头看着屋顶上的那人,“在外人眼里,师姐可是高岭之花。”
接下来是许久的沉默……
“你们看那儿!”金风指了指左前方的花丛里,“那是不是有一群人?”
江重雪瞟了一眼:“应该是为了明日比武在练习。”
金风看着花丛里的那群人,不禁开口:“那话说到这,明日咱们还去比试吗,谁去啊?”
“我们来这的主要目的是弄清浮桥的背景和所作所为,其他事情解决了再说。”林碧抢先开口,随后又轻笑一声,“让我师妹去。”
江重雪边想边说:“传闻,每年于浮云山庄拔得头筹之人,在出去之后几乎如同人间蒸发,每年仅会有一封不知从何处寄来的信件送达熟人手中……然而旁人却觉得是那些人得了宝贝后便独自勇闯天涯去了。”
金风听后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我们还参加吗?”
江重雪嗤笑一声:“当然参加,我们不仅要参加还要拔得头筹接近浮桥……”
“以师妹的能力,你就放心吧!”林碧朝金风信誓旦旦地开口,“我们去看看那些人比试的怎么样了!”说完,就牵着金风的手往前方走去。
“你们先去吧!我去会会一个人。”江重雪看向屋顶上的那位大侠。
“那姑娘小心点……”金风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碧一把拉远了。
江重雪看着远处的黑影,意味深长地说:“萧尽望……一夜征人尽望乡。”
她走到那客房下,漫不经意的依靠在柱子上,看向屋顶上方:“江某有一事想请教这位少侠,不知少侠可否赏个脸面。”
那少侠喝了口酒:“嫂子不会要问我我是谁吧?”
听到这后,江重雪低头笑了一声:“萧尽望,不是说不在江湖混了吗?不回上京你来这干什么,不会是为了这丹药吧?”
萧尽望意味深长地说:“嫂子不回家陪我哥又来这干什么?”
江重雪低声吐槽:“揣着明白装糊涂。”随即看向远处,“不会是你哥萧暮烟派来监督我的吧?”
“什么叫你哥萧暮烟啊,难道嫂子不是萧暮烟的人?”萧尽望晃了晃坛中的酒,“我探望自己家的人,怎么能叫监督呢?”
萧尽望不紧不慢的从屋顶下来,走到江重雪面前,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一声惨叫。林碧也慌慌张张的走到江重雪那儿,喘着气说:“师妹,有人死了!”
江重雪听后匆忙跑到花丛内,丛内竟是一大块平地,只见一个尸体不知被什么四分五裂,胳膊、手、腿以及腰身血淋淋的摆在地上。远处的草丛上还用血写下了一个“弑”字,可怖至极。
金风连忙走到江重雪那儿,声音有些颤抖:“我在看比试时,不知踩到了什么跌倒在地,正在我准备起身时……我的手碰到了一个又软又黏的东西,结果……仔细一看……是……是被砍下的手指!”
林碧紧接着补充道:“我们看到这手指后就又发现了这零碎的尸体,经过确认后他就是今天在用膳时的开口问我们哪来的那个男人。”
“怎么了!怎么了!”浮桥一路小跑过来。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妙龄少女,身穿红白相间的长衣,腰间束着金丝腰带,手上还戴着金镯子,灵眸皓齿,看上去和京城的贵女不相上下。
“我听到有人惨叫后就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浮桥欲想进入这花丛内。
一个年轻的男子跑上提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浮桥听后,身体打了个寒颤,他旁边的那位少女听后更是害怕的躲在浮桥身后。待他们心理准备好后,那年轻的男子带着他们到了这花丛内。
浮桥见到后不禁唏嘘:“怎么会!这……这是谁干的?”
浮桥身边的少女害怕的捂住双眼,浮桥发觉后连忙安慰:“小涟别怕啊!躲在父亲后面!”
“他俩原来是父女啊!唉!”金风像是感叹什么啧了几声,“浮桥这人还有人愿意嫁啊!”
江重雪盯着那被分裂的尸体,缓缓开口:“说不定他的夫人也和他一样是同道中人……”
“是他……是死煞来了……”
江重雪听到一个男的蹲在地上小声嘀咕,肉眼可见的害怕。
“一定是他来了……”
“死煞,怎么说?”江重雪走上前去打听。
“姑娘,你别问他了!他就是一个傻子,非要跟着我们来!”一个身强体健的男子开口。
江重雪看向他,身着宗服,手持长刀。
“大哥是宗梁派的人吧?”
“姑娘好眼力,在下佩服!”
江重雪颔首,紧接着就回归正题:“那位小兄弟是傻子?”
“对!年后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之后就成了这副样子。”
“哦,这样啊!”江重雪点了点头,道了声谢,“敢问阁下大名?”
“我叫张虎,他们都叫我虎哥!”张虎拍了拍胸口,笑嘻嘻地回答。
“那……虎哥,”江重雪看向那尸体,“这死的这位兄弟你知道叫什么吗?又是哪里来的?”
张虎指了指那尸体,看起来丝毫不怕:“那人叫郭蝉,是伦奇派的,我听说他在五六年前就一直在这比试,但回回都没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