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萧夜寒脸色剧变,灵觉瞬间席卷而出,扫视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除了他自己,再无任何生命气息。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从怀里拿出储物袋,将里面的无名重剑取出。
“哦?”那清冷的女子声里带着一丝玩味,“区区一个低贱的人类,灵魂强度倒是不弱,居然能这么快就发现本座的存在。不过,在本座面前,你这点灵魂力量,比蝼蚁也强不了多少。”
话音刚落,一股威压,猛地从那巨剑中爆发,狠狠地压向萧夜寒。
这股威压带着碾压一切生灵的绝对意志,寻常灵者若是被这股威压扫中,恐怕会瞬间灵魂崩溃,变成白痴。
“唔!”
萧夜寒闷哼一声,只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被千斤巨石碾压,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
“咦?”剑中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真正的惊讶,“居然能扛住本座半成的神魂威压?你这人类,倒是有几分意思。看来,你身上藏着的秘密,不止是空基这么简单。”
萧夜寒感到无比震惊,这足以让他差点魂飞魄散的威压,竟然只是对方半成的力量?
“你是谁?”萧夜寒咬着牙,用尽全力抵御着那股威压,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低贱的人类,还不配知道本座的名讳。”那声音充满了与生俱来的高傲与蔑视,“若不是你的空基和那块破石碑,本座连看你一眼的兴趣都不会有。就凭你,连给本座舔脚趾的资格都没有。”
太初神碑在她口中竟成了“破石碑”?
剧痛与威压之下,萧夜寒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停止了无谓的抵抗,任由那股威压冲刷着自己的灵魂。
“舔你的脚趾?你配吗?”萧夜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讥讽,“一个连身体都没有,只能寄居在一块破铜烂铁里的孤魂野鬼,口气倒是不小。”
“你说什么?!”女子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我说得不对吗?”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被困在这破剑里,不见天日。想必是很久很久以前,被人打得魂飞魄散,只剩下一缕残魂,侥幸逃进了这块废铁里苟延残喘吧?”
“你这么牛气冲天,怎么不自己出来?还要靠我这个低贱的人类把你从那个积满灰尘的角落里带出来。说到底,你现在不过是条虫子罢了,一个虫子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你……你找死!”剑中的女子显然被萧夜寒这番诛心之言彻底激怒了,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气急败坏的颤抖。
萧夜寒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火上浇油:“怎么?说不出话了?被我说中痛处了?啧啧,真是可怜。堂堂本座,沦落到这般田地,还要靠言语上来找回一点可怜的尊严。我要是你,早就找块豆腐撞死,哦不,你连身体都没有,想撞死都做不到。”
“闭嘴!闭嘴!你这个卑劣的蝼蚁!你懂什么!”女子尖声咆哮。
她想要给萧夜寒一点惩罚,却又怕把他玩死。他要是死了,下一个身怀空基之人不知要何时才能出现,就算出现自己也不一定能遇到。
萧夜寒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剑里的女子虽然强大得离谱,但似乎因为某些原因,被死死地限制在这破铜烂铁中,能动用的力量也极其有限,否则刚才就不是用神魂威压,而是直接动手抹杀他了。
而她最大的弱点,就是那高到天际的自尊心。
对付这种人,你越是卑躬屈膝,她越是看不起你。只有把她的骄傲狠狠地踩在脚下,她才有可能正视你。
果然,那女子在这时安静了下来,神魂威压也渐渐收敛。
半晌,她那清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蔑视,多了几分压抑的怒火与凝重。
“人类,你很有胆色。是本座小看你了。”
“过奖。”萧夜寒淡淡回应,“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在我头上拉屎罢了。尤其是,当这个人自己还坐在粪坑里的时候。”
“你……”女子似乎又想发作,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哼,伶牙俐齿。本座懒得与你这低贱的人类计较。你只需要知道,你我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想变强,回到南离大陆复仇,而本座,想重塑躯体。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萧夜寒笑了,“我凭什么跟你合作?就凭你刚才差点把我弄死?”
“就凭本座能让你以最快的速度,站上这个世界的巅峰!”女子的声音重新恢复了那份自信与高傲,“你以为你的空基是什么?若没有正确的引导和灵技,它在你手中,与摆设无异。而本座,恰好知道该如何将它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萧夜寒心中一动,这确实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空基的神秘与强大,他已经初窥门径,但如何更好的开发,他确实毫无头绪。前世的知道的灵技虽然多,但八成都是针对火、风的,显然并不完全适用于现在的空基。
“听起来倒是不错。”萧夜寒故作沉吟,“不过,合作讲究的是平等。你一口一个低贱的人类,一口一个本座,我可没看出半点平等的诚意。”
女子沉默了片刻。
“本座可以给你应有的尊重。”
“光尊重可不够。”萧夜寒得寸进尺,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以后在我面前,不许自称本座,听着别扭。但总得有个称呼吧?既然你这么喜欢装神弄鬼,不如……我就叫你老妖婆好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你要是不同意,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我现在烂命一条,你就继续在这破剑里待着吧,等我哪天死了,说不定这剑就被我当废铁给卖了,或者干脆扔茅坑里垫脚。到时候,你就可以和蛆虫作伴,永生永世,岂不美哉?”
“你……无耻!卑鄙!”
剑中女子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尖利,那股无形的威压再次升腾,却又在爆发的边缘被强行压制,显然是怕真的把萧夜寒这个唯一的“希望”给弄死了。
“无耻?卑鄙?”萧夜寒嘴角咧开,露出一口白牙,笑容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弄,“一个连面都不敢露,只能在别人脑子里装神弄鬼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我再无耻,至少还是个人,站在这里,有血有肉。你呢?一缕随时可能消散的残魂?一团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作势要去拿那把躺在地上的巨剑。
“你别碰我!”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戒的恐慌。
萧夜寒的手在剑身上方一寸处停下,脸上的笑容愈发玩味:“怎么?怕了?怕我真把你扔茅坑里?你放心,我这人很讲卫生的,茅坑太脏,我嫌熏得慌。不过我们凤鸣城外的山上有个乱葬岗,我倒是可以把你埋了,让你和你那些‘同类’做个伴。哦,不对,它们好歹还有副骨头架子,你连骨头渣子都没有。说起来,你比它们还可怜。”
这番话,字字诛心,每一句都精准地戳在女子那高傲的自尊心上。她似乎被气到了极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夜寒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一副“我就等着看你有什么本事”的悠闲模样。他很清楚,对方现在就是一只纸老虎,叫得越凶,心里越虚。他就是要将她的骄傲彻底碾碎,让她明白现在到底是谁占主导地位。
“本座今日便让你这无知蝼蚁,见识一下什么叫天人之姿!”
话音未落,那丑陋的巨剑突然绽放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那光芒并非金色,也非银色,而是一种妖异的紫色。这光芒将整个简陋的小屋都映照成了一片梦幻般的紫色世界。紫光的中心,缓缓勾勒出一道高挑曼妙的身影。
萧夜寒还在琢磨着怎么继续刺激她,好让她在说出点什么,可当他看清眼前出现的人时,所有的念头、所有的算计,都在一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微张开。
一头黑发,没有任何束缚,随意地披散在身后,直至腰际。身材高挑而匀称,每一寸曲线都仿佛经过了神明最精心的雕琢,多一分则腴,少一分则柴。
最惊心动魄的,是她那身装束和那双眼睛。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构造极为简单的深紫色丝裙,那丝绸薄如蝉翼,紧紧地贴合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将那惊人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裙摆开衩极高,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腰间系着一根银色的链饰,上面挂着几枚不知名材质的黑色晶石。
而她的那双眼眸,是深邃的紫色,充满了神秘与妖异的魅光。当那双眼睛看过来时,萧夜寒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进去了。
那是一种极致的高贵与冷冽,偏偏眼角眉梢又带着一丝浑然天成的慵懒与魅惑,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地融合,形成了一种足以让任何雄性生物疯狂的致命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