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又一发37mm炮弹精准命中残破的矮墙，砖石混着碎骨飞溅上天，三名蜷缩在后面的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冲击波掀成了血雾。
林枫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瞳孔死死盯着烟尘里那片蠕动的钢铁——七八辆94式战车正以楔形阵列碾过来，履带卷着焦黑的尸块和断裂的枪支，每前进一米都在地面刻下狰狞的血痕。
战车两侧，日军步兵像附骨之蛆般涌来，三八大盖的刺刀在硝烟中闪着森冷的光，步枪齐射的“啾啾”声织成死亡弹幕，压得守军连抬头都难。
“娘的！这群铁乌龟是赶着去投胎！”
张大彪的机枪枪管已经烫得发红，他咬着牙往枪机里塞弹匣，肩膀上的伤口被震得崩裂，鲜血顺着绷带浸透了军装，“营长！再这么耗下去，弟兄们都得成肉泥！”
话音未落，一名刚抱起集束手榴弹的士兵刚冲出掩体，就被战车机枪扫中，上半身瞬间被撕成碎块，带着血的断手还保持着前伸的姿势，手榴弹“哐当”一声滚到林枫脚边。
下一秒，又有两个身影紧跟着冲了出去。
是两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新兵，他们一个被炸断了腿，却用胳膊肘撑着往前爬，另一个抱着他的腰，两人在弹雨中踉踉跄跄，嘴里吼着不成调的口号，直到被一发榴弹连人带废墟炸得粉碎。
“怕个球！老子还没死呢！”
林枫突然扯开嗓子咆哮，声音盖过了枪炮声，“都给老子听着！铁乌龟再硬，履带也是娘生的！炸断一条腿，它就是废铁一堆！”
他猛地将指挥刀插进地里，弯腰抄起三捆集束手榴弹，每捆都捆了六枚，沉甸甸的分量压得胳膊咯吱响。
精神7点的洞察力让他瞬间锁定最前排那辆战车的履带接缝——那里刚碾过一具尸体，履带板间卡着块碎骨，正是最薄弱的地方。
“张大彪，给老子把左翼那挺歪把子敲了！”
“机枪组！往坦克屁股后面打，把跟屁虫的鬼子压下去！”
“剩下的，跟我冲！今天老子就让这群狗娘养的知道，爷爷们的骨头比钢铁硬！”
话音未落，林枫已经像出膛的炮弹般冲了出去。力量8点的爆发力让他在废墟间腾挪如飞，敏捷6点让他踩着弹坑边缘闪躲，指挥刀在手里舞成一片寒光，劈飞迎面射来的子弹。
“营长都上了，弟兄们跟小鬼子拼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原本被压得抬不起头的士兵们突然像疯了一样涌出掩体。
有人缺了条胳膊，就用牙齿咬着手榴弹弦；有人眼睛被烟熏得睁不开，就跟着前面的人影猛冲；还有人抱着炸药包，明知道会被炸成灰，也硬是朝着坦克履带扑过去。
日军车长显然没料到这群快被打垮的中国兵敢反扑，急忙调转炮塔。
这时，张大彪的捷克式突然在右翼爆发出怒吼，子弹像泼水般扫向掩护坦克的日军步兵，硬生生在人堆里撕开一道口子。
“就是现在！”
林枫瞅准时机，猛地一个侧滚翻，躲开战车机枪的扫射，在履带碾到面前的瞬间，将捆好的集束手榴弹狠狠塞进履带与主动轮的缝隙里，拉弦，翻滚！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那辆94式战车的履带像被打断的脊梁骨，瞬间崩成几截，车身猛地一沉，炮塔歪在一边再也转不动。
“干得漂亮！”
林枫刚爬起来，就见两名士兵抱着炸药包冲向第二辆坦克，其中一个刚跑到跟前就被日军步兵的刺刀捅穿了肚子，他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炸药包塞进履带，另一个立刻拉弦，抱着他滚向一边。
“轰隆！”
又一辆坦克瘫了。
可日军的步坦协同不是吃素的。
剩下的战车立刻调整阵型，用机枪压制冲锋的士兵，步兵则组成刺刀阵往前推，不少守军刚冲出去就被捅倒在血泊里。
“他娘的！还敢反扑？”
林枫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他捡起地上的三八大盖，一枪托砸烂一个鬼子的脑袋，“全体都有，钻废墟！跟他们玩捉迷藏！坦克转不开身，就是咱们的活靶子！”
他带头钻进一处炸塌的民房，指挥士兵们利用断墙做掩护，专打坦克旁边的步兵。
日军步兵一退，坦克就成了孤立的铁壳子，很快又有两辆战车被集束手榴弹炸毁履带。
“八嘎！射击！给我射击！”
一名日军少佐在战车后面嘶吼，举着军刀逼着手下往前冲。
林枫看得真切，他猛地从断墙后探身，指挥刀脱手飞出，像道闪电般穿透那少佐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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