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槿欣看着莫弃的空位,思绪不由飘飞:他应该不会检举我吧?
“墨槿欣,上来解一下这道题”
墨槿欣回过神来看了眼讲台旁的老师便走了上去,她侧身拾起一根粉笔将目光转移到白板上的题目。
还没等她开始解题,就响起一阵敲门声:“笃笃笃”
前门站着名少年,在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后方才收回了手。
“老师,找一下墨槿欣”
老师转头看向墨槿欣示意,墨槿欣旋即放下了手中的粉笔跟着少年出去了。
“好了,我讲一下这道题……”
老师的声音被甩在身后,墨槿欣跟在少年身后,听着他解释:“霍副会找你,让你现在就去,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
“急事?”
“我不知道”
两人不再多言,沉默的走着停在了办公室门口,少年才再次开口:“你进去吧,霍副会的办公室没许可是不让进的”
说罢也不等墨槿欣反应就独自离开了。
什么情况?
她站在门前踌躇片刻,便敲响了门。
不管霍枫因为什么找我,肯定会很有意思就是了!
“进”
霍枫低沉的声音响起,墨槿欣便推开了门。
办公室的门在背后合拢,“咔哒”一声,墨槿欣看向了霍枫。
阳光被丝绒窗帘筛过,只在地毯上投下几道的金线,空气里浮动着旧书、昂贵木器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沉寂。
上次来怎么没这种感觉?难道是因为何芜没开灯?
霍枫就坐在红木办公桌后面,依旧低着头看着电脑。
“坐。”
他抬起头,嘴角的弧度像是用尺子量过,精准无误,温和得让人心头发毛。
又是这种虚伪至极的笑容,他不累吗?
墨槿欣看着他起身绕过办公桌,从茶水柜里拿来一个白瓷细杯,放在她面前,然后又去拿来一个白瓷茶壶,看上去是一套的。
缓缓倾斜着茶壶深红透亮的液体流淌而出,袅袅热气带着一丝甜腻的果香,在这过分安静的空气里蜿蜒上升。
“大吉岭,尝尝?也许你会喜欢。”
墨槿欣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茶水,那杯茶像一小汪凝固的血泊,散发着诱捕的气息。
“你找我来应该不是为了喝杯茶吧?”
墨槿欣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霍枫,还是打算开门见山算了,毕竟弯弯绕绕的感觉会很累,尤其对象是霍枫。
霍枫可不是什么好人,七岁父母双亡,十岁执掌霍家,八年间霍氏非但没衰弱反而还更进了一步。
“嗯?”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随意地搁在桌面上,十指松松交叉,姿态放松得近乎慵懒。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阳光吝啬地落在他一丝不苟的发梢上,跳跃着冰冷的光点。
“不过也确实有点事情想请墨同学帮忙”
他语气平淡:“关于新能源这方面霍氏也想参与一下”
“这种事你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参与,不是所有人都像霍大少你一样年轻有为”
墨槿欣身体往后倾,无奈的摆了摆手。
“哦?”
“我知道你在墨家很受宠,在新能源这方面带着霍氏分点利益罢了,你只要提出来你家人一定会同意的”
霍枫眉梢极轻微地一挑,像平静湖面掠过的一丝风痕。
“但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不再看墨槿欣,转而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带着一种近乎艺术品的精致感,轻轻沿着面前那个同样的白瓷茶杯的杯口边缘,缓缓地、一圈圈地摩挲。
杯壁发出一种极其细微、几乎不可闻的“沙沙”声。
他的目光垂落在指尖的动作上,嘴角那点笑意加深了,不再是温和,而是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兴味。
“真是可惜了,你和何芜……”
他顿了顿,指尖的滑动依旧平稳。
“上次不小心被我办公室的监控拍到了哦~而且你们在她公寓那会欢乐的录音她有给我哦~。”
你办公室哪儿来的监控?
墨槿欣警惕的环视一圈都没看见监控摄像头。
录音?何芜不是说删了吗?她给你?
“不用怀疑真实性,我从不说谎”
霍枫抬起眼,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墨槿欣眼底的警惕,他不由笑的真心了些。
“你说,要是你们俩的这些录音、视频发出去,你们的名声,你们两家的股票……唉!”
霍枫说话点到为止,只是轻轻摇头,发出一声低低的、近乎悲悯的叹息。
“相比之下,我的要求还是比较简单吧?”
空气凝固了。
沉重的红木书架像沉默的巨人压迫着四周,墨槿欣甚至能看见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那几缕稀薄光线里,尘埃疯狂地舞动。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和何芜几次纠缠的回忆。
“你还真是……连自己未婚妻也算计,你这样做你们的婚约怎么办?”
“你未婚妻宁愿选个女人都不选你,媒体会怎么报道?”
他指尖划过杯缘的细微声响被无限放大。
“我相信你会答应我的要求”
黑!太黑了!
墨槿欣知道,自己是被吃定了。她低头看着杯中的红茶倒映着自己的脸和身后书架上那些烫金书脊的冰冷光泽。
“我帮你,但录音和视频给我,你不准留备份!”
他唇角的弧度终于满意地拉满,形成一个完整的、带着胜利者愉悦的微笑。
“我可从没说过你答应我,我就把这些给你啊”
他没有丝毫意外,仿佛这一幕早已在他剧本之中,他优雅地伸出手,指节分明轻轻点在桌面。
“我会一直压榨你的价值”
“你就不怕我们鱼死网破?”
“无所谓,我和何芜的婚约本就是利益的交换,这件事曝出来了,我及时撤掉婚约就是了,我的名声一文不值”
“恶心!”
墨槿欣气愤的站起,甩下这句话就快步离开办公室。
“我觉得我还蛮绅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