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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沼泽深处的雾气比别处更浓,沈青禾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沼心佩在胸前微微发烫,指引着方向。越靠近北边阵眼所在的孤岛,她越能感觉到灵脉能量的紊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无形的能量线。

终于,孤岛的轮廓在雾中显现。这是一座不大的石岛,岛上没有草木,只有中央矗立着一块丈高的巨石,石上刻着与金属片相同的阵法纹路——正是北边的阵眼。

可当沈青禾登上石岛,却发现巨石周围站着几个身着黑衣的人,他们手中拿着奇怪的仪器,正对着巨石念念有词,仪器上的黑光不断注入石中,使得原本流转着金光的阵眼纹路变得黯淡扭曲。

“你们是谁?”沈青禾厉声喝问。

黑衣人闻声回头,为首的是个面色阴鸷的中年男子,看到沈青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没想到沼族还有漏网之鱼。”

“你们在干什么?”沈青禾握紧拳头,能感觉到这些人的气息与县令身上的黑气相似,却更加阴冷。

“干什么?自然是毁掉这碍眼的阵眼。”中年男子把玩着手中的仪器,“县令那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得我们‘影阁’出手。你以为沉沼城重现就能安稳了?太天真了。”

影阁?沈青禾心中一凛,这显然是比官府更难缠的势力,他们竟也盯上了灵脉。

“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沈青禾缓缓抽出腰间的骨簪——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武器。

“不客气?”中年男子像是听到了笑话,挥了挥手,“拿下她,活的。主上说不定对沼心佩的持有者感兴趣。”

两个黑衣人立刻扑了上来,他们的动作迅捷诡异,不似普通官兵。沈青禾凭借在山林中练出的灵活身手勉强应对,却渐渐落了下风,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就在这时,胸前的沼心佩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一股温暖的能量涌入体内,伤口处的疼痛瞬间减轻。同时,石岛上的巨石也发出共鸣般的震颤,黯淡的纹路重新亮起,将黑衣人手中的黑光逼退了几分。

“这玉佩……”中年男子眼中闪过贪婪,“果然是好东西!”他亲自上前,手中的仪器黑光暴涨,直取沈青禾胸前的玉佩。

沈青禾侧身躲过,同时想起竹简上的记载——阵眼需以沼族血脉和沼心佩共同催动。她不再犹豫,扑到巨石前,将手掌按在阵法纹路中央,同时将沼心佩贴了上去。

“嗡——”

巨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金光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将整个石岛笼罩。黑衣人的仪器在金光中寸寸碎裂,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如同被烈火灼烧,很快化为灰烬。

中年男子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跳入沼泽逃跑,却被金光缠住,动弹不得。他惊恐地看着沈青禾:“你不能杀我!影阁不会放过你的!”

沈青禾眼神冰冷,没有理会。金光收紧,中年男子的身影在光中消散,只留下一声不甘的嘶吼。

石岛上的金光渐渐收敛,阵眼纹路稳定地流转着金光,与另外两个方向的阵眼产生了呼应。沈青禾能感觉到,一道无形的能量屏障正在沉沼城外围缓缓升起。

她松了口气,刚想离开,却发现巨石上的纹路又泛起一丝异样的波动,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能量线,悄无声息地朝着沉沼城的方向流去。

那波动极其微弱,若非她与灵脉建立了联系,根本无法察觉。

是刚才的黑衣人留下的后手?还是影阁早就布下的暗棋?

沈青禾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不敢耽搁,立刻转身朝着沉沼城赶去。

此时的沉沼城外,战斗正酣。石勇带着族人依托城墙顽强抵抗,官兵的攻城器械虽猛,却被渐渐成型的防护阵削弱了威力,箭矢和巨石落在屏障上,只激起一圈圈涟漪。

“快了!屏障马上就要完全成型了!”石勇看着半透明的能量屏障,激动地喊道。

可就在屏障即将闭合的瞬间,一道细微的黑气突然从城内窜出,如同毒蛇般钻入屏障的缝隙中。原本稳定的屏障猛地一颤,金光瞬间黯淡下去,几处城墙的防护甚至出现了裂痕。

“怎么回事?”石勇大惊失色。

城内,一间不起眼的民居里,一个看似普通的沼族老妇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她手中握着一枚黑色的令牌,正是那道黑气的源头。

“影阁的计划,可没那么容易被破坏啊……”老妇人低语着,眼中闪过与中年男子如出一辙的阴鸷。

沈青禾刚赶到城下,就看到屏障出现裂痕,心中咯噔一下。她抬头望向城内,精准地捕捉到了那股黑气的源头。

“有内鬼!”沈青禾高声喊道,“在东边民居!”

石勇等人闻言大惊,立刻分兵前往搜查。

可已经晚了,官兵抓住屏障松动的机会,发起了疯狂的冲锋,几架云梯搭上城墙,士兵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防护阵摇摇欲坠,城内有内鬼作祟,城外攻势猛烈。沈青禾看着混乱的战场,又看了看那间藏着内鬼的民居,心中瞬间做出决定。

她没有进城,而是转身朝着东边阵眼的方向跑去。她知道,只有找到内鬼操控黑气的源头,才能修复屏障。

那隐藏在沼族内部的影阁奸细,究竟是谁?她又是如何混入沉沼城的?沈青禾能否在屏障彻底破碎前,揪出内鬼,挽救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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