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说你们金屋藏娇吧!”
宋时微话音刚落,周晏行一口茶水喷到了桌子上,咳的满脸通红:“宋妹妹……你这话说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笑声,落在宋时微的耳朵里,就如同冰面裂开细缝时透出的暖意。
周晏行也发现了,他随即看过去,褚煜立马将笑意敛的干干净净。
不过周晏行很快忽视了这件事,他皱着眉,表情一言难尽看着宋时微:“宋妹妹,你还是不是个姑娘?当着我们两个男子的面说这种话合适吗?”
哪有姑娘当着两个大男的面说这个的,他一脸郑重的警告宋时微:“宋妹妹,以后不要当着别的男子的面说这些话,否则容易引起别人误会。”
“记住了吗?”周晏行悄声对宋时微说。
宋时微最终还想说什么,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只能被迫的点了点头。
“虽然医术很强,但你毕竟是个姑娘家……有些话不能乱说,尤其是不能对男子乱说……”
“再说了你又不会武功,以后出门在外谁也护不了你,你只能自己护着自己……”
周晏行嘴巴叭叭叭不停,宋时微听着好气又好笑,不过这小子怎么这么能说呢。接下来他说的话一个字也没听下去,心思早就神游在外了。
宋时微没烦,褚煜听的受不了了。
一种她昨日调制的药香味越来越浓,宋时微抬头一看,褚煜便停在了周晏行身边停了下来:“膳食备好了吗,还不传膳?”
迎面而来的压迫感瞬间让周晏行闭住了嘴,他抬头看了看他哥,咽了咽口水:“我这就去。”
褚煜顺势坐在周晏行旁边的凳子上,膳食一盘一盘的端上来,一个午餐,吃的相对无言。
不得不说,只要有褚煜在的地方就特别安静,一向最活泼的周晏行也不敢说话,因为他怕他哥把他丢出去。
吃完午饭,宋时微便回了自己的偏院,稍微休息了一会。
周晏行则继续被褚煜叫着问了一会话。
案几前。
“昨日给你的那个半月形玉佩找到主人了吗?”褚煜一边批奏折一边问道。
“找到了”,周晏行小声说:“是太尉的嫡次子,谢容予的。但据说这玉佩是一对鸳鸯对佩,谢容予当时全部买走了,这另一对不知道谢容予送给谁了。”
这个玉佩也是褚煜那天去护国寺,在那个蒙面人身上摘下来的,因为右肩膀上的伤还未恢复,褚煜只能拿左手持剑,一不小心就让那人有了可乘之机,还好周晏行就埋伏在周边,这才能及时将他哥带回去。
“继续查,这另一只在谁那?是否是另一个接头人?”褚煜沉声道:“晚秋那边有消息了吗?”
“没有,穿石青色宫装的姑姑众多,具体说不上是谁。”
“穿石青色宫装的虽多,但能近身下毒者不过凤仪宫的那几位,”褚煜冷笑,“继续查,孤要人赃并获。”
褚煜身上的寒毒就来自皇后的手笔,那时褚煜尚且年幼,经常犯头痛的毛病,从六岁至十六岁一直喝的太医院的药,但就是不见好,索性褚煜就停药了。
“她这些年在宫中势力涨了不少,要想扳倒她还得要找到证据出来,所以那个石青色宫装的姑姑还得查,至少要抓住人。”
咚咚咚。
“殿下,晚秋那边传话,说皇后派了太医院的林副院过来。”
褚煜冷哼一声,嗤笑道:“怕是见前日杀孤未成,今日特意来试探。”他指节轻扣案几,“孤这‘风寒’,倒要看看他如何诊治。”
“是啊,昨日告假没上早朝,今日休沐。实话实说,昨日他们便已经来了一回,那时你刚刚恢复生命迹象,只不过都被我推了。”
“这下查出来谢容予和北狄七皇子伙同谋杀你,这跟皇后脱不了干系。
太尉又是皇后的兄长,他们现在的意图已经摆到明面上了。”周晏行拳头不由自主的捏紧,恨恨道。
他们正说着,扶尘又敲了敲门,轻声说道:“殿下,来了。”
东宫附近养了一批暗卫,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扶尘这边便能及时接收,再紧接着报给褚煜。
这也是为什么皇后虽然想谋杀褚煜,但对他做不了威胁的原因。
脚步声由远及近,周晏行作势躲在了床后面。
“老臣参见殿下”,来的人正是林副院林甫,他看见褚煜在这里好好的坐着,并且脸色红润,看着不像是受了外伤的样子,他目光稍稍惊讶了一下。
褚煜看林甫的反应暗笑了一声,他招招手:“许久不见,林副院,坐。”
“多谢殿下”。
“不知今日林副院来有何要事?”
“皇后娘娘听闻殿下昨日受了风寒,特意告了假,有些担心便托老臣过来看看。”
“皇后娘娘说好长时间没见你了,让殿下有时间去趟凤仪宫,她好与你说说话。”
褚煜眼中寒光一闪,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哦?”不等林甫回应,便沉声追问:“既然如此,那母后为何不亲自过来,还劳烦林副院?”
后宫不能干涉朝政,皇后无事是不能进东宫的,此话是在故意刁难林甫。
不过林甫也是老油条一个,他恭敬道:“殿下就别拿老臣打趣了。”
“既然是母后意思,那便麻烦林副院给孤好好看看。”
他语气带着点威胁的意味,吓的林甫的手抖了一抖。
褚煜经过宋时微的治疗,虽然说外伤未愈,但脉象已经恢复一二,但脉象肯定不是像中了风寒那样。
林甫将手放在褚煜的脉上,反复把了三次,内心沉思道,这脉象,不像是中了风寒,倒是他寒毒多年未愈,为何今日会有缓解的迹象,谁在治疗?
“孤如果没记错的话,林副院家中有一位刚及笄的小女儿吧。听闻长的貌美如花,出落得甚是水灵。”
林甫闻言面色一变,手指微微颤抖,立刻将把脉的手放了下来,手心沁满了薄汗。
褚煜见状继续慢悠悠的说:“前些日子,父皇还同孤说,为他选秀的日子快要到了……你猜你的女儿会不会也在选秀名单之列?”
林甫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额头点地,颤抖的说道:“殿下要老臣做什么?”
褚煜讥笑道:“明日,之前给孤开药的方子都一张不落的带过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