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诀被红珠击中后,胸口的剧痛竟迟迟未消。回到刑部,大夫反复诊脉,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最后只能摇头道:“王爷体内似有一股阴寒之气盘踞,顺着经脉游走,寻常汤药只能暂缓疼痛,无法根除。”
青禾守在床边,看着潇诀苍白的脸色,心中又急又悔。她指尖摩挲着从老者尸体上取下的红珠——宝石表面光滑,却透着刺骨的凉意,凑近闻时,还能嗅到一丝极淡的、与蛇涎草相似的腥味。“这红珠定有古怪,说不定和北境部落的邪术有关。”她将红珠递给潇诀,“王爷,你之前与北境部落打交道时,见过这种东西吗?”
潇诀接过红珠,指尖刚碰到,就忍不住闷哼一声,胸口的疼痛骤然加剧。他连忙将红珠递回,缓了片刻才道:“北境部落向来信奉狼神,常用兽骨、狼牙做饰物,从未见过这般嵌在拐杖里的红珠。不过……”他顿了顿,眼神沉了下去,“我想起多年前曾听闻,北境有个隐秘的分支,擅长用毒物和草药炼制邪物,叫‘阴蛊’,据说能将毒性封存在器物中,一旦击中人体,毒性便会侵入经脉。”
“阴蛊?”青禾心中一紧,“那该如何破解?”
“得找懂北境巫术的人。”潇诀咳嗽两声,“赵勇之前审问北境俘虏时,曾听人提过,有个叫‘老巫医’的人,住在京城外的西山,早年是北境分支的人,后来因反对用邪术害人,被逐出部落,隐居在此。或许他能有办法。”
次日清晨,青禾带着两个黑衣卫,快马加鞭赶往西山。山路崎岖,走了近两个时辰,才在山脚下找到一间破旧的木屋。木屋外晒着许多草药,一个白发老者正坐在门槛上碾药,看到青禾等人,眼皮都没抬一下:“来者是为红珠之毒?”
青禾又惊又喜,连忙上前:“老巫医,您怎么知道?”
老巫医指了指她腰间的红珠,语气平淡:“这珠子上的阴蛊之气,三里外都能闻到。是潇诀那小子中了招吧?”
“正是!”青禾急声道,“求您救救他!”
老巫医放下药碾,起身进屋:“进来吧。这阴蛊毒七日发作一次,发作时如万蚁噬心,若不及时解,不出一月,经脉便会寸断。不过要解此毒,需用‘雪参’做引,这东西只长在西山山顶的悬崖上,常年被积雪覆盖,不好采。”
“我去采!”青禾毫不犹豫地说。
老巫医看了她一眼,递过一把铁钩:“山顶风大,悬崖陡峭,你自己小心。采回雪参后,我再配药。”
青禾接过铁钩,立刻往山顶赶。山顶的积雪没到膝盖,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她找到老巫医说的悬崖,趴在雪地上,将铁钩牢牢钩在岩石上,一点点往下爬。悬崖壁上结着冰,脚一滑就可能坠入深渊。爬了半个时辰,她终于在一处石缝中看到了雪参——翠绿的叶子上覆着一层薄雪,根部饱满。
她小心翼翼地将雪参挖出,刚要往回爬,突然听到上方传来异响。抬头一看,竟是三皇子的人!为首的正是三皇子的亲信,手里拿着刀,冷笑道:“青禾姑娘,没想到你也会来这穷山僻壤。把雪参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青禾心中一沉,知道他们是来阻止自己解毒的。她将雪参揣进怀里,握紧腰间的短刀:“想要雪参,先过我这关!”
亲信挥了挥手,几个手下立刻扑了上来。青禾在悬崖上难以施展,只能一边躲避攻击,一边用铁钩抵挡。眼看就要被敌人逼到悬崖边,她突然心生一计,假装脚下打滑,身体向后倒去。亲信以为她要坠崖,连忙上前去抓,青禾趁机一脚将他踹下悬崖,其余手下吓得不敢上前。她趁机爬回山顶,抱着雪参,快马赶回木屋。
老巫医接过雪参,立刻生火熬药。半个时辰后,药熬好了,漆黑的药汁散发着浓郁的草药味。“这药需趁热服下,每日一剂,连服七日,阴蛊之毒便能化解。”老巫医将药装进水囊,“另外,这颗珠子你拿着,”他递过一颗黑色的珠子,“阴蛊的源头是北境分支的首领,他手中有‘蛊母’,只要蛊母不死,阴蛊毒就会不断滋生。这颗‘破蛊珠’能感应蛊母的位置,你们若想彻底解决麻烦,就得找到首领,毁掉蛊母。”
青禾谢过老巫医,带着药和破蛊珠,火速赶回刑部。潇诀服下药后,胸口的疼痛果然缓解了许多。青禾将破蛊珠递给潇诀,又把遇到三皇子手下的事说了一遍:“三皇子肯定还和北境分支有勾结,他们不想让您解毒,更不想让我们毁掉蛊母。”
潇诀握着破蛊珠,珠子微微发热,指向京城的方向。“看来北境分支的首领就在京城。”他眼神锐利,“赵勇,你带人去查,看看最近京城有没有陌生的北境人出入,尤其是和三皇子府有往来的。青禾,你留在刑部,帮我盯着破蛊珠的动向。”
三日后,赵勇带回消息:“王爷,查到了!三皇子府最近常有一个穿黑袍的人出入,每次都从后门进,身份不明。另外,我们还在城郊的一处废弃窑厂里,发现了北境人的踪迹,破蛊珠的方向正好指向那里!”
潇诀此时已能下床走动,他立刻召集黑衣卫:“今夜就去废弃窑厂,毁掉蛊母,抓住首领!”
青禾担心他的身体,劝道:“王爷,你刚好转些,不如我去?”
潇诀摇了摇头:“这首领狡猾得很,我必须去。放心,我有分寸。”
当夜,潇诀和青禾带着黑衣卫,悄悄包围了废弃窑厂。窑厂里灯火通明,十几个黑袍人守在门口,窑厂深处传来一阵诡异的咒语声。破蛊珠越来越烫,指向窑厂最里面的房间。
“动手!”潇诀一声令下,黑衣卫们立刻冲了上去。门口的黑袍人猝不及防,很快就被制服。潇诀和青禾冲进里屋,只见一个黑袍首领正坐在祭坛前,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陶罐,罐子里传出“嗡嗡”的声音——正是蛊母!
“你们来得正好!”首领冷笑一声,将陶罐举起,“只要我摔了这蛊母,潇诀体内的阴蛊就会立刻发作,让他痛不欲生!”
青禾眼疾手快,掏出一把飞刀,精准地射向首领的手腕。首领吃痛,陶罐掉在地上。潇诀趁机冲上去,一剑刺穿了首领的胸口。
陶罐摔碎后,里面爬出许多黑色的小虫,老巫医曾说过,这些就是蛊母的幼虫。青禾立刻掏出老巫医给的草药粉,撒在小虫身上,小虫瞬间就不动了。
解决了首领,毁掉了蛊母,潇诀体内的阴蛊毒也渐渐消散。回到刑部,青禾看着潇诀逐渐恢复血色的脸,终于松了口气。
潇诀笑着说:“这次又多亏了你。”
青禾摇摇头:“是我们一起的。不过三皇子还没受到惩罚,他和北境分支勾结,害您中毒,绝不能放过他。”
“放心,”潇诀眼神坚定,“我已经让人收集了三皇子勾结北境的证据,明日就呈给皇上。这次,他再也逃不掉了。”
次日,皇上看到证据后,龙颜大怒,下令将三皇子贬为庶民,囚禁终身。京城的百姓听说后,都拍手称快。
青禾站在刑部的院子里,看着阳光洒在地上,心中一片平静。她知道,只要她和潇诀一起,无论未来有多少危险,都能一一化解,守护好这京城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