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与周殇离两人冷战几天后,便就是宫宴,周殇离以王妃偶感风寒的理由,让苏绾陪他去赴宫宴。
宫宴上,女眷与后宫嫔妃坐在一起,而那些王公贵族、朝中大臣则与皇上坐在另一边,只隔了一层只能看见身影的帘子。
女眷这边,苏绾坐在最后面,但还是会听见有人时不时的议论着她,只见她们七嘴八舌,把苏绾说跟妖妇一样,但苏绾已成习惯,不愿与她们争论。
没过多久,一位公公进来细声道:“启禀皇后娘娘,陛下邀请各位女眷前去观看夺彩比武。”
比武场上,皇上宣布了新规则:“今日就改掉以往的习俗,赢家定为两人,寓意着双喜临门,愿众卿事事顺利,双喜临门。”
随着旁边的公公便宣布规则:“选八人为一队,共两队,各队产生的最后赢家,便是今天的双赢家,可获得今天的彩头。”
随后比试就开始了,第一队最后存留的是周殇离与周殇翊,两人在激烈的打斗中……最后周殇离赢了!第二最后存留的人是煜王周殇煜。
“今日的彩头,朕还未想到是什么,那你们便说想要什么赏赐啊?”
“父皇,儿臣想要你第一次出征时用的弓箭,上次儿臣见了便不能忘怀,更加仰慕父皇的英姿。”周殇煜走上殿中间叩拜着。
两人含蓄了一会儿,就把弓箭赐给他了。随后周殇离便走到殿前叩首:“儿臣想要九银针,不知父皇肯舍得割爱。”
上次他与那上官芜的交易就是这九银针,九银针本是神药谷之物,据说有着起死回生的效果,却被他那不成器的师弟卖给了宫中御医。
“不是朕不舍得割爱,只是前几日这个九银针已经被梅妃要了去,说是最近对医术感兴趣,今日她身体不适未赴宴,若离儿想要,可去问问梅妃的意见。”
梅妃娘娘是煜王周殇煜的生母。
“儿臣遵命”周殇离带点失落的退下了。
晚宴还有不久就结束了,周殇离想着先去问梅妃娘娘要了那九银针。
到了梅妃宫中,周殇煜与青竹都感觉到了异常的寂静,仿佛没有了活人!周殇离禀先在宫门口说了两句“梅妃娘娘、梅妃娘娘可在宫中?”
见没有人回答,周殇离带着青竹,便走了进去。刚进门口,两人都惊叹的看着房中,只见梅妃躺在地上,匕首刺入梅妃胸口,手还握着匕首。
随后梅妃的贴身丫鬟便出现在了宫门前,看见了眼前的场景,立马一路哭喊着跑出去:“救命啊,离王殿下杀人了,我家娘娘被离王殿下杀了!”
还在宴会的朝中大臣和家眷听见了侍女的哭喊声,立马闻声赶过去…
见梅妃娘娘躺在床边,身上插着匕首,而周殇离与侍卫青竹站在身旁,这下洗也洗不清了。
周殇煜见自己母妃惨死,先是去梅妃娘娘身旁哭喊,随后便对周殇离拳脚相加:“周殇离!你为何要杀了我母妃!”
周殇离与周殇煜的打斗中不停的解释:“我刚赶过来梅妃娘娘就已经死了,和我没关系。”
“都给朕助手!成何体统,在众多的大臣面前打来打去,皇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眼看皇上发怒了,两人也停止了打斗,周殇煜看向周殇离的眼睛满是憎恨与杀气。
随后皇上,让侍卫把梅妃贴身侍女叫了进来,梅妃侍女却死死咬定就是他们杀了梅妃娘娘。
不管周殇离如何解释、如何自辩,但皇帝却下旨在案情还未查清楚之前,先把周殇离关入大牢,剥夺爵位,除去官籍。
旁边青竹眼见周殇离,已逃不过杀人罪,便慌急跪下:“此事是我所为,与王爷无半点关系,在王爷进来前我便已经杀了梅妃娘娘。”
周殇煜愤怒地看向青竹:“若是你所为,你这个小侍卫又为何杀我母妃?”
“今日来到宫中,恰巧路过梅妃娘娘的宫门前,见梅妃娘娘貌美便就生了歹意,梅妃娘娘死活不从,我便就杀了她,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便杀!”青竹坚定的说着。
周殇离见青竹,为了护自己,编出如此可笑的谎言:“事情我会查清楚的,不需要你在这里口无遮拦…”
还未等周殇离说完话,青竹意味悠长地看了周殇离一眼,便拔起梅妃手中的短刀刺向自己,自缢了…
周殇离连忙抱着青竹嘶喊着“青竹!”
苏绾看到这一幕,心里也震了一下。
“既然凶手已自缢,此事就到此结束吧。但离王管教不严,仍有罪,近日边关频频发生战争。就罚离王驻守边关三年,限三日内离京,无召不可擅自回京!”随后皇上就离开了。
旁边观望的众人也紧随着皇上离开了。
周殇煜还站在原处悲痛和苦笑说:“我母妃整整嫁给他二十载,一句轻飘飘的到此结束,就完结了我母亲的一生…呵呵。
苏绾刚也留在了原地,走进去便安慰周殇离:“他为了你自己死了,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你振作起来,我们携手查清真相,定还他与你的清白!”
随后周殇煜强忍着怒气:“周殇离,若是你做的,我便用最痛苦的死法,让你不得安生!”随后便走了。
宫宴的风波已经过去了两日,在这期间,周殇离安葬了青竹,随后便递给沈清清一纸休书。
要是放在以前沈清清肯定死活不同意,但沈清清一拿到休书便让侍女收拾着回了沈家。
而苏绾,周殇离便托付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弟弟周殇翊。
第三日,苏绾本就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和周殇离一同去。
但苏绾听说周殇离已经把他托付给了周殇翊,人已经准备驾着马离开了。
由于不会骑马,苏绾一路狂奔到城门口与周殇离争论,路上还摔了几跤。
“你以为你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人吗?还没上战场呢!就把遗书提前吩咐好了是吧,没有你的庇护,我苏绾只会过得更好,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托付给谁!”苏绾一边大口呼气一边强忍气愤的对着周殇离指手画脚。
周殇离看苏绾跑的气喘吁吁,连衣服都破了,还侵着点血迹,便再也忍不住情绪跑过去抱住苏绾:“绾绾,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不经你同意就把你托付给别人,但边关随时危险重重,原谅我我不能让你去。”
苏绾随后不禁流了泪但还是勉强挤出微笑:“我才不跟你去呢,我还想多苟活几年,别在这磨磨唧唧的了,你快走吧。”
周殇离便与苏绾道了别,并叮嘱了许多……就上了马。
苏绾突然回头忍不住哭了起来“阿离…活着回来见我,我替你守住王府,你胆敢死了,我立马改嫁他人,生一推孩子气死你…”
周殇离轻笑了一声,便马不停蹄的赶路了,而他心里那句话依旧没有说出口。
三年了……在这三年之中,周殇离不畏惧辛苦的天天练兵、天天练武,没有一日懈怠。在一次次战争的生死决策中,死里逃生…一次次受伤昏迷中,被苏绾的话语叫醒…
一位将军曾夸奖过周殇离:“王爷若是一位将军,肯定是安国最好的将军,杀伐凶狠,思虑周全!”
周殇离轻笑着说:“本王可不想当什么将军,杀伐凶狠?只是为了活着而已去见她而已,若是本王战死了…”
周殇离想起苏绾的话语不禁笑道:“恐怕本王的夫人可就要改嫁他人了,还要…(生一堆孩子气死我)不说了,本王再去练会儿,话说本王的夫人未曾给我捎过一封。”
三年了……在这三年之中,苏绾遣散了家中的下人,只留自己的侍卫在旁,则待在离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但她也未曾有一刻的停歇,她与李紫倾强强联手,为了查梅妃死亡真相…李紫倾母亲离奇病故…,把曾经的杀人组织改成了情报组织“暗影”。
查到了梅妃身边的贴身侍女,在梅妃死后第三日便服毒随住而去了。李紫倾母亲并非病故而去,而是被人下毒!
苏绾未曾给周殇离写信,只怕他瞻前顾后的扰了心思。但在周殇离身边安插了暗影,每一次周殇离受伤的消息,都会让她担心许久。
在这三年期间,苏绾学会了许多技艺,开始学武、学骑马等。得知消息恨不得快马加鞭到周殇离身旁,但她相信他…
三年之后,周殇离军功累累,奉命回京接受封赏。
城门口,苏绾早已等待在哪里,虽表面平和,但心里却急切万分。
远处只见周殇离与奉命回京的几位将军带一队兵马,快马加鞭的赶去。
周殇离刚下马,一切都感觉似曾相识,离别到相逢仿佛这三年只是一瞬间。
“绾绾,我活着回来了。”周殇离快步向苏绾走过去,他的语气此刻竟带了些生疏的温柔,眼含泪光,带着些笑意,把这许久的惦念都包含在这句话中。
而苏绾不同,虽心里无比开心,但还是带着点挑逗的语气:“阿离,真是一点改嫁的机会都不给我。”
两人随口说了几句话语,周殇离便回宫中复命去了。
大殿上,“儿臣参见父王。”周殇离叩拜。
“离儿,快起来吧,朕已经听说许多你奋勇杀敌、有勇有谋的话语了,作为朕的儿子,就该有这样的气魄!”
随后对着旁边的太监说道:“王公公宣旨吧。”
只见王公公,声音尖锐地说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离王殿下黄金千两,绸缎千匹,府邸一座,钦此……”
圣旨一念完,朝下讨论声跃起:“这…离王殿下立了那么多军功,怎能就换来这些钱财…是啊…不是应该…”
“够了,朕赏赐什么?是朕说的算,还轮不到由你们来商量!”眼见皇上发怒,众大臣通通慌乱下跪。”
“鉴于离王在此前有疏于管教之罪,可怜了我的梅妃被残忍杀害,今日过后便都相抵了,离儿对这些赏赐,可还有疑问呐?”
周殇离淡淡的回应着:“未有疑问,儿臣接旨。”周殇离心里才不在乎什么赏赐,只想快点回到家中看到他的绾绾。
不久便下朝了,周殇离未等马车来接,便已快马加鞭,驶向了离王府。
离王府中,苏绾正静静的坐在大厅里品尝着茶,三年里改掉了以往的大大咧咧。
周殇离刚到离王府门口。还未进去就一路上喊着绾绾,绾绾…”
苏绾听见周殇离那般语气,像小孩子找妈妈一样的喊叫,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别喊了,我在这呢,我还能跑了不成?”
周殇离一进来看见苏绾那般,娇气可人的样子,便忍不住走过去吻了一下苏绾的嘴唇,苏绾愣住,脸红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初吻就这样没了:“周殇离!你…”
“本王也是第一次…难道是因为第一次太仓促了,绾绾觉得不够过瘾?”周殇离满脸疑问的看苏绾。
“不…不用了。”随后便转移话题说着:“话说…你父王到底赏赐了你一些什么呀?让我猜猜…难道让你做储君…还是让你做大将军?”
“我的那位好父王啊,是要把我培养成京城第一首富啊,赐给了我钱财和住宅。”周殇离带点夸张的说道。
苏绾叹气:“也是正常的,毕竟他觉得梅妃的死与你有关系,肯定不会赐给你多少权利,但成为京城第一首富,我觉着也不是不可以哈。”
“其实我回京的第一件事便是与你成亲,我已经向圣上求旨了,我想让你成为我的正妻,不再受他人非议。”周殇离带点紧张的语气说着。
苏绾却逗着他说:“的确是,正妻的月银也比较多,还有彩礼什么的…。”
婚礼定在一月后,那时,十里红妆,亲自给她梳头画眉,亲自为她赶马车,有着黄金百两的彩礼,有着万贯家产的保证,也有着对她生死不渝的允诺,更是为她请来了全京城都有头有脸的人见证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