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松瑟瑟发抖地凑到他妈妈身边，“妈，你怎么了？”
灯灭了两秒后，再次亮起。
镜子被砸出蛛网样的裂痕，女人的影子瞬间幻化成无数个。
女人缓缓裂开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一张脸变成无数张，给人无比强烈的视觉冲击。
任春雁一阵干呕后，两眼一翻晕倒了。
“夫人？”
“妈。”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抬着任春雁离开了。
秦烨从供电室出来，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用湿巾将手指上的灰尘擦净。
一阵微弱的风拂过面颊。
秦烨觉得肩膀一沉，扭头看到戚素胳膊搭在他肩头，神气的不行，“怎么样，我帮了你的大忙，请我吃饭？”
秦烨捏住她的腕，拿到眼前静静细看，下意识用指腹摩挲了下。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都愣住了。
他在做什么？
“你干嘛呀~”
戚素一脸羞涩。
秦烨没放开，反而又捏了捏，“想吃什么，自己点就是。”
反正他的钱都在手机里。
想到什么，秦烨从包里拿出手机，默默给手机插上充电宝。
戚素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回手机里面，就听秦烨好笑道：“不追究你害我罚站的事情了。”
戚素“切”了一声。
待戚素消失，秦烨脑中细想任春雁的话，而后将关键的几点记录了下来。
今天算是有了意外收获。
等出了鬼屋，在外面和黎川几人汇合。
黎川：“烨哥，咱们去吃火锅自助呀。”
鬼屋在商场的地下一层，吃饭在商场六楼，平均消费水平不算低。
想起戚素可能会用自己手机点外卖，便开口拒绝。
“不了，检讨记得写，我要回家了。”
“……行吧。”
秦烨骑着车回家，清凉的风吹得人浑身舒畅。
发丝扫过额前，带来细微的痒。
秦烨心中泛起丝丝酸甜，好像有人在家等他吃饭一样。
等他回到家，果然在门口看到了……一堆外卖。
秦烨：“……”
将东西都拿进去，秦烨看着十几份外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是想把自己撑死吗？”
戚素慢悠悠现身，从他手里拿过一份炸鸡。
“你舍不得啦？”
看她埋头吃得正欢，秦烨目光扫过她的小腹，“……没。”
炸鸡吃完，戚素起身在桌子上方轻轻一嗅，而后打个嗝，三两步躺倒在沙发上。
戚素舒展了下四肢，喟叹一声，“舒服。”
果然，她吃完饭以后，还是躺着最舒服。
她一伸开双臂，腰腹被迫露在空气中，白得晃眼。
秦烨走近，看她小小一只跟液体一样摊在沙发上，觉得十分有趣。
视线微斜，落在那平坦的小腹上。
秦烨见过小区一个老太太养猫。
那小猫常常躺在老太太腿上，露出肚皮给她摸。
秦烨眼底漆黑无光，涌动着阴暗的情绪。
他也想感受一下。
但是这个行为太没有分寸感。
于是，他收回视线，靠着沙发坐下。
戚素的状态很松弛。
秦烨也受到她的影响，难得放松下来了。
在消失前，戚素举起一根手指，对着桌角的纸袋子指了指，语气安详，“谢谢款待，给你留了小笼包和蔬菜沙拉。”
秦烨拿起手机，将从任春雁那里获得的信息都发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回复了信息。
“黎川舅舅，黎禾。”
“详细信息明天发你。”
秦烨走到桌子旁，从里面拿出一个笔记本。
翻开一页，里面记录着密密麻麻的字，是他这些年一点点搜集的信息。
秦烨翻到最新的空白页，写了黎禾的名字。
戚素虚幻的魂体飘荡而出，刚看到他记录的厚厚一沓，不明觉厉。
系统：【秦烨的智商很高，很有商业头脑】
【不过文中的设定是反社会人格，老阴比一枚】
【前期的主线是调查母亲死因，后期就是认定母亲的死和男主有关，只剩和男主作对了】
窗户大开，夹杂着湿气的风袭来。
要下雨了呢。
秦烨坐在桌子后面，风吹动他的外衣，而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戚素微微叹气，虚幻的魂体盘腿坐在了他的桌子上，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窗外辽阔的天空。
仇恨成为支撑着他的力量。
系统：【搞定了搞定了，现在有三个社会身份，你可以选择一下】
【第一个，是一位董事长的女儿……】
戚素看着弹出的透明面板，目光落在面板上最后一个选项。
她都没等系统说完，便直接开口，“统统，我要选第三个。”
系统：【……第三项，吸引你的地方是？】
戚素：“你猜。”
系统：【呵】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秦烨“无意”中和黎川走的很近。
一时间，在其他同学眼中，黎川成了一向高冷不和任何人交往的秦烨的“唯一的好朋友”。
晚自习，黎川的同桌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川儿，你再让秦学霸帮我写写这道物理题呗，答案我看不懂。”
黎川接过卷子，“小意思。”
他把卷子拿给秦烨，没一会儿秦烨就写好给他传了回来。
“多谢，咱们班就属你人缘最好，下周请你吃饭。”
黎川嘴角忍不住翘起，这句“人缘最好”简直夸到了他的心坎上。
黎川前桌的女生忍不住回头八卦，“你和秦烨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本来关系就很好，我们可是发小，嘿嘿。”
秦烨抬头瞥了眼前方和别人聊天的黎川，面无表情的继续写着手中的题。
戚素飘在半空，忍不住“啧啧”两声。
秦烨只是多给黎川讲了几次题，有意帮了几个忙，就让黎川和周围同学，觉得两人已经关系升温成为了好朋友。
系统跳出来评价：【心机深沉】
戚素问：“把我投放到实体人物的时间锚点，是在今晚是吧？？”
系统：【嗯嗯，下节晚自习，你准备下吧】
课间，秦烨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下。
屏幕亮起，但是没有任何信息提示。
秦烨眉头一跳，进入手机桌面。
桌面的迷你小人笔直站立，双手交叠在身前，头顶一个对话框气泡：
【有个惊喜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