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素飘到秦烨面前，“我只是有点不明白，你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吗？”
她靠得太近了。
这是秦烨有史以来做的最真实的梦境。
他能看到她脸上细腻的皮肤，闻到她身上很清淡的不知名香味。
她黑色T恤上的兔头图案，是用一颗颗钻粘的。粉色裤子上的走线纹路清晰。
但当他想仔细看清她全貌的时候，又什么都看不清了。
戚素追问：“为什么啊？”
表达情绪和内心的想法，也是需要学习的。
但秦烨身边从来没有可供他学习的模板，更没有人指点他。
他狼狈地偏过头，“没什么，只是讨厌他罢了。”
他害怕面前的姑娘再问，心中已经决定好，她要是继续开口，他就沉默。
那人却只是“哦”了一声，“好吧。”
片刻后，身影缓缓消散。
戚素出了梦，闭目探查，手机本体掉电量10%。
剩余电量30%。
超绝耗电圣体。
她只是入了下梦，说了几句话而已。
做阿飘这方面，戚素似乎是无师自通，她刚刚只是突然想到以前看到的阿飘托梦的故事，想试验一下。
然后，她就真的成功进入了秦烨的梦里。
戚素福至心灵，飘到了盥洗室的镜子前，神念一动，镜子上映照出了她的身影。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去商场的洗手间照镜子，并且随机吓死一名路人。
下一瞬，耗电20%。
黑暗中，秦烨枕侧的手机屏幕亮起，提示电量低需要及时充电。
秦烨兼职的事情，是隔天才有进展的。
一个自称学生家长的人联系他，要请他给上小学的孩子辅导功课。
在秦烨展示了自己理化生竞赛一等奖的凭证后，家长表示可以车接送，还管一顿晚饭。
中午午休前，秦烨和雇主沟通好，今天晚上去雇主家辅导一个小时。
下午放学后，秦烨直接和班主任请了假，在校门口坐上了家长的车。
开车的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秦烨隐晦观察车里的情况，直觉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车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开，七拐八拐，停在了一栋似乎废弃的宿舍楼前。
两扇铁门锈迹斑斑，向两侧打开，中间是血盆大口般的黑洞洞的楼道。
司机下车，点烟吞云吐雾一阵后，打开后门一把将秦烨从后座拉了下来。
戚素本来是在手机里面睡觉的，只听到一声尖锐的托管系统提示音：
【嘀——】
【黑化值变动播报：60%→69%】
【偶遇任务已超72小时，请尽快完成】
戚素傻眼，一下子涨九个点呐。
哈哈，好。
这两天每日数据，反派的黑化值都是60%，没有变过，搞得戚素都有点松懈了，甚至觉得反派情绪稳定的一批。
戚素痛苦面具，她只要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都会狂耗电。
束手束脚。
戚素看着弹出的面板，魂体扭曲并在半空胡乱爬行：“所以呢？我超72小时还没完成任务，你要弄死我吗？”
司机推搡着秦烨进门，并在进门后，顺手按了灯的开关，从墙角拿出铁棍。
在开灯前，已经有两个男的坐在楼梯台阶等了。
秦烨脑袋瓜灵光，稍微思索就明白过来了。
他面不改色，声音平静：“你们是任春雁找来的人？”
司机吐了口唾沫，随手将烟蒂扔地上碾碎，“对啊，让你死个明白，以后变成鬼讨债，别找我们哥几个。”
秦烨轻轻扯了下嘴角，压下心底翻涌起来的无数恶毒念头。
宿舍楼进门后是东西方向的走廊，中间是延伸往上一层的楼梯。楼梯的扶手是木质的，枣红的漆脱落了大半。
楼梯两侧分别有两面镜子，镜子上方贴着行红字：
以镜正衣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