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戚素又拉出注释读了一遍。
雨很喧哗，很想遇见她。
请让我触碰她的头发。
戚素目光落在“头发”二字上。
头发？
还要碰到头发？
正是放学的时间，陆陆续续有学生出了校门。
这所中学有不少走读的学生。
戚素注意力放在几个结伴而行的女生身上，然后调用了些微的魂力。
几根头发丝从衣摆飘落下来。
【叮——？】
【剧情任务完成度：0.5/1？？】
戚素：“？”
戚素：“0.5是什么意思？怎么还带上问号？”
托管系统：【肢体接触是情感暧昧升级标志，评判点要求触碰白月光的头发】
戚素据理力争：“你就说，有没有碰到‘她’的头发？任务注释并未标注要求触碰白月光本人的头发。”
只要是女的，都可以用“她”这个字。
“因为你们的失误，我穿成反派的手机，你想让手机长出头发？”
脑中声音沉寂了片刻，重新响起提示：
【剧情任务完成度：1/1】
戚素满意，回到了本体里。
自从上次这个托管系统突然随机投放的“10s实体化”让她社死，她就觉得，这个所谓的托管系统，和绑定她的系统有着本质不同。
绑定她的系统应该是有智慧的，而这个托管系统，八成就是类似人工智能的东西而已。
秦烨在路上走着，突然觉得指尖痒。
借着路灯的光，他看到指缝间有两根长发。
秦烨：“？”
哪位女同学掉的头发？
秦烨抬头，有片刻恍惚。他想起多年之前，母亲每次洗完头发，满屋子都是洗发水的香气。
路灯被宽大繁茂的梧桐叶遮挡，割裂成四分五裂的光。
微凉的雨滴滴落在他的额头。
秦烨打了个喷嚏，拉上校服拉链，趁着雨势小，快步回家了。
回到家，秦烨换好鞋后，发现家里细微的变化。
智能水壶能链接手机，他今天并没有进行操作。
但此刻，摆在秦烨面前的，已经加热好可以直接喝的热水。
秦烨喝了半杯，身体里面的寒意消散。
戚素盘腿抱臂坐在他对面的台子上，正欣赏帅哥喝水，突然和秦烨漆黑的眸子对视。
戚素：“！？”
戚素愣住，下意识屏息。
而后，戚素便色胆包天地勾起食指，像逗小猫一样，笑嘻嘻隔空勾了下秦烨下巴。
只是片刻，秦烨便垂眼，继续倒满水。
他的眼尾有浓重化不开的阴暗。
他有些焦躁。
他觉得，似乎是有个怀着善意的人，在默默关注他的生活。
因为在瞬息间，他似乎和那个人产生了一丝情感链接。
秦烨打开手机，戳了戳界面的小人，自言自语：“你说，会有人在意我吗？”
迷你版戚素头顶气泡：【可能会吧~】
“啪——”
手机掉到了智能水壶上。
秦烨眼角抽了下，重新拿起手机，轻声问：“我觉得考试考的不好，怎么办？”
气泡里面的内容变换：【没办法咯】
第二天考场上，秦烨刚放下书包，准备按照座位号入座，忽然被人从后侧一撞，猛地趔趄了下。
秦烨知道是谁撞的自己，深吸一口气，不和傻叉计较，入座拿出准考证和文具准备考试。
见他这样反应，男主魏逸尘心中一阵不爽。
他来到秦烨旁边，“你和温小恬很熟？”
秦烨是见过几次魏逸尘的。
魏逸尘家世不错，学习成绩也很好。校冬季运会的时候，他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风云人物，备受关注。
秦烨如实说：“不认识。”
“秦同学，看你的橡皮快用光了，这个是给你，昨天我刚好买了几块橡皮。”
温小恬经过，将一块橡皮放在桌子上，默默离开。
魏逸尘死死盯着温小恬。
温小恬选择忽视，根本不理他。
魏逸尘长相不错，五官凌厉俊美，从小到大被各种人捧着。
这样的忽视让他十分不舒服，但是他又不能在考场对着温小恬发脾气。
他冷哼一声，一把拿走了桌上的橡皮。
秦烨皱眉。
有病？
考试完毕，秦烨回宿舍拿东西，经过食堂后面，听到阵争吵声。
男声充满不耐：“你到底在闹什么？”
女：“你不在乎我，和你说了也没用。”
男：“你别闹脾气了，我们和好。”
“你去和你的青梅和好吧，我可都听说了，你们俩小时候还订过娃娃亲。”
“小恬，那都是长辈的玩笑话。”
听到这几句毫无营养的对话，秦烨毫无八卦之心，加快了脚步。
温小恬跌跌撞撞地撞到了秦烨身上。
秦烨：“……”
魏逸尘追过来，目光不善地看着秦烨：“又是你？”
魏逸尘虽然还是高中，但已经具备了未来商业帝国霸总之姿。
他冷冷道：“这是我和恬恬的事情，她主动和你搭话，只是为了惹我生气，请你以后注意分寸，不要过分关注恬恬。”
秦烨太阳穴突突跳，忍无可忍，“智障。”
秦烨回宿舍取完东西，坐上了35路公交车，往郊区的墓园方向驶去。
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秦烨在墓前磕了个头，放下两束菊花。
他的母亲是病逝的。
他隐约记得，一开始他妈妈病情是稳定的，但后来突然恶化，不治身亡。
秦烨直觉和任春雁有关，但他没有确切的证据。
“妈，我今天刚考完试。”
“最近过得也很好……”
晚上七点，秦烨在墓园附近等公交，他戳着手机屏幕，自嘲道：“我是不是很没用呀？”
【不会呀】
【你可以很宝贵的呢】
价值十个亿软妹币呢~
秦烨盯着迷你小人的气泡看了两遍，眉梢微挑，而后笑了笑。
【叮——】
【黑化值变动：68%→66%】
郊区公墓这边，这个时间点的乘客极少。
秦烨付完车费，坐到了最后一排，闭眼小憩。
戚素在研究实体化的事情，她记得是可以用10格电量可以换1秒实体化。
现在手机还有80%的电。
翻找一通后，她找到了一个界面，上面是数字轴。
她用手滑动了一下，数字停在了“7”上。
然后呢？
秦烨忽然觉得微风扑面而来，带着很清淡的香味。
他心狠狠一跳，立即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