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军聪明得很并不多言，用手指了指大解放。
这时刘大明白也跳下了，在他的帮忙曲大江爬了上去。
“这鱼居然还活着？”
曲大江彻底被震惊，他万万没想到在冬天还能看到活的哲罗鱼。
别说在冬天就是在夏天，这种鱼也很难看到活的。
要知道81年运输环境可不像今天，哲罗又是大型鱼离水很难生存。
“兄弟开个价，这鱼我要了。”
冯扬是个懂事的人，曲大江是他爷爷的“御医”有任何要求他都得尽量满足。
李海军没多废话，说出他心底的预估价“一千。”
“这鱼我和海军忙活了一晚上才打上来。”刘大明白很怕冯扬觉得贵，连忙在一旁“溜缝。”
溜缝东北方言，就是指帮着补充说明的意思。
“一千？”
冯扬看了李海军一眼，他没还价的意思，只是觉得明天刚刚帮过李海军这家伙不一点人情不讲。
“鱼钱不能少，狼油是送的。”
李海军的意思就是告诉冯扬，一报还一报我没占你便宜。
“行，等着回屋给你取钱。”
冯扬一点都没生气，反而有点佩服这个不卑不亢的李海军。
从懂事起冯扬就跟在爷爷身边，趋炎附势摇尾乞怜的人见多了，李海军这样还真不多。
没一会冯扬取了出递到李海军手上，“数数。”李海军回了一句，“不用。”便把钱收了起来。
刘大明白又挑了两条大鲤鱼，“冯大公子，这鱼你吃个鲜。”
冯扬客气几句，便喊来下人把鲤鱼提了进去。
又腥又冷的东西，冯大公子是不可能过手的。
离开冯家两人直奔农贸市场，小贩看到来了大解放都有些傻眼。
要知道聚集在这儿都是小商小贩，卖的都是家里地产的三瓜两枣不是跨框就是挑剔，最多也就是整驴车，用大解放的还是第一次。
正因如此，车刚停下就围上来不少人。
“买啥的？这是？”
“大解放，这可是好玩意。”
“是你，发财这是？”卖鸡蛋的小贩认出了李海军。
“还是买鱼，不过这次是鱼的。”
李海军跳下车笑着和认识的小贩打着招呼。
此时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刚刚和冯扬打交道一句废话没有，现在却是妙语连珠不停地和众人称兄道弟。
这可不是李海军狗眼看人低，而是看人下菜碟。
看人下菜碟绝对不是个贬义词，因为只有学会这个才能在华夏这片土地上生存。
对于上层人，一定要保持不卑不亢，对于下层人一定要热情似火打成一片。
这是李海军两世为人总结出来的处世之道，至于好不好用您慢慢品。
闲聊了几句，李海军又拿了一些小鱼小虾分给了小贩。
小贩们纷纷帮忙，将鱼卸下车摆在路边。
李海军告诉刘大明白去买两个氧气瓶，氧气泵这玩意儿还是不太够用。
刘大明白刚走，就有一男一女围了上来。
“活鱼？什么价？”
男人指着洗衣盆里的大鲤鱼问道。
“20一条，先到先挑。”
野生鱼有大有小都是二十一条，当然都挑大的了。
男人想都没想就掏出4张大团结，“我挑两条。”
这家伙盯着大洗衣盆看了半天，最终选了两条最大的。
李海军用绳穿了鱼鳃，男人接过鱼哈哈大笑道：“你看这鱼活蹦乱跳的，二十一条真不贵。”
其实二十一条也不便宜，让他感觉占便宜的是李海军那一句二十随便挑。
他挑到最大就感觉占了天大的便宜，被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
“二十一条随便挑是吧？”
有人好奇从来没见过这样卖鱼的。
“对，先交钱的挑大的，后交钱的只能挑小的了。”
李海军用的营销话术，属于典型的饥饿销售。
就是给人一种错觉，仿佛是先交了钱就能占到便宜越往后越吃亏。
所以很快就有人掏钱买鱼，毕竟要到年关了买鱼的要是相当的多。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很快鱼就被抢购一空。
最后几个都嫌手里的鱼小，李海军只说下次还会来，让他们提前交钱提前挑。
这又是个营销套路，让没挑到大鱼的人心有不甘，下次他再来这些人还会挑钱。
卖完鱼又等了一会儿，刘大明白才回来了。
看着空空的洗衣盆，刘大明白眼都直了。
“这么快就卖完了？”
“你以为呢？我都卖完半天了，你下次办事儿麻溜的我都冻死了。”
李海军说着不再理他刘大明白，直接坐到了副驾驶。
刘大明白也是个懂事的主，麻溜利索地将大洗衣盆都装到了车上。
回去的路上，刘大明白一个劲问李海军买了多少？
李海军就是闭着眼睛装睡觉不理他，刘大明白最后只得闭嘴不问了。
他不问了，李海军反而把钱全部拿了出来，一一张开数，“折罗买了一千，鲤鱼二十条买了五百八。”
“啥玩意儿？鱼有大有小？你都两十一条买的？”
李海军没说话，将钱全都放到仪表台上。
“一会到家你慢慢数，我先睡一会。”
李海军根本不困，就是不想和刘大明白废话。
他并不太喜欢刘大明白这个人，与他合作也是迫不得已相互利用而已。
回到村，刘大明白特意开车去了江边。
此时，江边比过年还热闹，村里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江面上，抡镐的抢镐撒网的撒网忙得是不亦乐乎。
“海军，这可啥整？咱这生意还能干吗？”
刘大明白有些急，这今天一天净收入就至少七百五，用不了一个月就是万元户啊！
眼看着财路要断他能不急吗？
“先开车徐铁匠家，让他重新打几个大盆，盆少了不够用。”
李海军拍了拍刘大明白的肩膀，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刘大明白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你是说他们打了鱼运不出去？”
“还行，不算太笨。”李海军还是欣慰地说道。
在他看来选择一个合作伙伴，可能比选一个媳妇还要难。
“我刘大明白，打小就是十十里八村出名的俏后生。”说完刘大明白自己先笑了。
正说着突然听到有人喊，“不好了，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