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不对劲？
车旁边全是脚印，一层的箱板也被放下了。
尼玛！
上车的鱼全没了！
“他玛的，谁干的？我去找个经理……”
刘大明白急了，转身就要走却被李海军一把拉住。
“你找招待所有，这年头又没监控。”
“你说啥？啥玩意叫监控？”刘大明白又被说蒙圈了。
“我是说，这事你找招待所没有。”
李海军解释了一句，继续道：“去四库。”
偷鱼贼想把鱼出手，最好的选择肯定是去四库。
可能有人会问，为啥不报案？
81年这种案子多少牛毛，等到八点警察上班，做了笔录再来现场，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
所以唯一可行的就是直接去四库，只要有鱼的大概率就是他们的。
四库是一个大型的露天市场，四面有砖墙前后有大铁门。
两人停车在了路边，进市场李海军就看到有人在摆摊卖鱼。
“他玛的，那不是我们的大铁盆吗？”
刘大明白气的大骂，李海军却很是平静。
“兄弟，这鱼是你们打的？”
是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其中不有个红围脖的大姑娘。
“不是我们打的？还是你打的？”
为首的男青年，看上去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光头没戴帽子两只耳朵冻得通红。
这家伙长得不算难看，穿着件军用棉袄，双手揣在袖子里，斜着肩膀歪着嘴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你说对了这鱼还是真我打的。”
李海军一点都没客气，直截了当地说道。
“你他妈的胡说什么呢？找揍是不是？”
男青年身后窜出了长脸汉子，恶狠狠地指着李海军骂道。
看到长脸汉子李海军笑了，心里暗暗合计，这家伙长得怎么这么像港星大傻呢？
大傻有句经典台词，投降输一半。
随着长脸汉子一声，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
李海军却连动都没动，面无惧色地说道：“不仅这是鱼是我打的，就连这大铁盆都是我的。”
“滚他玛的远点，小爷不他玛认识你。”
长脸汉子应该是这群人里面的头号战神，属于打架点炮的那种。
点炮就是先出手的意思，一般这种人都被亲切地称为“虎”逼。
“你们谁是头，怎么称呼。”
李海军知道穿军用棉袄的男青年，肯定是这群人的头。
“我叫小青，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
果然不出他所料，说话的就是军用棉袄。
“兄弟，这鱼的来路，你我都心知肚明，这样我也不让兄弟们太忙呼。”
说着李海军拿出两张大团结，“这点意思，哥几个喝了酒。”
“你他玛的说啥呢？听不懂人话吗？”
长脸汉子说着上前就要动手，李海军冷哼一声，从腰间抽出了猎刀。
看到一尺多长猎刀，男青年们纷纷后退了两步，只有长脸汉子不仅没动反而又上前一步。
“你他妈的有种弄死我？”
说着一把拉开了棉袄，露出了瘦骨嶙峋的胸膛。
“弄死你？你觉得你配吗？”
李海军冷哼一声继续道：“弄死你没意思，我要弄残你。”
说着李海军举刀就扎，突然听到有人喊道：“敢在这动手打架？你们他玛地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说话之际，五六个穿着蓝棉袄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
“南哥，是我。”
小青抬手和说话的汉子打了个招呼。
“小青啊？曹，你跑这嘚瑟啥？”
被称为南哥的汉子回了一句，小青解释说，“不知从哪个山上跑下两个屯老帽，你非说我偷了他们的鱼。”
小青说完，南哥转头看向李海军。
“你们他玛的刚下山？不懂规矩是不？”
“我不懂什么规矩，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李海军知道今天这事恐怕不太好解决，如果认怂以后就别在市里混了。
“操的，屯老帽还挺横。”
南哥嘿嘿笑了两声继续道：“我这个人最讲理，只要你能证明这鱼是你的，我今天就给你做主。”
这家伙和小青想的一样，鱼这玩意既不会说话又没记号，根本就没办法证明。
见李海军没说话，小青也跟着开口，“只要你拿出证据，证明这鱼是你的，我小青跪地上给你磕头认错。”
随即他脸色一寒，冷冷道：“如果你证明不了，一会儿我就把你丢到冰窟窿里，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刘大明明知道这些人说得出做得到，连忙上前开口道：“是我们不对，我们看错了，我们现在就走。”
说完他拉了拉李海军，哪知道李海军却甩开了他的手，“要证据是吗？这个容易。”
李海军指着大铁盆里的鱼说道：“我知道这鱼吃的什么？这算不算证据？”
“算，你说吧，这鱼吃的啥？”南哥并不相信李海军所说的话，就算他们打的也不可知道鱼吃的啥啊？
“豆饼。”
李海军这句话一开口，立刻引来了一片哄笑。
“豆饼？你以为养鸡养猪呢？”
“这两个屯老帽？肯定是自己吃的豆饼。”
“你要说水草，我都认了河里哪来的豆饼？”
面对众人的嘲讽，李海军表现的却很是淡然。
“让开，我证明给你们看。”
李海军说的走到大铁盆前，挥起手中的猎刀连劈了数下，冰面终于裂开了一个大口。
“看好了。”李海军伸手捞出一条大鲤子。
手一挥鱼肚子就被抛开了，“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豆饼！
虽然块很小，但依旧可以分辨出那是豆渣子。
豆渣子压成饼就叫豆饼。
瞬间没有人说话，这些人虽然是流氓却不是无赖。
自己说出去的话还是认的，这是那个围着红围脖的女孩突然开口，“一条不算，没算碰巧了。”
李海军就是早就知道，他们很可能会这么说，于是又捞起一条，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豆渣。
“要不然再来一条？”
李海军很清楚这些鱼大部分都吃了豆饼，根本就没时间完全消化。
见没人说话，李海军转头看向南哥，“你叫南哥是吧？刚刚你说，你最讲理，那现在轮到你给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