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
李海军郑重其事地说道。
“那行，我下刀了！”
王二愣子有个愣劲举起斧子开砍，没几下一头肥猪就从中间一分
“两个前蹄我也要了。”
懂行的人都知道，猪蹄儿要吃前蹄儿肉多筋骨头少。
过了秤王二愣子说一共九十二给九十就行，李海军交了钱扛起猪肉就走。
身后不少人在议论。
“看看，这就叫财大气粗。”
“你也别眼红，人家打鱼也是起早贪黑赚的辛苦钱。”
“你们说，这玩意儿是不是就叫浪子回头金不换？”
李海军听后只是笑笑，根本没当一回事。
刘大明白也没顾得上买猪肉，开着车将李海军送回了家。
李海军没让他走，让他把谢光坤等人都找来。
等人到齐了，李海军问谁会“解肉”。
解肉就把“半扇”猪肉按部位分开读“卸”不读“解”，谢光坤说他会，当年在屠宰场干过。
李海军就让他动手，等“解”得差不多，他这才开口。
“大伙跟着我李海军干了这么久，多少一点心意大伙别嫌少。”
众人这才明白李海军是他们发“福利”当然1981年还没“福利”这个词。
客气一番之后，纷纷领了自己那份走了。
李海军自己只留了一少半，够大家吃到过完年了。
等人都走了，徐秀香有些不高兴了。
“你咋不留点肥肉，靠点荤油留着炖菜。”
80年代物资贫乏条件有限，顿顿有肉是不可能的放点荤借个味就不错了。
“媳妇，以后我们顿顿吃肉，我要把你和四个小宝贝都养得白白又胖胖。”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海军开始装饰院子。
西安市清除垃圾，然后将没用的东西都送了人。
随后是挂灯笼、贴窗花又整了一些小彩旗，折腾了两天院子变得喜庆而温馨。
三个小宝贝还有虎子每天都跟在李海军身后跑来跑去，徐秀香看在眼里高兴得不行，晚上做梦都笑醒好几次。
院子收拾完，李海军又开车去了趟市里，给郭厂长送了些山货又买了些好烟、好酒给柳家兄弟送了过去。
柳家兄弟大为感动，以后有啥“言语”一声他们兄弟肯定到。
农历二十九这天，李海军开始放着准备年夜饭。
切肉、烀肘子、焯小鸡、把要炒的菜都提前备好，冻梨、冻柿子都放到水里泡上。
徐秀香看他熟练的动作，忍不住问道：“海军，你啥时候学会的做饭？”
一直以后都是徐秀香做饭，从前的李海军别说做饭，吃饭还挑三拣四净破事一堆。
“做饭有啥难的？我在市里下馆时偷着学的。”
李海军顺嘴胡扯，他总不能说上一世当过厨子开过饭店，那样徐秀香非拿他当精神病不可。
三十一早，李海军起来很早，带着三个小宝贝贴春联、贴福字一顿忙乎。
说是年夜饭，其实都是中午吃，晚饭一般都是吃饺子。
李海军一共做了十个菜，鸡、鸭、鱼、肉都有，最受欢迎的是拔丝地瓜。
拔丝地瓜也叫挂浆地瓜，是将糖熬成浆挂在地瓜上，又甜又脆很受孩子们的喜欢。
吃过饭，没一会村民都跑来看电视，81年还没有春晚，电视剧播也就都家了。
年过完了，天气也随着变暖。
过完十五，李海军又把谢光坤和刘大明白找了过来。
“快开河了，打鱼这事你俩啥想的？”
刘大明白看看谢光坤，谢光坤挠着脑袋说道：“继续干呗，不是挺好的吗？”
“快开江了，到那时候鱼就不值钱了。”
李海军说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不打鱼了干点别的。
“干啥你说，咱有车干啥都方便。”刘大明白脑子活泛，他知道李海军肯定已经想好干啥了。
“打鱼挺好的，守家待地儿还不耽误庄稼。”谢光坤有些想不通。
“你怎么就听不懂话呢？开河了打鱼的多了，卖不上价了，明白不？”
刘大明白解释着，谢光坤还是不理解，“少赚钱也行，不比种地强？”
李海军有些无奈，但他理解谢光坤从出生就没离开过农村，有点小农意识也再正常不过。
“我想做化肥生意。”
李海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刘大明白、谢光坤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话。
“你俩想继续打鱼我也不拦着，反正路子我已经铺好了。”
刘大明白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我还是和老谢一起打鱼，赚多赚少咱就图个稳当。”
谢光坤也跟着附合，“我也是这个想法，守家待地不耽误庄稼挺好。”
李海军看得出刘大明白和谢光坤私下应该是沟通过，人各有志李海军也不能强求。
见李海军不说话，刘大明白又继续道：“不管怎么说江山是你打下的，我的意思是分成还是要给，二成，你啥也不用干，你看不行？”
据理说啥也不干，干拿两成已经算是不错了。
李海军却摇摇头，“钱就算了，逢年过节给我送两条鱼尝个鲜就行。”
刘大明白也没再坚持，岔开话题闲聊了几句便和谢光坤走。
他俩走后，徐秀香很是不解地问道：“人家说了给你分成，你为啥不要？”
“有些钱还是不拿的好。”
有些话李海军没办法和徐秀香细说，他在看来以后打鱼的生意竞争会越来越大，在市场混乱时期只能靠拳头和权力来说话。
拿了钱就得替他们办事，李海军不想趟这场浑水。
“你不打鱼了？真去卖肥化？”
徐秀香有些担心，刚过几天好日子，她真不想李海军瞎折腾。
“不一定，我明天到县里转转。”
做化肥生意，只是李海军的一个借口，他只是想考验一下刘大明白和谢光坤。
结果却让他很是失望！
转天吃过早饭，李海军坐汽车到了县里。
先去的派出所找到了大头，眼看要开学了得先把盼盼入学手续办了。
大头大包大揽地表示，县里的学校随便挑。
其实县里一共就三个小学，一小二小和三小，最好当然是一小。
“一小没问题，开学前你带孩子来就行。”大头拍着胸脯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