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敲击着安全屋的铁皮屋顶，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门。我盯着自己摊开的右手，银灰色的皮肤下，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掌心那只眼睛半闭着，像是在假寐。
能量读数又升高了。老猫的机械义眼闪烁着蓝光，灵枢融合度42%，比昨天增加了3个百分点。
陆小柒正在包扎左臂的伤口，闻言抬头：这么快？
正常现象。老猫调出全息投影，原型体越接近完全体，融合速度越快。她指了指图表上陡峭的曲线，按这个趋势，再过一周——
我就会变成真正的怪物。我接话，右手不自觉地握紧。
陆小柒把医药箱重重合上：别这么说。
窗外突然传来异响——像是金属刮擦的声音。我们同时屏住呼吸。老猫的义眼切换到热成像模式，缓缓转向窗户。
三个人形热源，她压低声音，屋顶还有两个...不对，等等
她的声音突然变了调：那是什么鬼东西？
玻璃窗轰然碎裂。
一个黑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窜入室内。我本能地推开陆小柒，右手自动展开力场——却像纸糊般被轻易撕裂。剧痛从胸口传来，我低头看见三根金属尖刺穿透了我的肩膀。
袭击者悬浮在半空，全身覆盖着黑色装甲，头盔下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纯白眼睛。更诡异的是，他的背部延伸出六条机械触手，每条末端都是不同的武器。
噬罪者。老猫的声音颤抖，血煞门最高级的猎杀单位...
第二条黑影从门口突入。这次我看清了——那根本不是装甲，而是与血肉融合的金属外骨骼。噬罪者的胸口嵌着一颗跳动的人类心脏，被透明容器包裹着，浸泡在血色液体中。
XB-07。第一个噬罪者发出电子合成的声音，认罪伏诛。
陆小柒的匕首已经出鞘，但我知道那毫无意义。这些怪物能轻易撕裂晨星会的防护罩，普通武器根本——
我的思绪被剧痛打断。第二根金属触手刺入大腿，将我钉在墙上。鲜血顺着银灰色的金属流下，却诡异地被吸收了。
灵枢...同步开始...噬罪者的声音变得断续。
我惊恐地发现，刺入体内的金属触手正在与我的右手建立某种连接。掌心眼睛被迫睁开，流出黑色的液体。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
——实验室里，一个少年被固定在手术台上，惨叫中看着自己的皮肤被金属取代...
——血池中，十几个候选人互相厮杀，最后站着的才有资格成为兵器...
——最深的记忆里，一双苍白的手将跳动的心脏放入透明容器，轻声说用罪孽赎罪...
他们在共享你的记忆！老猫大喊，快切雨滴敲击着安全屋的铁皮屋顶，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门。我盯着自己摊开的右手，银灰色的皮肤下，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掌心那只眼睛半闭着，像是在假寐。
能量读数又升高了。老猫的机械义眼闪烁着蓝光，灵枢融合度42%，比昨天增加了3个百分点。
陆小柒正在包扎左臂的伤口，闻言抬头：这么快？
正常现象。老猫调出全息投影，原型体越接近完全体，融合速度越快。她指了指图表上陡峭的曲线，按这个趋势，再过一周——
我就会变成真正的怪物。我接话，右手不自觉地握紧。
陆小柒把医药箱重重合上：别这么说。
窗外突然传来异响——像是金属刮擦的声音。我们同时屏住呼吸。老猫的义眼切换到热成像模式，缓缓转向窗户。
三个人形热源，她压低声音，屋顶还有两个...不对，等等...
她的声音突然变了调：那是什么鬼东西？
玻璃窗轰然碎裂。
一个黑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窜入室内。我本能地推开陆小柒，右手自动展开力场——却像纸糊般被轻易撕裂。剧痛从胸口传来，我低头看见三根金属尖刺穿透了我的肩膀。
袭击者悬浮在半空，全身覆盖着黑色装甲，头盔下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纯白眼睛。更诡异的是，他的背部延伸出六条机械触手，每条末端都是不同的武器。
噬罪者。老猫的声音颤抖，血煞门最高级的猎杀单位...
第二条黑影从门口突入。这次我看清了——那根本不是装甲，而是与血肉融合的金属外骨骼。噬罪者的胸口嵌着一颗跳动的人类心脏，被透明容器包裹着，浸泡在血色液体中。
XB-07。第一个噬罪者发出电子合成的声音，认罪伏诛。
陆小柒的匕首已经出鞘，但我知道那毫无意义。这些怪物能轻易撕裂晨星会的防护罩，普通武器根本——
我的思绪被剧痛打断。第二根金属触手刺入大腿，将我钉在墙上。鲜血顺着银灰色的金属流下，却诡异地被吸收了。
灵枢...同步开始...噬罪者的声音变得断续。
我惊恐地发现，刺入体内的金属触手正在与我的右手建立某种连接。掌心眼睛被迫睁开，流出黑色的液体。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
——实验室里，一个少年被固定在手术台上，惨叫中看着自己的皮肤被金属取代...
——血池中，十几个候选人互相厮杀，最后站着的才有资格成为兵器...
——最深的记忆里，一双苍白的手将跳动的心脏放入透明容器，轻声说用罪孽赎罪...
他们在共享你的记忆！老猫大喊，快切断连接！
陆小柒突然扑上来，将某种装置按在触手根部。高压电流闪过，噬罪者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触手收回的瞬间，我瘫倒在地，大口喘息。
走！老猫踹开暗门，地下室！
我们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身后传来墙体被撕裂的巨响。地下室堆满了老猫的发明，陆小柒迅速锁上门，而老猫已经启动了一个形似导弹发射器的装置。
电磁脉冲炮，原型机。她喘着气解释，可能有效，也可能把我们全炸飞。
门外，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右手。那些符文正在重新排列，组成我不认识的文字。掌心眼睛完全睁开，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在质问：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邪北？陆小柒碰了碰我的手臂。
给我三十秒。我突然说。
什么？
我没有解释，只是盘腿坐下，将右手平放在地。闭上眼睛，我主动触碰那些一直抗拒的记忆——三年前的实验室，冰冷的束缚带，针管里的彩色液体，还有那双...给我戴上编号手环的手。
你在干什么？老猫惊慌地问，他们就要——
门板被整个撕开。第一个噬罪者踏入地下室，六条触手全部展开。
就在这一刻，我的右手完全变形成了银灰色金属。但与以往不同，这次变化没有停留在手腕，而是沿着手臂迅速蔓延。肩胛骨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我听到陆小柒的惊叫——三条与我右手材质相同的金属触须从我的背部刺破衣服伸出。
灵枢武装化...老猫喃喃道，真正的原型体能力...
噬罪者停下了，白色电子眼闪烁着，似乎在评估威胁。
我缓缓站起，感受着新生的触须如肢体般听从指挥。它们比噬罪者的更纤细，却泛着奇异的蓝光。
你们曾经是人。我声音嘶哑，被剥夺了名字，改造成武器。
噬罪者的触手不安地摆动：认罪...伏诛...
不。我抬起完全金属化的右臂，我要给你们自由。
三条蓝光触须猛地射出，精准刺入噬罪者胸口的透明容器。与之前不同，这次连接是由我主导的。掌心眼睛投射出全息影像——那是噬罪者还是人类时的记忆：一个少年在阳光下微笑，手里拿着绘画本...
噬罪者僵住了，机械触手无力地垂下。容器中的心脏剧烈跳动，然后——停止了。
你...做了什么？第二个赶到的噬罪者站在门口，声音竟带着恐惧。
让他记起了自己是谁。我转向新的威胁，要试试吗？
蓝光触须在空中舞动，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流动——不是破坏的冲动，而是某种更古老、更纯粹的能量。灵枢不再是与我对抗的异物，而是流淌在血液中的一部分。
第二个噬罪者突然转身逃跑。我没有追击，只是收回触须，看着它们缓缓缩回体内。右手的金属光泽褪去，重新变回带有符文的人类皮肤。
地下室里一片寂静。陆小柒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老猫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显然在进行各种扫描。
你...陆小柒终于找回声音，你还好吗？
我看着倒下的噬罪者。他的装甲正在崩解，露出下面干枯的人类躯体。那张年轻的脸平静得像是睡着了。
嗯。我轻声回答，比任何时候都好。
老猫小心翼翼地靠近尸体：他死了？
不。我摇头，三年前就死了。血煞门只是用机械吊着他的躯壳。
陆小柒突然抓住我的肩膀：你的背...
我扭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背部衣服破了三个洞，但下面的皮肤完好无损，只有三个小小的银色印记，像是闭合的眼睛。
灵枢武装化。我尝试解释，右手只是媒介，真正的能力是...
与任何灵枢共鸣。老猫接话，声音充满敬畏，你能唤醒沉睡的灵枢，也能让暴走的灵枢安息。这就是为什么新纪元需要你——你是唯一能控制其他原型体的钥匙。
窗外雷声轰鸣。雨更大了，但某种沉重的枷锁似乎从我心头卸下。我看向自己的右手，不再觉得它是异类，而是我的一部分——就像心脏、就像呼吸。
我们得离开。陆小柒打破沉默，血煞门很快会派更多追兵。
老猫已经开始收拾装备：我知道一个地方，晨星会的移动基地。
我最后看了一眼死去的噬罪者。在他的颈侧，隐约可见一个编号：XB-03。
等等。我蹲下身，从他装甲残骸中取出一块芯片，也许能找到其他受害者的信息。
陆小柒伸手拉我起来。她的掌心温暖而坚定，与我冰冷的右手形成鲜明对比，却莫名和谐。
走吧。她说，路还长。
我们走入雨中，身后是被遗弃的安全屋和一段过往。我的右手不再颤抖，符文在雨水的冲刷下闪烁着微光，像是夜空中初现的星辰。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