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夏至已经搜集齐了全部资料。
她的信息可以直接在系统找到，但是给别人看的，还是得找一下。
“夏姐，怎么了？”
林泽洲似乎是跑着来的，有些气喘吁吁。
夏至从旁边工位拉过来一把转椅，示意林泽洲先坐下。
林泽洲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坐下了。
看着他的呼吸逐渐归于平缓，夏至将一直捏在手上的资料递了过去，同时配以解说。
“森宁影视，这两年的新锐公司，旗下较为出名的艺人有安琳琳，于悠扬，这段时间还计划签约最近势头很猛，正准备换公司的曲宇青。”
看着林泽洲点头，夏至继续道：“你的热搜里的恶评，去追查IP，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这个公司。”
“……可是，这些艺人我都不认识啊。”
林泽洲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夏至。
他都不认识人家，人家为什么要针对他啊？
夏至叹了口气：“秦鑫，森宁影视的老总。”
林泽洲瞳孔骤缩。
这个他认识了。
一起练习的个人练习生秦森的哥哥。
从前听秦森提过好几次。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秦森是个人练习生，他连经纪公司都没有......”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个人练习生？”夏至冷笑一声，将资料翻到对应页，“秦氏集团三公子，森宁影视去年秘密注册的最大股东。”
林泽洲的眼神已经虚焦了。
他脑袋里乱糟糟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资料边缘。
秦森，曾经借了他一大笔钱给妹妹治病，也没有催他还。
而且那天上台前，他明明还拍了自己的肩膀说“别紧张，你肯定A班的”。
“可是，可是撞我的是另一个队友。”
他们队三个人，都是个人练习生，撞他的是另一个人啊。
可夏至的声音，就像一把刀划破了林泽洲最后的一抹幻想：“初舞台之后，他已经和森宁签经纪合约了。”
……
“@舞五武”#林泽洲初舞台拆解#
[仔细又看了几遍，动作太清晰了，别人跳起来手忙脚乱的动作他跟开了慢速一样
[下盘太稳了，核心也很好，整个基本功有种明明20岁，但是跳了30年舞的扎实。
[定点干净利落，和手表的表针一样，绝不拖泥带水。
[我昨天说他适合跳locking，说错了。因为他也很适合popping。]
这条微博在凌晨三点发布，到早上七点的时候，就已经转发破万了。
#林泽洲人间瑞士表#的热搜也爬上了榜单。
牙牙捧着手机念热门评论：
[看完直拍我跪了，这肌肉控制力是真实存在的吗]
[跳出这样，真难为节目组扣那零点几秒的眼神晃动来恶剪了]
[重点是他还扶了队友一把啊！黑子说话！]
夏至扎起头发：“水军分两组，一组继续刷专业分析，另一组做对比动图。”
此时她的电脑屏幕上同时开着三个窗口：
#林泽洲初舞台拆解#的话题页，其他平台的讨论帖，顺手还监控了一下《偶像新时代》的官方。
系统突然弹出：【《偶像新时代》官网直拍视频已被删除】
【系统判定主线任务已完成】
【奖励已发放，理由：拆迁款】
拆迁款吗？那很暴发户了。
夏至顺手接过了来看他的小林买的豆浆放在桌面上，在微博上搜索“直拍”。
仅仅是两个字，排在前面的几条视频也全是林泽洲的。
看来这删的，真是欲盖弥彰且毫无作用啊。
……
中午的时候，煊斓官博进行了官宣。
“@星辰娱乐”：
[欢迎@林泽洲加入煊斓大家庭！有些舞台，值得被原汁原味记住！]
后面跟着一条“高清直拍完整版网页链接”。
这条微博热度不算很高，但第三条热评格外刺眼：
[签这种三流公司，看来实力也就那样]
然后#林泽洲签约三流公司#又被大量转发。
虽然没上热搜，但也小有热度。
牙牙气得跺脚：“又是森宁买的热度！”
“正好，”夏至倒是一点不生气，“发第二波物料。”
十分钟后，官博再次更新一条视频。
视频是在练习室里的林泽洲的自拍视频。
他不满意今天的状态，反反复复拿着手机录下来自己的状态，反复挑战。
最后同一个动作，林泽洲对着镜子重复了三十二遍。
直到最后满意了，却累到直接跪在地上干呕。
我管你这的那的恶评，都来欣赏林泽洲的努力！
“夏姐，你突然变得好厉害啊。”
身旁的小林都快星星眼了。
夏至拨了拨自己的刘海，俏皮地wink：“一般嗷。”
林泽洲初舞台的事情带来了高热度，本就是有点关注度的选手一下子变成了大热门。
煊斓这边都快拉横幅放鞭炮了，秦森却快把自家公司都砸完了。
“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为什么林泽洲的热度更高了！”
秦森气得胸口大幅度的起伏。
他怒目圆瞪，俊美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滑稽。
坐在椅子上的秦鑫倒是没什么反应。
他叹了口气：“我当时让你直接以公司艺人的身份去参赛，你非说要后期再曝光，这样比较有热度。”
当时秦森想造一个“富家公子靠自己努力爬上顶峰”的人设，就跟秦鑫说要以个人练习生的身份去。
后来节目组牵线搭桥把同样是个人练习生的林泽洲和另一个人介绍给自己，说可以一起表演。
他当时觉得没什么就答应了，结果没想到林泽洲有点实力。
当时秦森就已经暗示过了，给了他一大笔钱希望他退赛，结果那个蠢货非说算借的，没听出自己的弦外之音。
秦森不打算撕破脸，毕竟后续还要合宿，他怕直接给人弄走的话会在其他练习生那传起来。
他哥就说能给自己解决。
可结果呢？？？
他刚刚去官网看，本来林泽洲才第十二的，现在都第四了！
“我不管！他不准再待在节目里了！”
秦森是主唱，能唱高音的，一嚎起来秦鑫立刻皱眉。
“行了，大喊大叫的像什么样子，”秦鑫面色不悦地瞪了秦森一眼，“我会帮你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