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清影怀着一颗被彻底颠覆的心,如同梦游般离开那间普通又神秘的小屋时,她并不知道,一场席卷全球金融市场的无声海啸,已然拉开序幕。
她更不知道,那个男人,仅仅是用了她告辞后,为自己沏一杯茶的时间,便对这个世界,下达了神谕。
伦敦,金融城,夜幕深沉。
罗斯柴尔德家族银行的顶层交易室内,灯火通明,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深海。首席交易官,“黄金之手”乔纳森,正死死地盯着面前加密终端上,刚刚由家族最高层传达的指令。
当他看清指令的内容时,那双常年古井无波的蓝色瞳孔,骤然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做空……龙国林氏集团?!”他身边的副手失声惊呼,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乔纳森先生,这……这是疯了吗?!林氏集团,那可是东方一个经济大省的绝对龙头,市值近千亿的超级蓝筹股!我们这样做,会引发龙国市场的剧烈反弹,甚至可能招来官方的制裁!”
乔纳森没有说话,他只是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已经不是商业行为了,这是战争!一场足以摧毁一个区域经济的,不对称战争!
但,指令的来源,是那个地方。
那个,连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族长,都必须跪着聆听神谕的,至高存在。
“闭嘴,安德鲁。”乔纳森的声音沙哑无比,“你只需要知道,这不是建议,是命令。”
他颤抖着,却又无比坚定地,在交易终端上,敲下了一连串代表着“毁灭”的代码。
“执行!”
迪拜,帆船酒店,纸醉金迷。
一位身穿白袍,气质尊贵,能影响全球石油价格的阿拉伯王子,刚刚挂断了一个卫星电话。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无比恭敬,瞬间转为了一种近乎狂热的愉悦。
他对着面前,掌管着千亿主权基金的经理,随意地挥了挥手,仿佛在说一件去花园里散步的小事。
“动用我们所有的杠杆,跟上‘那位’的脚步,去做空一家叫‘林氏’的龙国公司。”
基金经理大惊失色,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殿下!这太疯狂了!不计成本地做空一个千亿级的跨国集团?这……这风险足以让我们万劫不复!”
王子只是笑了笑,端起一杯价值连城的红酒,轻轻摇晃。
“风险?”
“能为那位大人办事,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荣幸。能跟在他的身后,捡拾一些他看不上的残羹剩饭,就足以让我们家族,再兴盛百年。”
“记住,这不是投资,这是……朝圣。”
“照做。”
纽约,华尔街,永不眠的欲望之都。
黑岩集团总部,几位能够影响世界经济走向的金融寡头,在同一时间,结束了与同一个神秘号码的通话。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向各自的团队,下达了同样的,不容置喙的命令。
“所有资金,全部调动!”
“目标,龙国,林氏!”
“三小时内,我要让它,从这个世界上,彻底蒸发!”
一瞬间,数以万亿计的恐怖资金,如同一头头从深渊中苏醒的洪荒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从全球各地,悄然收紧。
一张由金钱和权力编织的无形巨网,带着神明的意志,跨越时区,跨越国界。
目标,只有一个——
江东省,林家!
……
这一切,叶玄并不知道,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打发了苏清影后,他那间小小的出租屋,再次恢复了平静。
对他而言,覆灭一个所谓的千亿家族,真的就跟出门扔了一袋垃圾一样,微不足道,甚至,不配让他多费一丝心神。
他盘膝而坐,五心朝天,开始运转“龙神诀”,巩固着自己的境界。
三年的黑狱生涯,对他而言,并非磨难,而是一场无人知晓的,惊天蜕变。
在那里,他不仅觉醒了龙神传承,执掌了足以让全球君王都为之颤栗的【天罚殿】,更将自己的心境,磨砺得坚如磐石,不动不摇。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的修炼。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叶玄那双如同万古星空般深邃的眸子,第一次,泛起了一丝属于凡人的,柔和的波澜。
“陈伯。”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焦急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
“小玄……是你吗?你真的……真的出狱了?”
“是我,陈伯。”叶玄的声音,温和了许多,驱散了周身的冷冽。
陈伯,是他入狱前,为数不多给过他温暖的人。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还是个穷学生,被京都叶家主脉抛弃,流落江城,举目无亲。是陈伯,在他最饥饿的时候,给了他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却只肯收他五块钱。
那碗面的温暖,他记了整整五年。
“太好了……太好了……”陈伯的声音哽咽了,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小玄,陈伯……陈伯求你一件事,行吗?我知道你现在本事大了,你……你能不能救救瑶瑶……救救我的女儿啊!”
叶玄的眉头,瞬间皱起。
陈瑶,陈伯的女儿,一个像邻家妹妹一样,善良而单纯的女孩,还在江城大学念书。
“陈伯,别急,慢慢说。瑶瑶怎么了?”
“她……她被人逼得跳楼了啊!”陈伯在电话那头,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现在……现在就在市一院抢救,医生说……说就算救回来,也可能……也可能变成植物人了!我的瑶瑶……我的瑶瑶才二十岁啊!呜呜呜……”
轰!!!
一股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恐怖杀意,从叶玄的身上,轰然爆发!
房间内的温度,仿佛在这一瞬间,从春天,直接坠入了万古冰川!窗户的玻璃上,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了一层森白的寒霜!
“是,谁。”
叶玄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九幽地狱的冰层之下,一个一个,凿出来的。
“是……是赵家的那个小畜生!赵天龙!”陈伯哭着说,“他……他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在学校里无法无天!他看上了我们家瑶瑶,瑶瑶不从,他就……他就找人……把瑶瑶堵在天台上……呜呜呜……我的女儿啊!”
“我知道了。”
叶玄挂断电话,缓缓站起身。
他眼神中的所有温和,都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来自九幽地狱般的无尽杀机!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陈伯一家,便是他的逆鳞之一!
赵家?
很好。
今天过后,江城,再无赵家!
……
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急救室门口,那刺眼的红灯,像是一只嘲讽的眼睛,无情地闪烁着。
叶玄找到了蜷缩在走廊角落里,满脸绝望,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的陈伯。
“小玄!”陈伯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但随即,又被巨大的恐惧所取代,他死死地拉住叶玄,想把他往外推,“你……你怎么来了!你快走!快走啊!赵家的人,我们惹不起!他们是疯子!你斗不过他们的!”
“陈伯,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叶玄扶起他,一股温和的真气渡入,让陈伯那激动到几乎要昏厥的情绪,平复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阵嚣张无比的脚步声,和肆无忌惮的哄笑声,从走廊那头传来。
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走路吊儿郎当的青年,在一群流里流气的跟班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正是赵家大少,赵天龙!
他看都没看叶玄,径直走到陈伯面前,眼神中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和戏谑。
他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了陈伯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老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了整个走廊!
陈伯瘦弱的身体,直接被抽得一个踉跄,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
“老东西,给你脸了是吧?还敢报警?!”赵天龙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满脸狞笑,“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能把你那个贱人女儿,洗干净了送到老子床上来,明天,我就把你和你女儿,一起剁碎了,沉到江里去喂鱼!”
“你……你们是畜生!是魔鬼!”陈伯气得浑身发抖,双目赤红。
“畜生?”赵天龙哈哈大笑,他身后的跟班们,也都发出了肆无忌惮的哄笑。
“没错!老子就是畜生!在江城,我赵天龙想玩谁就玩谁!我爸是赵无极!江城的地下皇帝!你能怎么样?”
他嚣张地指着急救室的门,“别指望了,我早就跟院长打过招呼了,你女儿,死定了!哈哈哈!”
陈伯彻底绝望了,他死死地拉住叶玄的衣角,眼中,只剩下无尽的哀求。
“小玄,快走!别管我们!求求你,快走!”
叶玄轻轻拍了拍陈伯的手,示意他安心。
随即,他缓缓上前一步,挡在了陈伯的身前。
他看着赵天龙,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已经宣判了死刑,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的,尸体。
“刚才,是谁说,要让他们沉江喂鱼?”
赵天龙这才注意到叶玄,他上下打量了叶玄一番,那身廉价的地摊货,让他脸上的轻蔑,更浓了。
“哟,又来一个想英雄救美的穷光蛋?”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赵无极!江城地下拳场的王!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老子的闲事?”
叶玄笑了。
那笑容,冰冷,而残忍。
他向前,再次踏出一步。
一股无形的,却又沉重如山岳的杀气,瞬间笼罩了整个走廊!
那些原本还在哄笑的跟班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走廊里的温度,仿佛在这一刻,骤降到了冰点!
“我不管你是谁。”
叶玄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因为,你马上,就要变成一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