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为女帝解毒后,我走上无敌路 > 第36章 龙息余烬,篝火照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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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尸腹腔内的金光如退潮的海水,顺着秦烈的战纹没入皮肤时,他分明听见自己骨血里传来细碎的碎裂声——

那是死狱十年凝结的寒冰在消融。

攥着铁戟的手松开又握紧,指节因用力泛白,十年死狱刻进骨血的疲惫突然涌上来,让这位曾经的边军统帅踉跄半步,靠在龙脊骨上才稳住身形。

铁戟尾端的旧痕磕在龙椎骨的凹缝里,发出"叮"的轻响,倒像是在回应他喉间压抑的闷咳。

林凡指尖掐诀的动作快如流电,青雾从掌心漫开时,隐约可见雾中浮着细碎的符文——

那是用帝气催动的隐匿阵法,寻常修士就算贴在洞口,也只会看见一片翻滚的瘴气。

阿虎抱着枯枝从洞口钻进来,发梢还沾着湿冷的雾气。

干柴噼啪炸响的刹那,暖黄的光漫过众人的脸。

秦烈顺着光望去,就见自家新认的帝主正倚着半截断碑,拇指反复摩挲那枚帝剑碎片。

碎片表面的纹路在火光下忽明忽暗,像在呼吸,又像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帝主……不,林公子,"

秦烈的声音有些发哑,他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

"适才您借我龙息,那气息……

非纯龙族,反倒混着一丝……帝运?"

林凡的动作顿了顿。

识海深处的系统还在震动,【任务完成】的提示音混着帝气值流转的暖意,让他经脉都舒服得发颤。

但面上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抬眼时眉峰微挑:

"你倒是敏锐。那是我在青石村所得机缘,不足为外人道。"

"十年死狱,别的没学会,"

秦烈扯了扯嘴角,笑声里带着锈铁味,"倒把风声里的杀意练得比刀刃还利。可笑我以为此生再无执戟之日,你年龄不大,竟能唤醒我战魂……"

他顿了顿,铁戟在掌心转了半圈,"若非亲眼所见,我宁死不信。"

"阿虎。"林凡忽然唤了一声。

阿虎正用粗布擦拭战刀,刀身映出他泛红的眼尾——

这小子从进洞开始就没敢大声喘气,左手一直按在腰间的短斧上,显然是怕有异动。

此刻被点名,手一抖,布团差点掉进火里。

"少爷?"他慌忙应道,声音还有点发紧。

"你信我么?"林凡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那道疤上。

阿虎愣了愣,低头盯着刀身上自己的倒影。

那是张还带着少年气的脸,可左脸那道从眉骨到下颌的疤,却让他看着比同龄人沉稳许多。

他突然把刀往地上一插,刀身没入龙尸腹内的腐土三寸,震起的尘土落在篝火里,呛得火星"噼啪"乱跳:

"我阿虎这条命,就是您的。

主子说能战,那就能战!"

篝火"啪"地炸出个火星,溅在秦烈手背。

他没躲,望着阿虎紧绷的侧脸,又看向林凡——

后者正盯着跳动的火焰,瞳仁里映着细碎的光,声音却像浸过霜的铁:

"我不是要你们信我,是要你们信自己还能战。"

"雁门关的三十万敌军能杀,死狱的晶锁能碎,这天下……"

他指尖轻轻敲了敲帝剑碎片,碎片突然发出一声轻吟,"也没有什么能困得住你们。"

龙尸体内的温度不知何时升了些,原本冰寒刺骨的腐土竟透出暖意,仿佛那具死去千年的庞然大物,正用最后的余温拥抱着这群闯入者。

秦烈摸出腰间酒囊,牛皮表面还沾着死狱的霉味,他拔开塞子时,酒囊发出"啵"的轻响,酒气混着铁锈味散出来:

"边军规矩,重逢旧主,当以血酒祭旗。"

"今日不祭旗,只喝酒。"

林凡伸手接过,仰头饮下一大口。

辛辣从喉头窜到鼻腔,他却笑了——这酒里混着血,是秦烈当年在战场上用敌人的血酿的。

当年在雁门关,这老东西总说"以血调酒,方能不忘尸山血海",如今入腹,竟与体内龙气交融成一股热流,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钻。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时,他差点没稳住表情——

【检测到"战魂共饮"仪式

触发羁绊强化,秦烈忠诚度 20%】。

"这酒……"

秦烈盯着林凡喉结滚动的动作,声音突然发哑,"本是死前留给我葬身之地的。"

他伸手抹了把脸,指缝间漏出的苦笑比哭还难看,又灌下一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滴在铁戟上,

"十年了,我以为自己早成了块烂铁。可刚才那把戟震鸣时……"

他忽然攥紧铁戟,戟尖在地上划出半寸深的沟,火星随着划痕溅起,"我听见雁门关的号角声了。"

阿虎没说话,只是往火里添了根柴。

火势腾地窜高,映得秦烈脸上的战纹忽明忽暗,像活过来的蛇,正顺着他的脖颈往胸口爬。

林凡望着跳动的火焰,指腹摩挲着帝剑碎片——

"咚——"

又是一声闷响,比之前轻了些,却让三人同时抬头。

龙尸腹腔深处的龙髓还在微微翻涌,淡金色的浆液顺着骨缝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像在回应某种召唤。

秦烈的铁戟突然发出轻鸣,戟尖竟微微抬起,指向龙尸最深处。

那方向的龙脊骨上,还嵌着半截断裂的枪头,看样式该是百年前某位将军的佩枪。

"少爷,龙尸的鳞片……"

阿虎的声音突然低下来,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

林凡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在篝火照不到的阴影里,龙尸肋下一片鳞甲正泛着幽蓝的光,像被月光浸透的宝石。

那光很淡,却在缓缓扩散,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龙鳞的纹路,从沉睡中苏醒。

阿虎的声音像根细针扎进耳膜,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林凡顺着他发颤的手指望去,龙尸腹腔壁上,原本暗褐的鳞片正泛起幽蓝微光,如深海里游动的磷火,随着某种看不见的韵律明灭起伏。

秦烈的铁戟在掌心转了个圈,金属擦过龙脊骨发出刺耳的啸音:

"龙尸死了千年,连龙髓都快干涸,鳞片怎会活过来?"

他话音未落,那抹蓝光突然暴涨三寸,映得阿虎脸上的疤痕都泛着青,像条活过来的蜈蚣。

林凡闭目沉神,识海内系统的提示音像蜂鸣般炸响——

【检测到"龙息残流"

可吸收(每日限一次)】

他喉结动了动,指尖掐住腰间的帝剑碎片,那碎片突然发烫,烫得掌心生疼。

这是系统在催促,也是龙息在召唤。

《龙吸诀》的法诀在舌尖滚过,他能感觉到龙尸鳞片下的能量在共鸣。

一缕青芒从泛光的鳞片中渗出,如游丝般钻进眉心。

刹那间,黑暗的识海被劈开一道裂缝——

千年前的战场在眼前炸开。

七道身影立在翻涌的龙血里,铠甲上的纹路与帝剑碎片如出一辙,每人手中都握着半透明的龙髓结晶。

他们面朝天际,齐声高呼的声音震得耳膜发疼:"七钥镇天,帝命不灭!"

话音未落,九道漆黑锁链从云端劈下,将七人连同整座山谷绞成碎片。

龙血溅在锁链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而那些锁链上,竟缠着与死狱晶锁相似的符文。

画面戛然而止。

林凡猛地睁眼,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滴进衣领。他踉跄一步,撞在断碑上——

那不是记忆,是某种被封印的共鸣,是龙尸残留的战魂在诉说真相。

"你看到了什么?"

秦烈的手搭上他肩膀,掌心的老茧蹭得林凡脖颈发痒。

这位边军统帅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铁戟尾端的凹痕,那是当年在雁门关挡下魔族斩马刀时留下的,也是他九位副将里老周最后替他打磨过的地方。

林凡抹了把汗,目光扫过龙尸深处若隐若现的九道虚影锁链:

"我看到了……不该被毁的东西。"他指向那些锁链,"

你说过,当年随你征战的九位副将,七个死在乱军里,两个被魔修抓去炼魂。

可你有没有想过——"

他喉结滚动,"龙髓不是血肉,是战魂凝露。或许他们根本没死,只是被'锁'在了时间之外?"

秦烈的瞳孔骤然收缩,铁戟"当啷"砸在地上。

他踉跄着扑向龙尸腹腔深处,布满老茧的手按在泛光的鳞片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老周……老陈……是你们么?"

他的声音带着破音,像被揉皱的战旗,"老子当年没护住你们,现在——"

龙尸心脏处的轰鸣打断了他的话。

这次的声音比之前更轻,却像暮鼓晨钟般规律,一下接一下,震得众人的胸腔都在发颤,连篝火的火苗都跟着节奏摇晃。

林凡的识海突然刺痛,系统警报声几乎要刺穿耳膜——

【检测到高维能量波动

来源:北原神女宫方向】

他猛地抬头望向谷口,夜空中的瘴气不知何时散了些,露出几颗疏星。

可极远处却浮起一缕极光,青中透紫,像神女宫那座九霄玄晶塔倒悬在天幕上。

阿虎的刀尖"叮"地磕在龙骨上,声音发虚:"少爷,有人……"

"不是'有人'。"

林凡摸出帝剑碎片,碎片上的纹路正随着极光的节奏跳动,像在与某种力量呼应,

"是'她'来了。"

篝火在此时"噗"地熄灭。

最后一点火星挣扎着窜起三寸,又啪嗒落进灰烬,像颗坠落的星。

黑暗瞬间涌来,只有龙尸肋下的幽蓝鳞片还在明灭。

秦烈弯腰拾起铁戟,戟尖在地上划出半寸深的沟,火星随着划痕亮起又熄灭;

阿虎握紧战刀,刀身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左手悄悄摸到了背后的短斧;

林凡则望着谷口方向,喉结动了动——

他能闻到风里的霜气,是洛倾城的玄冰诀特有的冷香,还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那是神女宫的秘香,寻常人根本闻不出来。

龙尸腹腔深处的轰鸣突然变了调子。

原本规律的"咚"声里,混进了细碎的"咔啦"响,像锁链崩断的轻吟,又像骨头摩擦的脆响。

林凡的指尖在帝剑碎片上收紧,碎片表面裂开一道细痕——这是系统在示警,也是某种危机的预兆。

阿虎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指向龙尸最深处:"少爷,黑雾……"

林凡望去。

原本散成薄纱的黑雾不知何时又涌了回来,在龙尸心脏上方翻涌成漩涡。

漩涡中心隐约能看见九道黑影,正随着龙尸的心跳缓缓转动,黑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像是要从雾里走出来。

"该来的,终究要来。"林凡低声说。

他摸出腰间的火折子,"咔"地擦燃,重新点燃篝火。

跳动的火光里,众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投在龙尸的骨头上,像七道等待出鞘的剑。

而在更远的葬龙谷深处,龙尸心脏的轰鸣正越来越响,黑雾漩涡的转速也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沉睡了千年的东西,正顺着龙息残流,缓缓睁开眼睛。

谷口的风突然变急,卷着霜气灌进来,吹得篝火歪歪扭扭,也吹来了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有人站在洞口,正透过隐匿阵法的缝隙,静静望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