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037手腕翻转,墨刀拖出一道幽蓝弧光。刀身震颤的频率陡然拔高,空气中泛起细密的声波涟漪,竟在邓天雄周身凝成半透明的声缚茧。
“不——!”邓天雄喉间滚出破风箱般的嘶吼,眉心浮现灰黑色纹路,频率如潮水般涌向四肢。他双臂暴起青筋,试图引爆体内残存的频率同归于尽,却发现所有频率都被声缚茧挤压成扭曲的光带。
墨刀已至。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布料撕裂的轻响与骨骼断裂的闷响交织。037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刀锋切开禅染能量层时溅起细碎的黑火星。邓天雄瞪大的瞳孔里还映着刀光,脖颈处已绽开一道墨色血线。
尸身轰然倒地的瞬间,束缚的音茧骤然收缩,所有禅染能量被压缩成一粒黑豆大小的光球,随 037收刀的动作坠入刀镡暗格。他垂眸看着地面迅速凝固的黑血,墨刀嗡鸣渐歇,刀面倒映出邓家众人惊魂未定的脸。
“罪人邓天雄,已处决。”
邓天年看着躺在地上慢慢消散成频率的尸体,心中悲痛万分。
“弟啊!”
眼泪从皱巴巴的脸上流了下来,滴在地上,随着尸体化成的那缕消散在了远方。
陈昊明叹了口气,对037说道:“事情已了,走吧。”
037点点头,随后他将墨刀再次插入地下,声之界域便开始坍塌,慢慢消散,邓家的建筑,完好无损地显露出来。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
“邓天年,代表所有邓氏族人,谢王座救命之恩!”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陈昊明停住了脚步,他摆了摆手。
“无妨,分内之事罢了,邓家主,华山论剑马上就要开始了,好好准备吧。”
“是!”
片刻之后,陈昊明两人远离了邓家。
“城北区的残声众已经肃清,多谢王座前来助阵!”说着,037向陈昊明行礼。
“嗯,你做得不错。”
这时,037说道:“对了,还有一事。还请王座定夺。”
“何事?”
“刚才,我布置在邓氏商会的线人传来消息,说邓天雄死之前,刚和戴家的戴正平有过交易,卖给了他大量隐匿频率的材料,我估计这戴家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戴家终究是京都第一世家,城东区的序列028,她可能应付不过来,属下想申请调令去帮她。”
听到是关于“戴家”,陈昊明便摆了摆手,林凡专门交代过,戴家的事情交给他,陈昊明自然不能自作主张。
“戴家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自有人去收拾他们。”
随后,陈昊明一脸狐疑地看着037。
“你小子好像不止一次向我申请调令想去城东区那边了吧。我记得028还是个大姑娘,你小子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话音刚落,037就像被踩住了尾巴的小猫一样,疯狂地摆手。
“没有没有,只是当年在墨麟卫的新人训练营时,与她结下了交情,没想到出来后我们两个都被分配到了京都,一个在城北,一个在城东,也不远,所以我想去看看她。”
闻言,陈昊明点点头,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不知道她在现实中的名字和身份?”
037有些惶恐,急忙说道:“王座,不能轻易向同僚暴露我们现实的姓名和身份,这是加入墨麟卫第一天起就让我们牢记的,属下自不敢忘!”
听到037的话,陈昊明只觉得好笑,能加入墨麟卫的无不是万中无一的天才,这样的说辞他可不信。
“这只是作为前辈的建议,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要求,我可是听说你们这群小王八蛋在训练营的时候闹腾得很,你们会听这个?”
听了他的话,037更加惶恐,说话都有些不自然。
“属下,属下......”
“不会是你害怕028在现实中有了心爱之人,怂得不敢去找她,才向我申请调令,这样你就能正大光明地去见她了,是吧?”陈昊明像是看透了眼前的037,直接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我......”037像是被领导抓住了小心思一样,半天支不出声。
看着他窘迫的样子,陈昊明知道自己猜对了。
“行了,028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她也向我申请了调令,我倒是能把她调过来,和你一起执行任务。”
“真的?!多谢王座!”
闻言,陈昊明点点头,他伸手拍了拍037的肩膀。
“我们这样的人,从加入墨麟卫的第一天开始,就注定了不能在和现实有太多的牵绊,现在的大夏危机四伏,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死在声之界域中,变成这世间的一缕频率。你们都能被分配到京都,也算缘分,要是能成,不失为一桩美事。毕竟结伴总好过独行。”
“多谢王座成全!”
“嗯。”
说着,陈昊明便离开了,只留下了满心希冀的037。
此时,刚到京都国际机场的林凡,电话铃声响了,他拿起一看,来电之人是周舒柔。
“喂。”
林凡刚接通电话,手机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是林......林大哥吗......我是周舒柔,你能不能......来,来接一下看我。”
周舒柔的语气有些虚浮,听起来他的状态不是很好。林凡眉头微皱。
“你在哪里?”
“我......我在天上人间这里,求求你了,一定......一定要来啊。”
林凡知道,周舒柔应该出事了,现在打车已经有些来不及了,林凡找到附近一处无人之地,直接双脚一蹬,腾空而起。
天上人间中,声音嘈杂。
周舒柔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摇晃,他放下手机,险些一头砸在桌子上。这时,一只粗糙的手伸了过来,搭在她的肩膀上。
“小周,你怎么了,继续喝啊。”
说着,那人一边扶着周舒柔,一边将酒杯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