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身带着低沉的嗡鸣,稳稳握在他手中!棍尖直指长毛那张因惊愕而扭曲的脸!长毛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
“哈哈哈!操!装你妈的大尾巴狼!”他唾沫星子横飞,脸上的横肉因狂笑而抖动:“拿根烧火棍吓唬谁?!兄弟们!给老子——剁了他!把那小娘们儿扒光了拖过来!
“上——!”
包围圈瞬间炸裂!
如同闻到血腥的鬣狗!
七八条黑影挥舞着钢管、砍刀、链锁,带着狰狞的咆哮,从四面八方疯狂扑向高玉风!刀光棍影撕裂夜幕,死亡的腥风瞬间笼罩!
砰!咔嚓!噗嗤!
高玉风动了!如同鬼魅附体!重伤的身体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敏捷!
他身形诡异的一矮!躲过劈头盖脸的砍刀!手中甩棍如同黑色的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狠辣地抽在左侧一个混混的手腕上!
“啊——!”
腕骨应声碎裂!钢管脱手飞出!
拧腰!旋身!
甩棍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棍头如同毒蝎摆尾,狠狠凿在另一个混混的膝盖侧弯!
“咔嚓——!”
混混如同被抽掉骨头的癞皮狗,惨嚎着跪倒在地!
不退反进!
高玉风如同扑入羊群的猛虎!甩棍在他手中化作索命的黑蛟!每一次挥击都快如奔雷!每一次点戳都精准如手术刀!
噗!
一个混混如同虾米般弓着腰,喷出胃液!
咚!
另一个混混被砸中太阳穴,眼珠暴凸,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啪!
长毛身边一个马仔,半边脸瞬间塌陷!牙齿混合着鲜血狂喷而出!
电光火石!兔起鹘落!
短短十秒不到!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七八个混混,此刻如同被收割的麦子,横七竖八地躺倒一地!惨叫声、呻吟声、骨头碎裂声交织成一片地狱交响曲!尘土飞扬的地面上,血迹斑斑!
长毛脸上的狂笑早已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见鬼般的骇然!他握着开山刀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裤裆处再次湿透!
高玉风如同浴血的魔神,踏着满地哀嚎的“尸体”,一步步走到长毛面前。
胸前的纱布早已被鲜血彻底浸透,但他眼神中的冰冷杀意却如同实质的刀锋!
他抬起脚,沾满泥污和血渍的鞋底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踩在长毛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鞋底粗糙的纹路深深碾进皮肉!
“呃啊——!”
长毛的脸颊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鼻梁瞬间塌陷!鲜血混合着泥土糊满了半张脸!
“就凭你们这群…土鸡瓦狗…”高玉风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刮过冰面,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轻蔑和杀意:“也配…劫老子的道?!”他脚下再次发力碾动!
“滚——!”
这声怒吼,如同炸雷般在死寂的夜空中回荡!
长毛如同丧家之犬,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甚至顾不上擦掉脸上的血污,屁滚尿流地朝着黑暗深处亡命逃窜!其他还能动弹的混混,也如同惊弓之鸟,拖着断手断脚,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夜色中!
高玉风这才缓缓走向那辆横在路中央的货车。
车厢后面,两个被捆成粽子、吓得面无人色的司机,正用看天神下凡般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他割断绳索。
两个中年汉子如同虚脱般瘫软在地,随即又挣扎着爬起,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高玉风面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瞬间红肿!
“多谢!”年长些的司机声音哽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要不是您…我们哥俩今天…就得被这群畜生剁碎了喂野狗啊!”(比喻强化)他拍着胸脯,指天发誓:“大恩不言谢!我刘天柱和我兄弟刘地柱!这条命…是您给的!”他眼中燃烧着狂热和决绝:“以后…水里火里!刀山油锅!只要您一句话!皱一下眉头…我们兄弟就不是爹娘养的!”
高玉风伸手扶起两人,动作牵扯伤口,让他眉头微皱,声音却依旧平静:“二位大哥…言重了。”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和远处黑暗:“路见不平…顺手而已,若有缘…江湖…再见!”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走向一直持枪警戒的杨火凤。
两人目光交汇,无需言语。
杨火凤收起枪,跨上摩托。
高玉风忍着剧痛,再次艰难地跨上后座。
突突突…噗!
杨火凤用力蹬了几下启动杆,破旧的摩托车如同垂死的病牛,发出一阵徒劳的嘶鸣后,彻底瘫死在路边,排气管冒出最后一股无力的青烟。
高玉风看着这堆瞬间报废的废铁,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呵…”他声音沙哑,带着失血后的虚弱和一丝冰冷的讥诮:“看着老实巴交…下手也够黑!八百块…就买了堆能跑几十里的破烂!”
“这位大哥……”刘天柱和刘地柱兄弟俩快步跑了过来。
刘大柱蹲下身,粗糙的手指在发动机外壳上敲打、摸索了几下,又看了看排气管冒出的黑烟,摇摇头:
“这老家伙…缸垫怕是呲了!彻底趴窝了!”他抬起头,眼神诚恳:“别折腾了!坐我们的车走!”他指了指那辆货车:“你们要去哪?”
“廊城。”高玉风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
刘大柱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嘿!巧了!”他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我们这趟货…终点站就是廊城!正好顺路!”
几人合力,将那辆死沉的破摩托如同抬棺材般,吭哧吭哧地塞进了货车巨大的后车厢里,用篷布盖严实。
短暂休整时,高玉风知道了,兄弟跑长途货运十几年,这次从北边拉了一车山货去廊城,半路倒霉,被那帮“长毛”路匪堵了个正着。
货车再次轰鸣着上路。
高玉风和杨火凤蜷缩在拥挤、昏暗、散发着浓烈土腥味和干草气息的车厢深处。
四周堆满了鼓鼓囊囊的麻袋,两人如同藏进洞穴的鼹鼠,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埋在一堆装着干蘑菇的麻袋后面。
除非有人搬开这半车货,否则绝不可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车轮滚滚,碾过漫长的黑夜。
当货车摇摇晃晃地驶过风城边界那座巨大的收费站时,东方天际终于泛起一丝死鱼肚般的惨白。
天,亮了!终于…出来了!
然而,紧绷的神经尚未松懈——吱嘎——!
货车刚驶出收费站不到一公里,便被几辆横在路中间、闪烁着刺眼红蓝爆闪灯的黑色越野车拦住。
几个眼神锐利如鹰隼的精悍男人过来,动作迅捷无声。
为首一人径直走到驾驶室旁,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
那人脸面无表情,从怀里掏出一张塑封的、边缘磨损的清晰照片,啪的一声拍在车窗框上!声音冷硬如铁:“见过这两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