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姝看着张成的背影,心里突然一痛,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涌上一股莫名的悲凉。
她快步上前,从后面紧紧搂住张成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声音带着点颤抖:“别回老家,好不好?今后我让宋武和陈军跟着你,专门保护你的安全,你继续做我的司机。”
张成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狂跳起来,惊喜像潮水般淹没了刚才的失落。他转过身,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这样不好吧?我一个司机,还要两个保镖跟着,太扎眼了。”
“没什么不好的。”林晚姝认真道,“等将来他消气了,或者我和他的事有了定论,你就不用保镖了,只是暂时的。”
“不用失业了?”
张成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一把将林晚姝紧紧搂在怀里,低头就吻住了她。
她的唇还是那么软,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像带着魔力,让他瞬间魂飞九天,痴迷不已。
林晚姝的身体先是一僵,双手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膛,可张成抱得太紧,她根本推不开,渐渐地,她的力道松了下来,双手缓缓缠上他的脖颈,开始热情地回应。
直到气息渐乱,林晚姝才轻轻推开他,脸颊泛红,语气却变得严肃:“今后我们再也不能这样了,否则,我就不能让你做司机了。”
“对不起,刚才我是太激动了。”张成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心里却暗暗嘀咕——明明你还欠我一次“帮忙”呢。但当然不敢说出口,只能把它埋在心里。
林晚姝没再继续留在俱乐部,直接回了家。
推开家门,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周明远的身影,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你人呢?”
“我在去惠阳的路上啊。”周明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客户还在惠阳等着,我总不能丢下生意不管吧?”
他根本就把吴清兰没带回来,还在总统套房呢。
他当然要去继续享受。
最多今后收敛一点,但要让他不玩女人,那是不可能的。
哪个富豪没几个红颜知己?
他相信林晚姝能想明白,也能妥协的。
林晚姝的眉头瞬间皱紧,语气冷了下来:“那你今后还会像以前一样频繁出差?一周能有几天在家?”
“一周在家三天,行不行?”周明远的声音带着点敷衍的让步。
“三天?”林晚姝的眼底闪过一丝微光——以前周明远一周能在家一天就不错了,三天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但她没有立刻答应,反而故意加重语气:“必须五天,少一天都不行。”
“最多四天,不能再多了。”周明远退了一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行吧。”林晚姝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心里却很满意。
这结果就是她期待的。
老公虽然在外面有女人,但大部分时间在家。
挂了电话,她立刻拨通宋武的号码,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你和陈军不用再跟踪周明远了,收拾东西搬去和张成住,顺便保护他的安全,别让他出事。”
另一边,周明远挂了电话,靠在劳斯莱斯的后座上,忍不住得意大笑,“哈哈哈,还是我厉害!你看,林晚姝这不就妥协了?一周回家四天,剩下的时间,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林晚姝那可不是一般的白富美。
容貌,身材,学历,能力,出身,都是顶级的。
他能让她退步答应,的确是天大的成就,值得骄傲和自豪。
开车的黄毛却感觉天塌了。
林晚姝竟然同意周明远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他再也没机会和吴清兰“演戏恋爱”了。
那个女孩那么清纯温柔,上次他悄悄摸了下她的屁股,她也只是娇嗔着白了他一眼,分明是对他有好感的……
此刻正行驶在高速路上,黄毛正想从快车道超过一辆重型货柜车。
可货柜车的司机因为疲劳驾驶,脑袋一点一点的,方向盘不知不觉往快车道偏过来。
失神的黄毛反应过来时,货柜车已经离劳斯莱斯只有几米远,巨大的阴影像山一样压过来。
他手忙脚乱,加速或许可以冲过去,但心中害怕,本能地刹车,同时用力往左打方向盘。
“砰!”
一声震彻云霄的巨响炸开,劳斯莱斯的车头狠狠撞在高速护栏上,金属扭曲的声音刺耳至极。
同时货柜车重重撞在车身侧面,劳斯莱斯像个纸糊的玩具,瞬间被压扁了半边,安全气囊“嘭”地弹开,黄毛的头狠狠撞在方向盘上,鲜血顺着额角往下流,很快染红了米白色的真皮座椅,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没了动静。
后座的周明远被巨大的冲击力甩得撞向车门,肋骨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疼得他几乎晕厥。
他挣扎着想摸出手机求救,可手臂却像断了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耳边充斥着货柜车司机的惊叫声、其他车辆的急刹车声,自己的痛叫声,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像一场荒诞又恐怖的交响乐,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悔意像毒藤般瞬间缠上他的心头,勒得他喘不过气——他后悔不该这么风流,明明林晚姝已经威胁要各玩各的了,他却还想着去惠阳找吴清兰;
也后悔曾经解雇了张成,若是张成开车,以他的技术,肯定能轻松避开这场车祸,哪会像黄毛这样慌乱?
林晚姝接到车祸消息时,正在家里换衣服。
她猛地扯掉身上的黑色比基尼,抓起一件米白色连衣裙胡乱套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好,就赤着脚冲出家门,开车往医院赶。
一路上,她把车速提到最快,方向盘被她握得发白,指甲几乎嵌进真皮里,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往日的从容荡然无存,只剩下掩饰不住的慌乱。
赶到医院,抢救室的红灯还亮着。
她无力地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双手交握放在膝上,指尖冰凉,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红灯终于灭了,医生疲惫地走出来,摘下口罩,对她遗憾地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病人失血过多,抢救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