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林伦黑沉着脸,气势汹汹的往家赶,路过的邻居跟他打招呼也被直接无视。
李玉兰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刚刚开始,她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到家的时候,林小燕还在昏睡。
她昨天吃的菜比李玉兰多,喝的水自然也比她多,现在安眠药的药效还没过。
林伦推开门看见林小燕睡得正香,心里的火更是直接烧到了天花板。
他的宝贝儿子心肝肉现在要去乡下受苦,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这儿跟着死猪一样呼呼大睡。
林伦气的眼睛都红了,抽下身上的皮带,对着床上的一坨狠狠抽了过去。
“啊!”
林小燕在一阵剧痛中强行睁开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劈天盖地的皮带毫不留情的朝她劈来,直接被打个半死。
“老林,老林,别打了……”
李玉兰看闺女被打,心里也很是心痛,开口替她求情。
林伦直接打红了眼,看李玉兰阻拦,皮带转了个弯,连着李玉兰一块打。
等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冲进来把林伦拦下来的时候,母女俩已经浑身是伤,出气多进气少了。
林伦跌坐在椅子上,他的儿啊!
林志强下乡已成定局,谁也改变不了了。
林伦痛苦的闭眼,这大号算是废了,他得抓紧时间去练小号。
李玉兰年纪大了,恐怕是生不出来儿子了。
更何况她那智商,林伦心里嫌弃。
幸好他外面还有人,让她给他生个儿子,是最好不过的了。
想到这里,林伦顿时觉得日子开始有盼头了,他站起身,迫不及待想出去找人了。
“这是林伦的家吗?”
为首的两个公安,率先走了进来。
林伦脸上的笑顿时僵在脸上,内心那股不好的预感,仿佛又卷土重来。
这种感觉直到看见唐立强的时候更是尤为浓烈。
唐立强和林伦是一个厂里的,更是同为这次竞争副主任的对手,也是林栀枝举报信的寄信对象。
他自从收到信件以后,就一直在调查事情的真实性,也是他来的这么迟的原因,事关他的前途,一点不能松懈。
在问了n个那寡妇的邻居以后,他终于确定了那个邻居口中跟寡妇幽会的男人就是林伦。
于是他立马就带着警官来了,现在那寡妇已经在局里等着了。
“同志,突然上门是有什么事吗?”林伦仍是那副谄媚的模样,习惯性的跟几人发烟讨好。
旁边那位年轻人,顺手就想去收,被稍微年长的那位瞪了一眼,立马讪讪的收了手。
“我们是来办事的,不抽烟,有人举报你乱搞男女关系,现在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吧。”
林伦脑子“嗡”的一声直接炸开了,此时他内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
“同志,你们胡说些什么?是不是又是林栀枝那个死丫头搞的鬼,又要往我们身上安什么名头?”
李玉兰顾不得身上的伤,跳出来维护林伦。
在她心里,林伦哪怕是打她骂她,那也是她的男人,她怎么也得护着他。
“这位同志,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我们自会调查清楚,现在是让他跟我们走一趟去调查而已。”
“那也不行,你们就这么带他走,他以后还怎么在大院里抬头?”
李玉兰朝着林伦望过去,却见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做了二十年的夫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幅样子,明明是心虚。
她浑身卸了力,瞬间跌倒在地上,他背着她,在外面,有人了……
哪怕是林伦打她,身上的皮肉之痛,都远不及现在的心痛。
林伦被警察带走了,林伦在外面跟寡妇乱搞男女关系,这些话像风一样,瞬间传满了整个家属楼。
虽说现在对于这件事的处罚不像以前那样重了,但这件事影响太大,无论是厂里厂外都在讨论。
要怪就只能怪林伦倒霉,那几人上门之前,他几乎把全家属院在家的闲人都吸引到他家去了。
厂里领导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对林伦做出开除的决定,并限期让她们一周之内,搬离家属院。
李玉兰没办法,只好带着林小燕回了老家。
等林伦出来的时候,他的家已然成了一具空壳,他只好又找到她相好的家里去。
但以往柔情蜜意的女人,在跟着他去了警局,又听说他现在没了工作以后,直接变了一副模样。
“滚滚滚,哪来的乞丐在我家门口晃荡?”
“小柔,是我啊,我是你的林郎。”
林伦撇开长长的头发,露出一张油腻憔悴的脸。
女人一愣,旋即脸上更是浓浓的厌恶。
“呵,林郎,你看你自己油腻的模样配不配!”
林伦面色怔然,这一瞬间说是万箭穿心也不为过。
这么些年,他的钱除了给李玉兰的生活费,剩下的大多都花在眼前的女人身上了,谁料在这关头,她竟是第一个弃他而去的人。
他的宝贝儿子下乡了,他还幻想着跟李玉兰离婚,让她再给她生个儿子,再好好跟她过日子的。
“谁啊?”屋里传来一阵男声。
女人回头,嗓音娇娇柔柔的,“不知哪儿来的乞儿,我这就打发了进来。”
说罢朝着林伦瞪眼:“还不快滚,你现在工作都没了,拿什么养活我?”
林伦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朝她伸手:“既如此,那把钱还我!”
“什么钱?”
“这么些年我在你身上花的钱不是少数吧,现在一分不少的还我!”
“哈哈,哈哈哈!”女人直接被气笑了。
“林伦啊林伦,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你这么又穷又抠的男人,心甘情愿为女人花的钱,你还得要回去,丢不丢人呐?”
林伦本来没觉得什么,被她这么一说,老脸也觉得臊得慌,但他现在没工作了,身上的钱也被搜的精光。
“干嘛呢,不就是个穷酸乞丐,给两个子打发了进来呗!喏!”
屋里的男人似乎是等了太久,不耐烦的出来催促,顺手朝地上甩了一张五毛钱的毛票。
女人顿时像一只急需被抚摸的小猫儿,娇滴滴地依偎在男人胸膛。
林伦看着眼里直喷火,这个位置,以前是他的。
他的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最终还是松开了。
这男人的块头比他大,他打不过,只能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