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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似乎将苏笙这个神秘的男人和沈梨更深地缠绕在一起。

下午,沈梨决定去看看温衡。

昨晚的包子和小米粥让她有些惦记。

还是温衡好啊……

她没打招呼,直接去了便利店。却见温衡不在柜台,另一个店员正在值班。

“您说温衡啊?他今天请假了。”店员说,“好像说是家里有点事,下午就回去了。”

家里有事?温衡很少请假,他几乎全年无休的状态。

沈梨心里微微一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立刻拿出手机打给温衡,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沈小姐?”温衡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沙哑和疲惫。

“你在哪?出什么事了?”沈梨觉得不对劲,直接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才低声说,“没……没什么大事,就是老家来了几个亲戚,在处理一些……事情。”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种难过和难以启齿的沉重。

“地址发我。”沈梨觉得不妙。

温衡犹豫了几秒,还是发来了一个地址,是他的那个房子的小巷子。

沈梨立刻让司机开车过去。

车刚开到那条拥挤嘈杂的巷口,她就看到温衡那间出租屋楼下围了几个人,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温衡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正和三个穿着花色衬衫、满脸横肉、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对峙着。

其中一个男人还用手一下下地用力戳着温衡的胸口,语气凶狠地说着什么,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老子当年跑路了,这债就该你还!别给老子装傻!”

“别说那些没用的!今天拿不出五万块钱,就把你这破窝给砸了!”

“看你小子细皮嫩肉的,要不跟我们去场子里打工还债也行啊?哈哈哈哈哈!”

语气极其不善。

温衡紧紧咬着下唇,身体因为愤怒和屈辱微微发抖,却依旧倔强地挡在门口,不退半步,语气坚定,“我说了,他的债跟我没关系!我也不会跟你们走!”

听此,沈梨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原来,温衡那份总是小心翼翼隐藏的自卑和拼命打工的背后,还藏着这样的原生家庭背景。

新的麻烦,似乎总是一个接一个呢。而这一次,居然是温衡。

沈梨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声响,一步步朝着他们走去。

高跟鞋清脆的声音在嘈杂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突兀,瞬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那几个混混停下对温衡的推搡,扭头看向沈梨。

只见一个穿着名贵西装,气场强大的女人正冷着脸走过来,眼神里的寒意让他们下意识地收敛了几分嚣张。

温衡看到沈梨,先是一惊,随即脸上闪过一抹窘迫和难堪,下意识地低下头,紧握着衣角,“沈小姐,您怎么……”

沈梨没看他,径直走到那几个混混面前,目光扫过他们,“你们刚才说,要多少?”

为首的那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被沈梨的气势慑了一下,但很快又挺起胸脯,色厉内荏地嚷嚷,

“五万!这小子他爹欠我们老板的五万块钱呢!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是他什么人?想替他出头?”

“欠条呢?”沈梨伸出手,语气平静无波。

“欠条?”花衬衫男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支吾道,“当时就是口头说的!谁还打欠条啊!”

“口头约定?无凭无据,就敢来要钱?”沈梨冷笑一声,“还要砸东西,带人走?你们没有证据,这就是敲诈勒索,还是非法拘禁,需要我立刻报警,请你们去派出所聊聊吗?”

她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哎别别别!”

另一个男人见状连忙拦住,语气软了下来,“大姐,有话好说嘛!我们也是替老板办事的。这债确实是他爹欠下的,都好多年了,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您见谅。”

“他父亲欠的债,法律上与他无关。”沈梨语气笃定,“更何况你们拿不出任何证据。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来骚扰他,”

她的目光逐一扫过那几个混混,带着明显的警告,一字一顿,“后果自负。”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那几个混混面面相觑,显然被镇住了。他们欺软怕硬惯了,遇到这种明显不好惹、还懂法的主,顿时就怂了。

“行……行!你小子可以!有人护着了是吧?”花衬衫悻悻地指了指温衡,撂下句狠话,“我们走着瞧!”

看着那几个混混灰溜溜地消失在巷口,温衡才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扶着墙撑住身子,脸色依旧苍白。

“对不起,沈小姐,又给您添麻烦了。”他低着头,声音沙哑,充满了羞愧。

“跟你有什么关系?”沈梨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走吧,上楼再说。”

此刻气氛仍然压抑。他给沈梨倒了杯水,手指还有些微微颤抖。

“怎么回事?”沈梨问。

温衡沉默了很久,才艰难地开口,“我爹……好赌,以前欠了很多债。我妈就是被他气病,没钱治才走的。后来他就跑了,留下我和奶奶。奶奶前年也走了,我以为这些债早就没人记得了……”

他的声音哽咽,眼圈泛红,那些被深埋的伤痕和屈辱再次被血淋淋地揭开。

还是在沈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