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身形一颤,但:“我、我的腿不方便。”
“不方便就躺着脱!”
男人一脚便踹在沈昭昭那还没站稳的身上。
沈昭昭吃痛,可就在摔下去的前一秒,她调整了方向。
“嘶……”
胳膊膝盖磕在地上,硬生生的疼。
不过好在……
男人看着跌在地上的沈昭昭,她那白皙的皮肤被磕碰的红彤彤的,裙子也凌乱着露出半截大腿。
他当即口水便流了出来。
“美人儿!还是让爷来帮你吧!”
沈昭昭盯着一步步靠近的男人,她顾不上去遮自己的衣裙,的手紧张的捏着针管。
一步、
两步、
在男人的手伸过来之时,目光瞬间变得坚韧!
用尽全身力气朝那个凶悍男人脖颈上扎去!
‘噗——嗞——’
温热的血突然溅在了她的脸上,男人临倒下前那惊恐,诧异,不甘的双眼直直的落在沈昭昭的眼中。
她吓的忙松开手,颤抖着身子不停地往后退。
拍照的男人一见这情况,惊讶的同时也彻底被激怒。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他扑上来就要撕扯她的衣服。
沈昭昭绝望地闭上了眼。
“砰!!”
一声巨响,整个反锁的房门猛地从外部被暴力踹开!木屑飞溅!
巨大的声响让男人刚抓住沈昭昭衣服的手顿住了。
门口。
周时宴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但那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戾气和冰冷,让室内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
他看着满身血迹瑟瑟发抖的沈昭昭,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瞬间锁定了压在沈昭昭身上的男人。
跟在他身后的陈特助看到里面的情形,倒吸一口凉气。
周时宴什么话都没说,迈步走了进来。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股毁灭性的暴怒。
男人反应过来正要挟持沈昭昭威胁,可他还没起身,就被周时宴一把掐住了脖子,狠狠地掼在了旁边的铁质货架上!
“呃啊!”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货架被撞得剧烈摇晃,上面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周时宴的眼神阴鸷得可怕,他松开掐着脖子的手,在那男人滑落之际,又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腹部。
男人像只虾米一样蜷缩起来,连惨叫都发不出,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周时宴这才转过身,看向缩在软垫上惊魂未定的沈昭昭。
沈昭昭抬眸望向周时宴的一瞬间,眼泪瞬间从眼眶滑落,她颤抖着声线。
“周时宴,我、杀人了。”
他眼中的暴戾瞬间褪去,他快步上前,脱下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沈昭昭颤抖的肩膀上,将她整个人裹住。
“昭昭,”他的声音低沉沙哑,看着躺在地上男人脖颈上的针管。
“你做的很对,没事了。”
沈昭昭直到靠进他怀抱,听着他那一下又一下强有力的心跳,一直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松弛,后怕和委屈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再也止不住。
周时宴横抱起沈昭昭,大步向外走去,留下一句不容置疑的命令给陈特助:“处理干净。问出幕后主使,然后,阉了再依法办事。”
陆靳言也在这个时候跑了过来,看到杂物室里一片狼藉,又看到周时宴抱着沈昭昭出来,伸手就要去接。
可他的手还没伸出来,周时宴一脚便踹了过去。
若不是陆靳言反应快,可能人都要被踹下楼去。
但即便这样,他还是被踹的在地上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周时宴在经过陆靳言身边时,他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极冷的话。
“告诉你的人,她死定了!”
听着他冰冷的声音,沈昭昭终于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
梦里是冰冷的手,肮脏的触感,男人猥琐的笑声和飞溅的温热血液……
所有画面光怪陆离地交织在一起,最终定格在那根深深扎入脖颈的针管和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上。
“不……不要……不是我……”沈昭昭在梦魇中挣扎,浑身被冷汗浸透。
她猛的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地喘着气,瞳孔里还残留着极致的恐惧。
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白,以及消毒水特有的味道。
她在医院。
意识缓缓归位,身体的酸痛和记忆的碎片同时涌来。
她下意识地想动,却牵动了不知哪里的伤口,疼得轻轻抽了口气。
缓了几秒,她艰难地侧过头,想寻找周时宴或是医生的身影。
却看到隔壁病床上躺着的林婉。
她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一旁的监护仪上显示着她那微弱的生命气息。
脑海中浮现出林婉的头撞在墙上的画面。
她还没有脱离危险!
昭昭的呼吸瞬间屏住了,巨大的惊恐和愧疚如同冰水般当头淋下,瞬间浇灭了她刚醒来的些许恍惚。
“婉儿!婉儿!”
一道焦急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沈昭昭望去,是林父林母。
他们直奔林婉的病床而去。
沈昭昭挣扎着起来,可身体却虚弱得不听使唤,稍微一动就眼前发黑。
关键时刻,林母忙搀扶住她:“昭昭,你别动,你自己也伤着呢!”
林母的声音虽然焦急,却带着真切的关怀。
这时,周时宴带着主治医生快步走进了病房。
他一眼看到差点摔倒的昭昭,眉头瞬间锁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打横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回病床上。
“别乱动,躺好。”
沈昭昭却顾不上这些,一沾床就立刻抓住周时宴的手臂,急切道:“婉婉怎么样?”
一旁的医生又给林婉做了检查,连忙上前解释道:“病人主要是头部受到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没有生命危险,等她身体机能恢复一些,自然会醒过来的。”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几个字,沈昭昭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猛地一松,脱力般地靠回枕头。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门后守着身穿警装的人。
男人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她浑身顿时又紧绷了起来。
她差点忘了,自己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