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见到根本就想不起来。
但一旦见到了，所有记忆都会立马蜂拥而至。
谢云山也注意到了我，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一脸冷笑地盯着我，好似在说：小子，你死定了。
今天是跟着老周来办事的，而不是闹事，而且我知道，谢云山只是姓柳的小弟，就算想收拾我，也不可能在这里，心里的紧张逐渐放松。
在董事长的示意下，叫柳总的光头在我们对面坐下。
位置有限，只是马仔的谢云山没位置坐，站到沙发后面。
董事长没插手，让朱福明主导全局。
可能是为了两方都不得罪，朱福明说了不少口水话后，建议把这项目拆分开，一人负责几栋楼。
老周同意了，但光头说什么也不同意，就要独自干。
商谈，顿时陷入僵局。
这一幕，看得我有些不明所以。
我不太明白，身为董事长，明明具备一口决定的权力，明明有点偏袒光头，为什么不直接把项目扔给光头，反而还要搞这些麻烦？
就在朱福明不知该如何决定时，之前漂亮的黑框眼镜美女又敲门走了进来。
“董事长，您定的新款自动麻将机到了！”
“要不要去看看？”
董事长当即让我们自己商量，笑呵呵地起身离开。
但刚走到门口，他忽然转身回来说：“我有办法了！”
“我订购了一台刚上市的自动麻将机，正缺人试试好不好玩，我看你们既然谁都不愿意放弃，那就到麻将桌上以输赢定归属权吧！”
光头一听马上笑着答应下来：“可以！”
老周一脸犯难，明显不是很想用这方式决定项目的归属权。
但老总都开口这样说了，他只能点头。
我们一行人当即转换场地。
走出办公室，老周就问我上不上卫生间。
知道他有话要说，我就和他一同前往。
到了卫生间，一边放水，老周一边问我麻将技术咋样。
知道他底气不足，大概是想我代替他出战，我说还行，但紧跟着就说这边玩法可能和我们那边不一样，怕打不好。
“这咋搞？”
“我有两三年没玩了。”
看着老周一脸为难的样子，我劝道：“哥，实在不行放弃算了，我感觉那老总明显偏袒对方！”
“不行！”
老周语气很坚决地摇了摇头说：“为了拿下这项目，我忙活了快一个月了，钱也花了八九万，要是这个时候放弃，这些钱就打水漂了！”
“董事长也没很偏袒对方，可能是因为一些人情不好拒绝，不然早就没我什么事了。”
我一想倒也是，他要真偏袒，根本就不会让朱福明说那么多废话。
老周握紧了拳头，一副豁出去的架势：“现在，只能是拼一拼，看谁的运势更强。”
“拿不下，只能认命！”
运势两字，说得我心头一动，我忽然就想到一个办法，赶忙说：“哥，你信不信我？”
老周虽然眼神中透着不解，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说：“我当然信你啦！”
我一咬牙说：“哥，那你报三个数字给我。”
“我给你算一卦，看看方位！”
老周很诧异地看着我：“算卦？阿东你还懂这些东西？”
我笑着说以前研究过八字和梅花易数，而梅花易数万物皆可算，之前也没尝试过，但现在可以试试，算出一个比较有利的方位，占据地利。
老周半信半疑地报出三个数字，我赶忙翻开笔记本将三个数字记下，然后快速取出上卦和下卦以及变爻。
卦象出来后，我仔细想了想说：“哥，坐东方！”
“能行吗？”
老周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很无奈地解释说：“哥，反正都是拼运势，试一试呗，这东西还是有点玄乎。”
能不能有用，我其实心里也没底。
但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是试试看了。
而且在我看来，老周心里本就没底，为何不剑走偏，相信运势？
老周只迟疑了一瞬，很快就一拍大腿说：“成，就按你说的办！”
回到另一个办公室，朱福明等人刚好把麻将机椅子摆好。
老周辨别方向后，一屁股坐在东方。
光头坐在了老周对面，董事长见状走到老周上家坐下，朱福明则坐到了老周下家。
“我先声明，平时怎么玩，接下来就怎么玩！”
“两个小时定输赢！”
“每人二十张筹码牌，谁赢的牌最多，项目就谁一锤定音！”
听得这样说，我觉得这董事长还算比较公道。
正如老周之前所说，他看样子也不是很偏袒光头，可能是因为某些方面的人情难以拒绝才稍微偏向对方。
这样规定，老周或者是光头要是赢了，结果自然不用说。
他和朱福明谁要是赢了，将一句话决定项目的归属权。
而且这样规定，不存在打的过程中谁刻意去帮谁，都会尽自己所能发挥。
约定好，四人就开始了。
我站在老周后面，看看他的起手牌，再看看朱福明的起手牌，我感觉以算卦定方位占据地利，大概还是有用的。
事实，也果然如此。
老周这边上牌很顺，基本上要什么很快就进张，然后快速听牌，几局下来基本都是他赢。
占据上风，老周底气一下就上来了，非常开心，越打越顺。
反观光头的脸则越来越黑，麻将捏得咯吱响。
我觉得换成在别的地方，他估计早就掀桌子了。
谢云山以及另外两个站在光头身后的人，此刻是一脸着急。
谢云山甚至开口插话让光头出什么，董事长顿时就瞪了他一眼。
光头注意到后也怒斥谢云山不要多话。
见这孙子被数落，我心里头顿时说不出的舒坦。
约定两小时，但才一个多小时，光头的筹码牌就没了。
董事长和朱福明虽然也剩下一些，但没几张。
可能是觉得没多大意思，老周又赢了一局后，董事长开口说：“周总相当于一捉三，再打也没意思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忙，剩下的你们自己对接！”
董事长离开后，光头恶狠狠地瞪了老周一眼，带着谢云山等人也离开了。
朱福明上来拍着老周肩膀，笑呵呵说：“周总，技术可以啊！”
“有你这技术，还干什么项目，每天打打牌就够了！”
老周哈哈笑着说已经很长时间没玩了，可能是运气积累。
期间，他很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没想到，初次尝试竟旗开得胜，不由感叹梅花易数还真是神奇，暗想需要拿起来的不仅仅有八字命理，梅花易数也得深入研究。
签完合同，我和老周就准备离开，然而才刚到车旁要上车，不远处的金杯车门忽然打开。
八九个人冲上来，虎视眈眈地把我和老周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