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伸着手在空中挥着,随着动作的晃动,脖子上的玉佛滑出来,牧康年伸手帮她戴好,忽然间想起之前看见的宋泊川颈间的玉佛,和小宝宝是同款。
那玉佛雕刻精致,玉质触手温润,是上品。
“泊川,你的玉佛和孩子是同款呢。”
牧康年也戴玉佛,但款式和质地远没有宋泊川脖子上的那个好。
牧康年这么一说,大家的注意力都聚集在宋泊川脖子上。
他脖间的玉佛悬在锁骨凹陷处下方,像是顶级羊脂白玉雕琢而成。那玉质细腻的几乎不见半点瑕疵,被常年佩戴泛着一层朦胧的柔光,像浸过月光的暖玉。
江悦可道,“这么巧,这玉佛是我找之前为灿灿制作的大师做的,但说起来也没有灿灿的那块材料好,看来宝宝跟灿灿和泊川都很有缘呢。”
“我?”江灿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脖颈,上面空荡荡的,毫不在意的说,“我的那块不见了。”
江家宝贝众多,区区一个玉佛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为什么不见她也不知道,她失去了很多记忆。
“嗯,有缘。”宋泊川难得的浅笑,手指抚上温润的玉佛,摩挲着上面雕刻的‘江’字。
江灿主动与宋泊川握手的消息,就像一缕春风,很快吹到江灿哥哥江时泽的耳中,他讶异道,“这小妮子今天脾气这么好。”
他还以为江灿今天只是来走个过场,随意送个东西抱抱孩子,聊两句话就走人,没想到还会主动与人握手。
但他也了解江灿的脾性,“那人长得不错吧。”
“嗯,容貌俊朗,还是梁总的学生。”助理垂头恭谨道。
“嗯,不错。”江时泽点点头,“这次还算是没看上什么胡七八糟的人。”
“要查一下对方的底细吗。”
“不用。”江时泽清楚,江灿要是真对对方感兴趣,他们插手随意调查,江灿会生气。江灿要是真的开始打算追求对方,言行意自然会把对方查个底朝天。
“那需不需要把小姐带走。”
“不用了,让她聊吧。”江时泽道。
江家现在将江灿男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眼下杜颂今刚爆出丑闻,是江家与杜颂今割席最好的时候,若不是顾忌着江灿的感受,江家早早就将杜颂今踢飞,哪会让他再有吸血的时候。
“好。”
“等等,半个小时后将小姐送回家。”江时泽又道。
“好。”
————
“嗯,一个朋友送的。”宋泊川应着江悦可的话。
“那你这个朋友很大方了。”
“是的。”
江灿侧脸看着,打量着宋泊川。
他眉骨高挺,眼窝带着自然的深邃,鼻梁是利落的直线条,仅是单看脸就足以惊艳,隔着人群中匆匆一眼都能被捕捉到的英俊,在心底留下深刻的印象。
可当他抬手摩挲脖颈处的玉佛,指尖划过脖颈的动作,还有侧头听人说话时微微偏着的下颌角度,都能让她心头莫名一动。
他姿态熟稔得像是在哪个旧梦里仿佛出现过,明明只是初见,却让她生出“原来是你,好久不见”的恍惚,像弄丢的拼图忽然对上一角,说不出具体哪处像,偏偏就是这自然浑然的气韵,让她怔忪了半响。
“我像是在哪见过你。”江灿喃喃道。
江灿这话,惹得在场人低笑出声,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如此简单的搭讪话语。
宋泊川动作一顿,笑了一声,“我也觉得我见过江小姐。”
“不。”江灿摇摇头,半信半疑道,“在梦里见过。”
宋泊川浅笑一僵,“是吗。”
“嗯,见过。”江灿语气愈发笃定,“见过很多次。”
“我看你是菀菀类卿吧。”一旁的牧康年双手插兜,一脸无语。
他就知道江灿这个登徒浪子肯定会挑逗宋泊川。
可他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大胆。
“小姐,少爷叫你回家。”江时泽的助理上前,微低头道。
“嗯。”江灿收拢麻乱的心绪,将小宝宝放回江悦可的怀中。
小宝宝倒也安静,在她们聊天时就沉沉睡去,由江灿手里交付到江悦可怀中也闭着双眼,睡着正香。
“姐,我先走了。”江灿站起身,与江悦可告辞,同时对宋泊川点点头,“下次见。”
宋泊川没有应,他目光幽深,直直的望着她。
牧康年看宋泊川一副望着江灿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的模样,长吁一口气。
————
江灿刚走出大门,迎面走来一位西装革履、约莫五十岁的男子。
对方恭谨的低了低头,“小姐。”
江灿一眼认出,“嗯,吴叔。”
“小姐,少爷在车上。”
“嗯。”
穆叔为江灿拉开车门,里面的江时泽双手交叉放在交叠的长腿上,金丝眼镜之后的眼眸闭着,似乎在养神。
“哥哥喝醉了?”江灿疑惑道,江时泽看起来十分疲倦。
“同几位老总喝了几杯。”穆叔道。
“好。”
江灿轻手轻脚的上车,还是将江时泽惊醒。
“哥。”江灿轻唤道。
“嗯。”江时泽揉了揉紧张的眉心,刚清醒的嗓音带着微哑,“杜颂今这件事做得不错。”
“谢谢哥哥夸奖。”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江时泽发问。
“当然是让他跟公司续约。”
“?”江时泽扭头看向江灿。
“可以澄清的监控我准备好了,这次要让他同公司签下十年卖身契,续约金能压就压。”江灿望着的窗外掠过的风景,“这次事件过后,粉丝被虐,黏性会更强,杜颂今的吸金能力会更上一层楼。公司没理由不要他。”
江灿的侧脸被路灯的光晕染得柔和,长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像停着只欲飞的蝶。
江时泽忽然想起她小时候也是这样,两人坐在后座,她总爱盯着路边掠过的花花草草发呆,一晃眼,那点稚气早被岁月磨去,化为沉静。
可侧脸上那点倔强的下颌线条,倒和从前一个模样。
江时泽无声地笑了笑,伸手揉乱江灿的发丝,夸赞道,“我们家灿灿,越来越有江家人的气势了。”
“嗯!”江灿用力的点点头。
她要化身为无情的资本家、周扒皮,将杜颂今吸食殆尽。
让他知道,渣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叮——”
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屏幕亮起。
江灿低头看去,是言行意发来的消息。
行意是行意:[对不起嘛,今天事情太多了,我明天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灿灿是灿灿:[好!不好玩你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