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伍佰万和左丘听白的曾经那可是真的能称得上一句孽缘。
当年伍佰万还小,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捡到了重伤昏迷的左丘听白。
可是这个家伙的警惕貌似是可在骨子里的,伍佰万已接近她就被突然i醒来的她按在地上。
“你是谁?”
伍佰万能闻到眼前之人身上的气味,血腥味夹杂着泥土味,还有一股莫名的香味。
她呆呆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漆黑的长发,与长发颜色一致的瞳孔,凌厉的眉眼,雪白的肌肤从黄土中透出缝隙。
“我是这边村民的孩子。”
少女微微偏头,“这是什么村?”
“小山村。”
“小山村?莫非还有个叫大山村的地方?”少女一脸无语的说道。
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
哪会有村子名字这么草率啊。
谁料伍佰万听道她的话立马眼睛里面冒星星。
“姐姐你怎么知道这里还有个大山村的?好厉害哦。”
左丘听白这下彻底撑不住了,虚弱的倒在一边。
嗯,其实她是被无语到的,她才不会说自己已经请驽之末了。
“嘿嘿,姐姐你受伤啦~来我家玩吧~”
少女立马一副警惕的样子,就连先前稍微松了点手的匕首又握紧了。
眼中蕴含的是冰冷的打量。
当时的伍佰万才八九岁,左丘才十二三岁。
伍佰万不管左丘听白手中的匕首,慢慢的起身上前抱住她。
“我爹娘都已经捡回来了好多人,现在也该轮到我捡一个回去了。”
小山村穷,伍佰万家也穷,但他们夫妻两将这个孩子养的白白胖胖干干净净的,凑近了闻能闻到皂角的味道。
不算好闻,但很能安抚一颗躁动,小心,谨慎的心。
“我顶多在这里待一天。”左丘听白艰难的说着。
若是可以她也想陪着这个小女孩一段时间。
伍佰万睁着她萌萌哒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望着左丘听白。
“姐姐为什么不多待两天?佰万好喜欢小姐姐。”
骗人的,伍佰万跟着她父母也算是见多识广,眼前这个姐姐一看就是个危险人物,她所有的善意都是像从这个人手底下活过来。
左丘听白无奈的笑笑,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小丫头的心思呢?不过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来说能有这样已经算很棒的了。
比起一个单纯的充满善意的人,左丘听白还是更喜欢胆大心细,肯为自己打算的人。
她把手放在伍佰万的头上,假装不知道伍佰万一闪而过的僵硬。
“当然是姐姐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了。”
“那……我去给姐姐拿点吃的和药?饭是我爹早上做的,现在吃味道也可以,药是我娘常年备在家里的,周围邻居用过的都说好。”
左丘听白将身躯靠在树干上,揉揉伍佰万的小脑袋,“那你去吧,谢谢小妹妹了。”
伍佰万定定的看了她几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左丘听白靠在树上艰难的拿出之前准备的东西,开始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至于刚才那个小女孩?
或许可以相信或许不可以相信,但她永远不会将希望投注到别人身上。
随手找个跟木棍咬着,她开始用匕首剔去伤痕周围的腐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左丘听白两条胳膊上的腐肉都被剔了个差不多。
“姐姐……”
一道细小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左丘听白的手一顿,不予理会。
又过了几分钟,伍佰万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
与她同行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想来是她的爸妈。
左丘听白扶着树渐渐的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盯着三人,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两个中年人在里她十步左右的位置停住了脚步,将身上背着的东西全都卸下去。
那些东西全都让伍佰万慢慢的提溜到左丘听白的附近。
几个人陷入僵持,唯有可怜的伍佰万在中间来来回回,乐乐呵呵的当着搬运工。
最后在东西搬完之后,中年女人开口说道:“这些都是一起我和我丈夫救助的人送的,我们一直没动用过,专门留给下一个可能需要这些的人。”
“我听孩子说了你只会待一天,索性将这些东西带来过来,等会我们走了,你自己看看要用什么就那走什么。剩下的东西就放在这里,明天孩子爹会过来拿的,你放心,这里除了我家人之外没人会过来。”
左丘听白低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来好久,她沙哑着嗓子说道:“小妹妹你过来。”
伍佰万回头望一爹娘,得到他们的许可之后,朝左丘听白走了过去。
之间左丘听白缓慢的蹲下身,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了与伍佰万向平的水平线。
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玉镯子,给伍佰万带上。
当然,对于现在的伍佰万来说还太大了,带上去空空荡荡的。
她小声的对着伍佰万说:“我叫……左丘听白,左右的左,山丘的丘,听声音的听,白色的白。手镯的内圈刻着我的名字,你一定要会认字,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写,知道了吗?”
伍佰万点点头,心中有些不安,就连前面第一次见到左丘听白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若是我过两年没有给你传信,你就当我死了,这个手镯等你日后到了京城,随便找个地方卖了就行,足够你一世无忧。
若是……我还有音信,你就先留着,遇到问题了就去京城一家叫‘芳菲谢’的茶馆,找那里的人,只要是那个茶馆的工作人员哪个都可以,听到了吗?”
伍佰万动用着她的小脑瓜,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姐姐很可能就此不回来了。
“姐姐?你这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吗?”她担忧的问道。
左丘听白沉默一会儿,“为了你,我会再回来的。”
少女语气坚定,伍佰万觉得比她爹当年跟娘发誓以后一定给她一个好生活一样坚定。
“我……相信你……”伍佰万踌躇着开口。
左丘听白默默的抱住了伍佰万,紧紧的,勒的伍佰万有些喘不过来气。
等到第二天,伍佰万随着她爹来了左丘听白之前在的那个地方的时候,她人已经没了。
她爹点了一下东西,发现她只拿走了两天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