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学生！黄sir！我都毕业了！警校都熬出来了！您让我回去当学生！这…这不开玩笑吗！”
他脸上写满了抗拒和荒唐。
黄sir眼皮都没抬，声音毫无波澜。
“这是命令。任务需要。”
“那…那叶辰呢？”
周星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指向旁边依旧瘫着的叶辰。
“他呢？他干什么？他总不能也当学生吧？他那么懒…”
黄sir的目光转向叶辰，语气平淡。
“叶辰，你，去当新入职的老师。”
“哦。”
叶辰应了一声，没啥大反应，好像让他去当校长都行。
“老师！”
周星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看叶辰那副没睡醒的德行，再看看黄sir，一股巨大的不平衡和荒谬感瞬间淹没了他。
“凭什么！黄sir！这不公平！他当老师？他像老师吗？他站讲台上能干嘛？教学生怎么敷面膜睡懒觉！让我去当学生！我…我跟他换！我当老师！让他当学生去！”
周星星急吼吼地嚷道，完全忘了上下级尊卑。
“啪！”
黄sir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盖都跳了一下。
他霍然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眼神凌厉如刀锋，死死钉住周星星。
“周星星！你当警署是你家开的！想换就换！这是命令！不是菜市场讨价还价！”
他指着周星星的鼻子，声音如同寒冰。
“让你当学生，是因为你最合适！年纪、样子都像！叶辰当老师，是安排！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再废话一句，信不信我让你档案上的零分变成永远抹不掉的污点！让你一辈子蹲在警署档案室里发霉！”
“污点”两个字，像两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周星星的心脏。
他瞬间想起了考核零分时那灭顶的屈辱和绝望。
他的气势像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个干净，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身体颤抖。
黄sir看着他这副样子，眼神没有松动，反而带着一种冷酷的逼迫。
“听明白了没有？周星星学员！”
周星星死死咬着牙，牙龈都渗出了血丝。
他猛地抬起头，充血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甘、屈辱，还有被彻底打垮的茫然。
他的目光扫过面无表情的黄sir，又扫过旁边一脸事不关己、甚至还有点想打哈欠的叶辰。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憋闷和荒谬感堵在胸口。
在黄sir那极具压迫力的目光逼视下，从牙缝里，极其艰难、极其生硬地挤出三个字，声音嘶哑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明、白、了。”
他几乎是咬着舌头说完的。
“大声点！没吃饭吗！”
黄sir厉声喝道。
周星星浑身一颤，猛地挺直了脊背，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明白了！黄sir！”
他吼完这句，感觉喉咙里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又干又涩，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感从脚底板直冲脑门，让他整个人都快炸开了。
他死死地咬着牙，下巴绷得死紧，眼眶里甚至泛起了点点血丝。
他现在这副样子，肯定难看极了，可他控制不住。
在黄sir那如同刀锋般锐利的目光下，他所有的反抗和不甘，都被碾得粉碎，只剩下被迫服从的憋屈。
黄sir的目光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依旧带着威严。
他没再看周星星，而是转向了一旁，那个从头到尾都像个局外人一样，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的叶辰。
“叶辰。”
黄sir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命令的意味。
叶辰慢悠悠地直起身子，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甚至还挤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泪水。
他那副没睡醒的样子，和周星星的剑拔弩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得周星星心里又是一阵火大。
“到。”
叶辰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黄sir没理会叶辰的懒散，只是淡淡地说道。
“周星星，你过来，跟叶老师打个招呼。”
这话一出，周星星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他刚才还在心里咒骂叶辰是个混子，是个躺赢狗，结果现在，黄sir竟然让他喊叶辰“老师”？
这简直比让他去死还难受！
他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想拒绝，想咆哮，想问黄sir是不是在耍他，可一想到刚才黄sir那句“永远抹不掉的污点”，他所有的反抗都像被一堵无形的墙给堵了回去。
他僵硬地转过身，目光落在叶辰那张依旧带着点困倦的脸上。
叶辰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里没有嘲讽，没有得意，只有一种看好戏的平静，这反而让周星星更加恼火。
他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干涩和屈辱。
“……老、老师好。”
周星星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蚊子哼哼，又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叶辰的眼睛，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在火辣辣地烧。
叶辰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像是在打发一只苍蝇。
“嗯，你好。”
他的语气依旧懒散，仿佛这声“老师好”对他来说，就跟一句“吃了吗”一样普通。
周星星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他死死地盯着地面，恨不得地上能裂开一条缝，让他直接钻进去。
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黄sir对两人的互动似乎很满意，他重新坐回办公桌后，拿起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了叶辰。
“叶辰，这是你在卧底任务中的身份资料。”
黄sir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权威。
叶辰接过信封，随手掂了掂，也没急着打开，只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黄sir，这任务，要是卧底得舒服，能不能一直卧底下去啊？我这人，就喜欢清闲。”
他脸上甚至还带着期待，仿佛卧底对他来说，不是任务，而是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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