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热芭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转身,顺着叶枫指的方向望去,目光急切地搜寻着。
就是现在!叶枫忍着肩膀的剧痛,爆发出最后一点体力,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转身,利用混乱人群的掩护,几个闪身就消失在通往车站内部员工通道的拐角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热芭找了一圈,连阿婆的影子都没看到,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她猛地转回头,眼前哪里还有叶枫的身影?
“人呢?!”她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环顾四周,只看到忙碌的警察和渐渐散去的人群。
“可恶!这个混蛋!这个老六!跑得比兔子还快!”
她咬着嘴唇,美眸中燃烧着羞恼的火焰。
但很快,那火焰中又闪过一丝狡黠和坚定。她看着叶枫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低声自语,仿佛在宣告一个誓言。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真以为这样就能溜了?想得美!我热芭看上的人。。。不对!是欠我的‘债’,还没还清呢!等着瞧!”
她拿出手机,迅速对着叶枫消失的方向拍了一张模糊的侧影,然后才气鼓鼓地走向正在找她的助理。
“蜜姐来电话了!蜜姐来电话了!”手机铃声适时响起。热芭接通电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喂,蜜姐。。。嗯,我没事,刚出站,遇到点小意外。。。没事没事,真没事!我现在就打车过去,大概一个多小时到片场。。。嗯,挂了。”
挂了电话,热芭最后看了一眼叶枫消失的通道,这才在助理的掩护下,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而在那个通道的阴影里,叶枫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气,听着出租车远去的声音,才真正松了口气。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疼的和急的)。
“呼……这都什么事儿啊!女人,尤其是漂亮又轴的女人,果然比恐怖分子还难搞!洪水猛兽!惹不起惹不起!”他苦笑着摇摇头,也拦了一辆车,直奔南疆边防团驻地。
边防团驻地,团长办公室内气氛肃穆。团长赵铁柱,一个面容刚毅、皮肤黝黑的中年上校,和政委李国华,一个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大校,正襟危坐。
叶枫站在办公桌前,身上还带着风尘和淡淡的血腥味(虽然换了常服,但那股味道似乎渗入了皮肤),左肩缠着厚厚的绷带。
他将自己擅自离岗协助战狼中队追捕叛国者,以及归队途中遭遇火车站恐怖袭击并参与处置的经过,事无巨细,条理清晰地进行了汇报。
汇报完毕,叶枫挺直腰板,等待训斥和处分。然而,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并没有到来。
团长赵铁柱和政委李国华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赵铁柱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才抬眼看向叶枫,眼神平静得有些异常。
“小叶啊。。。你汇报的这两件事。。。”他顿了顿,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道。
“团里,已经知道了。”
叶枫心中猛地一凛!知道了?这么快?战狼那边同步消息可以理解,但火车站事件才过去几个小时?驻地离市区可不近!
政委李国华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深邃,接着团长的话说道。
“嗯,知道了。过程很惊险,结果。。。还算可以接受。你叶枫,胆大心细,单兵能力突出,临危不惧,处置果断,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避免了更大的伤亡和损失。这一点,值得肯定。”
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太多褒奖的意味。
赵铁柱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叶枫身上,话锋陡然一转。
“但是!功是功,过是过!你擅自脱离边防哨位,未经请示私自参与他部任务,这是严重的无组织无纪律!是擅离职守!放在战时,够枪毙的!火车站事件,你处置得当是事实,但你当时并非在执行公务,而是归队途中!你的行为虽然英勇,但程序上依然存在问题!功过不能相抵!纪律就是纪律!”
叶枫心中一沉,但依旧昂首挺胸,声音洪亮。
“报告团长、政委!我接受组织的任何处分!是我违反了纪律,甘愿受罚!”
“很好!”李国华政委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仿佛等待已久的满意神色。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觉悟不错!”
紧接着,他不再多言,直接拿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拨通了一个简短的号码。
“喂,纠察队吗?我是李国华。立刻派一组人到我办公室来,执行纪律。对,人在这里。”
电话挂断,办公室内陷入一种微妙的沉寂。赵铁柱看着叶枫,眼神复杂,有严厉,有惋惜,似乎还有一丝。。。期待?
叶枫笔直地站着,心中疑惑的雪球越滚越大。团长政委的反应太奇怪了。
他们护犊子在团里是出了名的,以往战士在外面立了功,就算有点小错,他们也会据理力争,甚至跑到上级那里拍桌子。
这次自己立的功劳绝对不小,犯的错虽然严重但情有可原,他们居然如此干脆地叫纠察?
而且,那句“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仿佛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很快,门外传来吉普车刹车的声音和急促有力的脚步声。四名戴着白色钢盔、臂缠红袖章、神情冷峻的纠察队员在门外喊报告。
“进来!”李国华沉声道。
四名纠察队员齐刷刷敬礼,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股特有的肃杀之气。为首的一名上尉纠察队长上前一步,声音刻板而洪亮。
“报告团长同志、政委同志!纠察队一分队奉命前来执行纪律!”
李国华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叶枫。
“人在这里。按程序办。”
“是!”纠察队长再次敬礼,然后转身,走到叶枫面前,眼神锐利如鹰隼,从上到下审视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他掏出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展开,用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宣读。
“叶枫!根据《华夏人民军纪律条令》及相关规定,你因涉嫌严重违反军纪,包括但不限于擅离职守、未经批准参与他部行动、在非公务状态下使用致命武力等行为,现经团党委研究决定,并报上级备案,对你实施临时关押审查!此令即刻生效!带走!”
宣读完毕,两名身材高大的纠察队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站在叶枫两侧,虽然没有上手铐,但那无形的压迫感表明,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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