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顿时慌了,一把将小当扯在身后,呵斥他:“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高粱面可是厂里的公粮,你傻柱叔怎么可能会偷!”
小当被呵斥,满脸委屈想要辩驳,秦淮茹却狠狠瞪了他一眼,赶紧向杨厂长解释。
“杨厂长,李副厂长,小孩子说的话当不得真的,这听风就是雨,我怎么可能让傻柱偷厂里的东西呢!”
“偷不偷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一看到小当,许大茂更起劲了:“小孩子怎么可能会说谎,你可别拦着小当,你让他自己说!”
说完,许大茂微微蹲下身子,伸手招呼着小当道:“小当啊,你跟大家说你们家那高粱面哪来的?你说出来我给你买糖吃!”
小当顿时流了一嘴的口水,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道:“就是傻柱叔从厂里拿的,我亲眼看到傻柱叔拿个袋子给我们送来的,我们跟妈妈和奶奶一起吃,最后全都窜稀了!”
“好孩子!”
许大茂往小当手里塞了一块糖:“这糖是你的了,拿去吃吧!”
小当才不管那么多,糖往嘴里一塞,道了声谢就欢喜地跑了。
却不知他那话一说出口,顿时如同惊雷在人群中炸响。
所有工人们都跟着嚷嚷起来,义愤填膺。
“小孩子说的话才是真的呢,人家小当懂个什么,他看到了,那就做不得假!”
“竟然损害咱们大家伙的利益,杨厂长,咱们还是赶紧叫保卫处的人来吧,这偷东西可不是小事儿!”
“傻柱,你搞破鞋也就算了,你还偷厂里的东西,真不要脸!”
“别说傻柱一个人啊,秦淮茹也不是个好东西,竟然撺掇着傻柱偷粮食,两个人简直绝配!”
“……”
众人叫嚷着,在旁边看好戏的易小天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也跟着嚷嚷起来。
“淮茹婶子,你家里没粮食,可以跟咱们大家伙说啊,咱们院里每家每户掏出来一点也够你们吃上好些天了,你怎么能让傻柱叔偷呢!”
一大爷也满脸不认同道:“小天说的没错,你这样害得傻柱也跟着丢了工作,真是不应该啊!”
秦淮茹臊得满脸通红,傻柱更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许大茂和易小天。
“嚷嚷什么呢!你们两个在这添什么乱,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别为难秦淮茹!”
他把秦淮茹护在身后,生怕许大茂将人给活吃了似的。
易小天一看又乐了,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都这么个时候了还维护秦淮茹呢,傻柱这恋爱脑属实难救!
“哎呦喂!”
许大茂“啧啧”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我说傻柱,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护着人家秦淮茹呢,我告诉你,你们两个叫那什么一丘之貉,谁都别想跑了!”
说着他又看向杨厂长,义正言辞:“杨厂长,您可得秉公处理啊,他们俩偷盗工厂公共财物还不知悔改,必须得叫保卫科的来!”
“杨厂长!”
一听要叫保卫科,秦淮茹心慌的厉害,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求情。
“其实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家里揭不开锅,没办法了,所以头脑一昏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秦淮茹俩眼圈都是红的,哀求道:“杨厂长,您就念在我是初犯,家里又是那个条件,就从轻发落吧!千万别叫保卫科,叫了保卫科,我这一家子就都完了!”
工厂的工人们都知道秦淮茹家是个什么状况。
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还要伺候老人,实在是难得很,如今又当着这么多人面低声下气的求情。
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朴实,不免都动了恻隐之心。
否则真把秦淮茹给抓进去了,一家老小没了生活指望,他们可真担待不起!
就连一大爷这个道德标杆,此时也忍不住摇了摇头,上前劝说道:“杨厂长,秦淮茹家庭情况特殊,要不你们再好好商量商量,别把人给开除了?”
有一大爷发话,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秦淮茹一家子都指望着她呢,真要开除了秦淮茹,他们这一家子老小该怎么活啊?”
“要不就从轻处置吧,咱们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知错就改也不是不行。”
反正罪魁祸首就不是秦淮茹,充其量不过是个从犯而已,更何况傻柱已经被做开除处理了。
杨厂长心里也没打算做太绝,此刻一大爷主动表了态,他也就坡下驴道:“一大爷说的没错,这事儿情况是有些特殊,厂里领导会集体开会作出商讨,秦淮茹,你回去等消息吧!”
听话听音儿,这就是要从轻处置了。
可即便如此,秦淮茹一颗心却没彻底放下。
说是不开除,可最后肯定也要做出很严重的处分。
最次也是要罚钱,她手里本来就没攒几个钱,这再一罚工资,家里可真就揭不开锅了!
再加上傻柱又被开除了,以后不能从傻柱那里得些便利好处,这可怎么好?
都怪许大茂,还有那个什么易小天!
秦淮茹抬起头,压下心里的恨意,硬是向一大爷感激道:“一大爷,谢谢您刚才替我求情,不然我们这一家子以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秦淮茹眼圈都是红的,一大爷心中难免同情,只叹息了一声道:“都是一个院子里的,我不过帮忙多说句而已,以后你还是正经赚钱,别再动歪心思了!”
“我都听一大爷的!”
秦淮茹擦了擦眼角的泪,又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易小天,咬了咬牙。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得赶紧想个法子才行!
搞没了何雨柱的工作,许大茂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些高高在上。
“我说傻柱,以后可别乱搞破鞋了,你看你这次把工作都搞没了,还没个媳妇儿,我看你以后连成家都难!”
傻柱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听到这话当下就跳了脚:“我呸!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找不找得着媳妇儿跟你有什么关系?总比得过你这么个妻管严!”
“嘿,随便你怎么说,今儿我就是高兴,不跟你一般见识!”
许大茂非但不生气,反而还哈哈一笑,哼起了小调:“咱今儿个老百姓呀,真呀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