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德才不管那么多，指着许大茂就问：“哪家市场哪个摊位，哪位大爷或大妈你都给我说清楚了，我要查出来没有，那你现在就是在故意撒谎！”
许大茂一下懵逼，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这……人那么多，我哪还记得是谁。”
“怎么了这是？”
正是下班时候，不少工人在这边凑了过来，车间主任梁建国自然也听到了动静。
“梁主任！”
一看到梁建国，孙明德就像找到了主心骨，把刚才的事一说，梁建国脸也难看起来。
“好你个许大茂！”梁建国愤怒指责道：“我还真以为你这改好了呢，哪知道你竟然敢偷仓库的拖把来给自己积攒好名声，我看你还是没长教训！！！”
工人们都把工厂当做自己的家，许大茂的所作所为也引起了众怒。
“亏的大家觉得你改邪归正了，你这么做，真是太辜负大家的信任了！”
“我还在职工代表上选了他一票，早知道投给狗也不投给他！”
“手脚是真不老实，梁主任这种人可千万不能让他进车间，还是让他扫厕所吧，让他不长记性！”
本就没多少人待见许大茂，好不容易积攒的那些个人缘，此刻尽数消散殆尽。
顶着大家鄙夷的目光，许大茂恨不得原地消失。
被众人唾骂的滋味可不好受，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再加上又有李大爷同旁作证。
许大茂直接被孙明德当众宣布失去竞选代表的资格。
等人群散去，易小天也隐匿在人群中，悄然离开。
只留许大茂一人气的直跺脚，蹲在车间的墙角骂骂咧咧：“哪个狗东西捅了漏子，连老子唯一的指望都没了！”
现在不但选不上职工代表，连扫厕所的活都没指望换了！
许大茂又气又恼，却又不敢，也不知道拿谁发火，回到院里时，看到二大爷屋里传来说笑的声音，气得肺都要炸了。
都怨二大爷！
天天看着挺有官威，实际上一点本事都没有，连这点小事都帮不上忙，真是错看他了！
白费了自己那些玉米棒子，真是都喂到了狗肚子里！
许大茂气得肝疼，回到家时又对着冷锅冷灶，偏又在这时，累了一整天的傻柱回到家。
他在码头时就听说了许大茂在厂里偷拖把的事儿，在易小天那里憋的一肚子火没处撒，正好全都发泄到了许大茂身上。
“哟许大茂，厂里偷的拖把用着趁手不？”
“关你什么屁事儿，给我滚一边去！是不是这么些天没挨打，皮痒了吧你！”许大茂瞪了一眼傻柱。
傻柱不乐意了：“你骂谁呢你，你再骂句试试！”
“行了行了，才消停几天啊，又吵起来了！”
一大爷和易小天正好进院里，听见两人吵架，一大爷皱了皱眉，喝止二人。
许大茂心里正不痛快，瞧见一大爷旁边的易小天，尤其他手里还拎着两斤猪头肉，气的牙根直痒痒。
傻柱同样眼冒绿光，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这小子进采购科，每天不是猪肉就是细粮，怎么什么好事都轮到了他！
要知道，以前自己在采购科室都没这样的待遇！
傻柱心里恨的不行，偏偏一大爷还在旁边站着，他又不能明着动手。
目光落在易小天手里那两斤猪头肉，傻柱眼珠子一动，瞬间计上心头。
这小子不是采购科的干事吗？
他就让易小天明天从采购科滚出去！
“柱子哥，你看我这猪头肉干嘛？”
易小天早注意到了傻柱的神色，故意向他扬了扬手里的猪头肉：“你这要想吃啊，就自己想办法，我是要孝敬给我大伯当下酒菜的！”
傻柱故作不在意的摆手：“我都不稀罕吃这玩意儿，你们回去吃吧！”
明明眼珠子都快粘到这猪头肉上了，偏偏还装作无所谓，易小天心中暗笑，抬头却看见一大爷目光落在傻柱身上，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易小天不是个傻子，一看到一大爷看傻柱的眼里都带着担忧，心里马上琢磨过味儿来。
一大爷嘴上说着要自己养老，心里还是记挂着傻柱。
不过也不怪一大爷会这么想，自己可是半道来的侄子。
哪怕再怎么血浓于水，他现在已经在采购科吃的这么开。
就一大爷这样的性子，估摸着是瞻前顾后，所以把傻柱当备选了。
他故作不知，笑着扯了扯易大爷的衣袖：“大伯，您在发愣什么呢，还不赶紧回去吃饭，大伯母还等着咱们呢！”
一大爷回过神，看着眼前少年澄澈的目光，掩饰住脸上露出尴尬的心虚，笑了笑：“行，咱们回家。”
只有傻柱眼馋的看着那一袋子猪头肉，自己都没注意到咽下去的口水又从嘴角流了出来。
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码头来人又把傻柱给喊走了，说是码头临时来了货物，缺人手，让傻柱过去扛货去。
易小天睡得迷迷糊糊，但动静还是传到了他那里。
他看着外面似乎有灯光亮起，也只是翻了个身，没当做回事，继续睡了过去。
……
这边，傻柱穿了衣服急匆匆赶到码头，就赶紧被催促着去拉煤。
运完了货，他擦了一把汗，接过工钱，傻柱眼珠动了动，忽然往左边拐，走了另外一条小道。
没多久，他就到了离码头不远处的煤厂。
煤场有夜班，看厂的工人富贵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凳子上，嘴里叼着一根麦秸杆。
看到大老远有人过来，他站了起来：“大半夜的谁来了？”
“富贵大哥，是我！”
傻柱赶紧一路小跑到富贵面前，他去码头会经过这里，一来二去跟富贵也有些相熟。
“傻柱，大半夜的你怎么来这儿了？”
傻柱呵呵一笑，挠了挠头：“码头今晚上临时来货了，我去运货回来正好从这儿过，反正也睡不着，索性跟你聊两句。”
富贵点点头：“行，我正闲着没事儿呢。”
“对了，富贵大哥。”
傻柱拿出一根烟塞到富贵手里，装作好奇的问道：“我白天跟工友们聊天时，听他们说轧钢厂采购科常来你这儿运煤，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