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小天这孩子会去哪儿呢？”
四合院里，易中海早早起床，发现床铺上不见了易小天的身影，顿时担心了起来。
自从易小天承诺要给他和一大妈养老，再加上又是亲侄子的缘故，他早就把小天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一大妈端着洗脸盆说道：“兴许在咱这住不惯，偷跑出去了吧，这样也好，本来咱家的口粮就不够三人吃。”
易中海没好气的呵斥道：“真是妇人之见，他再能吃，又能吃多少？咱俩都这把年纪了，万一将来有个头疼脑热的，俩人一起病倒，小天至少能给咱端水送药。”
“不然你还能指望谁，指望傻柱吗？他将来找了对象，有了孩子，还不知道会不会留在院里呢，小天好歹是我亲侄子，比傻柱靠谱的多！”
一大妈仔细琢磨片刻，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催促道：“要不你出去找找，兴许没走远，就在街上。”
老两口正聊着，易小天的生意从门外响起。
“大伯，我回来啦。”
易中海露出喜色，推门时却故意板起脸问道：“小天，你出去干啥了？”
“那个……座钟的声音吵得我没睡好，就去外面溜达了一圈。”易小天早就想好了说辞，顺势问道：“大伯，您也起的这么早啊？”
“上岁数了，觉少。”易中海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红漆柜上面那台座钟，恍然大悟道：“家里总得有个钟表看时间，适应几天就好了。”
这台座钟是一大妈当年的陪嫁，已经陪伴他们两口子度过了三十个春秋，总不能因为吵到易小天睡觉，就丢了或者卖了。
易小天也只是拿这个当借口，嘿嘿笑着从裤兜里掏了掏，摸出一大把黄豆：“这是我朋友送的，大伯母你会做豆腐么？”
说着他便去屋里拿来一个大搪瓷碗，把两个裤兜里的黄豆全倒了出来，甚至把裤兜翻了个面，倒的一颗都不剩，刚好装满大半碗。
一大妈纳闷的问道：“你还有朋友？做啥的呀，怎么会送你黄豆？”
“他就一要饭的……”
易小天把路上编好的故事说了出来：“有个好心的大妈，家里人住在乡下，经常给她送些粮食，她一个人吃不完，又信佛，就会施舍一些给要饭的。”
“我朋友牙口不好，生豆子吃不了，炒熟也咯牙，就转手送给了我。”
这故事编的天衣无缝，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认识街头讨饭的乞丐也很合理。
易中海看着碗里那一斤多的黄豆，感慨道：“就这么点豆子，做豆腐也不够啊，干脆借聋老太太的石磨推成豆粉，掺在玉米面里一起吃了吧。”
在这人人吃不饱的饥荒年头，黄豆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豆腐更是奢侈品一般的存在。
一大妈笑着说道：“那多浪费呀，一会儿我带上这些黄豆，去找豆腐坊的老刘换豆腐就行，中午咱们吃白菜炖豆腐。”
大部分北方的豆腐摊贩，都接受豆子换豆腐的交易方式。
比例大概是一斤豆子，换一斤到一斤半的豆腐。
毕竟一斤黄豆磨出来，能做两三斤老豆腐，或者五六斤嫩豆腐，他们仍然有得赚。
听到中午能吃到豆腐，易小天还是蛮开心的。
这具身体肚子里压根没什么油水，估计体重连一百斤都不到，他怀疑自己有点营养不良。
早餐是玉米面粥，配菜仍旧是昨天那两碗咸菜。
易小天咕噜咕噜喝了两大碗，便听到一大爷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小天，一会儿跟我去轧钢厂，我徒弟在那上班，你去跟他学几年钳工，将来也好有门糊口的手艺。”
眼下不用再为吃的发愁，易小天也考虑过将来的路怎么走。
可是思来想去，心头仍是一片茫然。
做生意吧，容易被人告发投机倒把，搞农业做养殖，他又没那技术。
就连老本行的表演专业，当前这个时代也没那土壤和环境。
似乎除了进厂打螺丝之外，再没其他路子可走了。
一大妈放下碗筷劝道：“小天，咱不能好高骛远，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拜你大伯为师么，你大伯可是八级钳工，随便进哪个厂子，厂长都得当上宾供着。”
“远的不说，就说这红星轧钢厂吧，那些轧钢机械，你大伯只听声音就知道哪里坏了，带出来的徒弟如今都当上车间主任了。”
“所以呀，听你大伯的安排准没错。”
易小天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大伯，我都听你的。”
轧钢厂是国营企业，以他的本事或许混不到厂长那个级别，但混个主任啥的应该不难，等以后国企改制，说不定能走上仕途呢。
后世大学生遍地走的时候，不知多少人挤破脑袋去考公务员，自己比他们提前六十年端上铁饭碗，似乎也不赖。
吃过饭，易中海便带他来到红星轧钢厂，刚好跟外出采购回来的傻柱撞上。
傻柱打量着易小天，咧嘴笑道：“哟，一大爷，您这是来厂里指导工作，还是帮忙修机器啊？”
“都不是，我带侄子过来看看，让他跟梁主任学点手艺。”易中海笑呵呵的说道。
易小天没搭理傻柱，盯上了板车上的肉，新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