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侯门小寡妇,养狐狸精的日子 > 第19章 遇到胡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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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春,吴县。

醉仙楼三楼的雅间内,一名身着栗色锦袍的男子正临窗而坐。

他指尖捏着白玉酒杯,杯中是澄澈的酒液。

这便是如今名动江东的“瑶池仙津”了。

他细品一口,眉头微蹙,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

自去年醉仙楼推出此酒,价格便一路水涨船高,如今更是被李老板牢牢囤住,一壶竟涨到五千文。

即便如此,寻常食客连闻个味都难。

“掌柜的。”男子声音淡淡,唤来候在门外的掌柜。

掌柜连忙躬身进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公子有何吩咐?”

“这‘瑶池仙津’,是贵店自酿的?”

男子抬眼,目光锐利如锋,看得掌柜心头一紧。

忙点头哈腰地解释。

“公子有所不知,此酒可不是凡品!是仙缘所得,仙人所赐,虽非鄙店自酿,却是鄙店独家售卖。如今这酒可遇不可求,便是有钱,也得看机缘才能尝到。也就公子您持着临江王的帖子,才有这份体面品饮此酒。”

男子闻言,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挥了挥手。

掌柜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雅间门。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楼下熙攘的人群,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案。

忽然,他眼睛一眯,目光定格在街角。

一名身着褐色布衫的俊美男子,正悠哉悠哉地缓步慢行。

青布束发,一身朴素打扮却掩不住眉眼间的俊朗。

他身边跟着个女子,一身青布裙衫,头上罩着帷帽,轻纱垂落,遮住了面容。

男子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唇角也悄然勾起。

夜间,吴县的客栈。

商青青指尖拨弄着钱箱里的铜板,叮当作响间。

她正核对着白天采购蚕种的账目。这次她跟胡八郎低调来吴县,一是为五十亩桑田挑优质蚕种,租给佃户养蚕。

二是想打听本地织造的门路,为日后缫丝织绸铺路。

“蚕种钱、佃户定金、还有跟布庄打听的织机价格……”

她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在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记号,眉头微微蹙起。

“手里的钱是紧了点,可等第一批绸缎织出来,日子就好过了!”

一想到将来能穿上自己织的绸缎衣裳,衬得那张明艳脸蛋更出挑,商青青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里闪着光。

“到时候先给自己做一身绸缎衣裙,再给春桃和小林子都做一身!”

商青青想着美好的日子,眼睛都笑眯了。

桌案一角,胡八郎缩成小狐狸模样。毛茸茸的尾巴耷拉着,满脸委屈。

自打住进客栈,商青青就不许他夜里化人形,理由是“多开一间房太费钱”,只让他变作狐狸,窝在墙角的旧棉垫上。

商青青瞥了他一眼,忍不住抱怨,“早知道我扮男装多好!现在跟你走在街上,我这帷帽压得低低的,倒像偷跑出来的,浑身不自在。”

胡八郎抬了抬眼皮,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姑奶奶,你可省省吧!醉仙楼的李老板还满世界找你呢,你要是扮男装,一露脸不就自投罗网了?”

商青青被噎得瘪了瘪嘴,伸手戳了戳他的尾巴尖:“还不是怪你!要是还能酿‘御仙酿’,我就把价格提高十倍卖给李老板,看他还敢赚我差价!”

“你还好意思说!”胡八郎猛地直起身,刚要反驳,耳朵却突然竖了起来,像被什么声响惊到。

原本耷拉的尾巴瞬间绷直,连身上的绒毛都炸了起来,微微发颤。

商青青见他这副警惕模样,心头一紧,忙压低声音:“怎么了?”

胡八郎忙摆摆爪子,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他小声道你先睡,不要开门也不要出门,我去去便来。说着就从窗户溜了出去。

吴县,城郊。荒山野地

胡八郎踏过落叶无声,很快便停在一座破败草亭外。

亭柱斑驳,茅草屋顶漏着星子,亭中却立着道挺拔身影。

正是白日里在醉仙楼品饮“瑶池仙津”的栗色锦袍男子。

胡八郎身形一晃,已化作青布衣衫的俊朗模样。

他嬉皮笑脸地蹦进草亭:“三姐,别来无恙啊?”

胡三娘缓缓转头,细长的眉眼微微眯起,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胡八郎见她这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却仍强装轻松,凑上前调侃:“怎么今儿个这么闲?没陪着临江王寻山访水、谈情说爱去?”

胡三娘脸色一变,拿起一根棍子就兜头打来。

一边打一边骂:“你这混小子!爹酒窖里的百年百果酿,你也敢偷!你知道爹发现少了大半窖,气得尾巴都快秃了吗?”

“你这不肖子,你这混账东西!”

“哎哟!三姐饶命!”胡八郎吓得东躲西闪,一边跑一边求饶。

“我那不是为了报恩嘛!再说我就拿了一点点,哪知道爹反应这么大……三姐手下留情,我下次不敢了!”

枯木棍子“呼呼”作响,打在草亭立柱上,震得茅草簌簌掉落。

胡八郎围着亭柱转圈,一个劲求饶。

揍了好一会,胡三娘才喘着气停了手。

仍气哼哼地盯着胡八郎,细长的眉眼里满是余怒:“再敢偷爹的酒,看我不把你尾巴上的毛全拔了!”

胡八郎揉着胳膊,故意挤出哭丧脸,眼眶却半点没红:“三姐下手也太狠了,我这胳膊都要肿了。”

“少装可怜!”胡三娘白了他一眼,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了些,“你那报恩的事,到底怎么样了?都折腾大半年了,怎么还没个了结?”

提到商青青,胡八郎挠了挠头发,闷声道:“有点麻烦。”

话锋一转,又凑上前好奇追问:“对了三姐,你怎么会在吴县城郊?我那王爷姐夫呢,没跟你一起?”

“什么姐夫!别乱喊!”胡三娘瞪了他一眼,耳尖却悄悄泛红,语气也软了些,“我跟临江王,不过是了却一段夙世恩怨,算不上什么牵扯。”

她沉默片刻,又想起父亲的叮嘱,语气沉了下来:“爹让人捎话来,说中原那边天象异动,眼看要出大乱子,让我们兄弟姊妹都收敛些,别过多介入人类的纷争,免得沾染因果。”

说着,她又深深看了胡八郎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

“你也别总在凡间耗着,赶紧把报恩的事了了,回山里继续修行,别到时候被乱局波及。”

胡八郎垂着脑袋,手指捻着衣角,半晌才闷闷地应了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