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修道都天 > 第十一章 春宵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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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冯俞安走后,魏代坤起身走到屏风后。

当时还在想,不管怎么样,冯俞安给安排的人今晚不能碰。

大不了两人和衣而眠,初到南阳,不清楚水深水浅尽量不要授人以柄。

结果转过屏风,魏代坤又推翻了自己刚才的决定。

大乾朝不禁官员夜宿,偶尔放纵一把也可以理解,主要是眼前这女子属实难得。

魏代坤家里经商,手头阔绰,科举之前为了考取功名,确实苦修了一把。

待考取功名后,也放纵了一段时间。

魏代坤的老爹老魏对于自己争气的儿子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那段时间,魏代坤十足的纨绔子弟,经常夜不归宿,也是尝遍朱红。

只是以前的女人和眼前坐着的这个相比那是相差甚远,云泥之别。

眼前女子穿了一身襦裙,长衣短袖,颜色浅淡,从腰到胯弧度惊人,面有娇羞之色,眉间有几分消愁。

魏代坤仔细观察之后知道为什么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了。

气质,有一种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气质,这种内在的东西不是学能学的来的。

就像同样相貌的女人,一种见到男人就做那事,应付了事,另一种是通过示弱,能给男人更多的精神满足,显然男人对这个两种印象也不同。

魏代坤有些唐突,竟不知如何是好。

女子抬头看了看魏代坤,又赶忙低下头。

“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一个戏子竟给魏代坤一种宦官人家大家闺秀的感觉。

这时女子脆声开腔说道:“公子,良辰美景,我们去暖阁里面吧。”

说完面带娇羞之色。

魏代坤心想,一个风尘女子什么男人没见过,还能这么投入演戏。

感情戏子无情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魏代坤道:“不急,看姑娘善弹琵琶,给来一首长相思,未曾询问姑娘芳名。”

姑娘听后回道:“小女子程浅浅,公子稍待。”

说完便自顾自的低头调适音律起来。

魏代坤坐在一边,静候佳音。

君子六艺之中就有乐,那种乐与音乐无关,类似祭乐。

魏代坤对乐曲还是有些鉴赏的,所以就坐在那准备欣赏一番。

只不过刚才和冯俞安喝了点酒,坐在那里,看着程浅浅的坐姿曲线,不由自主的有些躁动。

屋里就两个人,魏代坤当然不会装什么君子了。

没听一会,直接站起来,走到程浅浅的身前。

音调登时有些凌乱,程浅浅面露娇色。

这时魏代坤温柔的说道:“我们去暖阁里面吧。”

说完不待程浅浅点头就抱起她来进了暖阁。

在床上,程浅浅脱掉襦裙,像剥了壳的鸡蛋。

皮肤在昏暗的烛光下居然有些耀眼,太过娇嫩白皙。

后背就像整个羊脂玉,白中透着温润,曲线由高到低,从肩到腰,散发着令人迷恋的弧度,再由腰到臀,圆润的让人爱怜。

这时魏代坤早已把持不住,利索的脱光全身。

程浅浅转过身,青葱玉指盈盈一握,魏代坤打了一个冷颤。

程浅浅坐在床上抬头看了魏代坤一眼。

妆点着朱红的嘴唇,灵活的舌头从嘴里探了出来,围着朱红的嘴唇扫了一圈,给了魏代坤一个魅惑的眼神。

程浅浅嘴上的朱红像鲜血一般,旁边的粗蜡燃烧后的蜡油顺着蜡烛流了下来,像一道道暴起的青筋。

此时已是深秋,可是两人却大汗淋漓。

两人忘情的交织在一起。

程浅浅动情的伸直了那染有深红甲油的脚趾,娇嫩的脸色像是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春宵一刻。

此时的魏代坤正值青年,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今晚的春宵显得格外漫长。

登云阁冯俞安此时推门进了另一个房间。

房里坐着一个文士,正在品茶。

看到冯俞安进来也给他倒了一杯,些许是饮酒后有些口干,所以冯俞安一口饮尽,放下茶杯后道:“银子送出去了,人也算了留宿下来了。”

文士拱了拱手道:“以冯大人看来,他来南阳真的是为了设立粮米司,不是朝廷还想继续清查南阳官场贪腐案吧。”

冯俞安想都没想就回道:“朝廷想彻查,还需要和你们耍手段,王思止来直接抓取几个为官不正的,搞一下连坐,一个个吐的一干二净,他娘的,只恨肚子里油水太少,一群的软骨头。”

文士听闻,神情有些尴尬。

冯俞安又道:“刘家对粮米生意做的真不多?”

文士正色道:“不敢欺瞒冯大人,南阳水运发达,做的生意都是水运生意,粮米一直由九边的人在做,刘老爷也想插手,见过几次血之后,插手的心思也就淡了。”

冯俞安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就让魏代坤头疼去吧,朝廷把粮米司设在南阳看来也不清楚粮米生意把持在九边人手里。”

“这次如果朝廷能拔除了九边这些商团,再伺机下手,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第二天,魏代坤胡天海地一番,理所当然没有早起,程浅浅更是现在还没有醒。

魏代坤出来找建宝的时候,两个人都顶着黑眼圈,魏代坤拍了拍王建宝的肩膀道:“下次留宿对你说一声。”

说完神情有些尴尬。

王建宝憨厚的笑了笑,没答话。

回到住所,掌柜金宝早已经静候多时了。

跟随在金宝旁边的有一书生,书生穿着整齐,就是衣服浆洗的有点漂白,看穿着不像什么有钱人。

这时看到魏代坤领着建宝进来,连忙拱手见礼。

昨晚魏代坤精力透支严重,头脑有些迟钝,所以礼节方面有些荒诞,自顾自的坐在主位上。

这时金宝才介绍道:“这位是刘云帆刘秀才,正是小的为少爷举荐的良才。”

然后金宝又转头给刘云帆介绍道:“这是我们家少爷,朝廷设立粮米司曹长,魏曹长。”

刘云帆长身一躬道:“学生刘云帆见过魏曹长。”

魏代坤对刚见面的这个秀才还算有些满意。

听说在南阳刘家是大姓,看来大姓也不是人人富足,也是有些拮据的。

当然这样的才更有一颗建功立业的心。

有欲望的人,做事才能更加的有积极性。

欲望有时不单单指男女之情,为了家人生活的富足,为了自己得到肯定,都是欲望的一种表现。

穷或者生活拮据,都不要紧,只要能帮到魏代坤,魏代坤不吝金玉。

现在的魏代坤只想办好粮米司这件事。

哪怕在这件事上不捞油水,甚至搭点浮财都行。

因为这件事如果做成,有很大一份功劳是他安身立命大乾朝为官的资本。

为了以后官途顺畅,眼前的这点利益便如过眼烟云,自不会因小失大。

这时魏代坤问道:“刘秀才应该知道朝廷新设立的粮米司这件事吧,朝中杨相与沈尚书对粮米司之事,期望颇高,若此事顺利,改日凤池论赏,本官自当为你等请功,以秀才之身踏入仕途,也是未尝不可。”

说完便仔细观察刘云帆的眼神,看他神情变化。

刘云帆听到此言,神情不由自主的有些激动。

年幼时的丧父,母亲为了自己读书,艰辛的支撑整个家门,自己已然接近而立之年还未娶妻,为的就是争一口气。

在刘家大族,旁支考取秀才,难免有些不见别家好的远亲近邻说些风言风语。

人这一生改运时机只有三两次,一旦错过,恐怕最后的结果就是在浑噩的人生中反复追悔莫及。

刘云帆激动的说道:“能追随魏大人,学生三生有幸,敢不效命。”说完居然就要跪下行跪拜礼。

魏代坤赶忙起身,一把拉住刘云帆,连连说道:“过了过了,云帆能有此报效朝廷之心,本官身为朝廷一员,自当对此俊才鼎力相助。”

魏代坤对刘云帆初次见面第一印象甚是满意,出身大户,旁支又有功名在身。

最重要的是生活窘迫。

这样的人,最易被人驱使,用起来也甚是顺手。

就像朝廷给安排的陆熙川,魏代坤用起来就不甚满意。

但陆熙川有官身,不是想踢开就踢开的,所以魏代坤只能捏着鼻子,尽量搞好关系。

当初在船上,魏代坤确实没说错。

想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为官,想做点实事,首先就是搞好关系。

一门心思的愣头青,只会被人玩弄还不自知。

能搞好关系,才有威慑力,对于阴奉阳违的,有能力让他罢官回家,或者让他有苦头吃,这样才能统领众人,如臂使指。

就像杨缚,为什么魏代坤对他又敬又怕,只因杨缚有能力让别人仕途断绝。

若想混官场,自然不敢多有得罪。

现在的魏代坤并没有随意给人官身的权利,所以刘云帆是做魏代坤的幕僚,开支也是魏代坤个人支出,刘云帆也明白这点,所以对此事也极为上心。

两人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但刘云帆顾不得交浅言深之话,急不可耐的说道:“魏大人若想设立粮米司,首先就是粮囤,南阳因为依靠水运便利,此城有很多九边粮商在此设立粮囤,粮囤施建有专门的窑匠,本地刘家就专门供给一支窑匠队,大小粮囤都施建过,粮米司收粮储粮,粮囤由刘家的窑匠来俢盖能确保万无一失。”

“若粮食储存不当,春芽夏虫之事屡见不鲜。”

魏代坤听闻此事,点了点头,把这件事记在心里,然后问道:“九边粮商很大?这里离九边这么远,九边粮商会在这里设粮囤?”

刘云帆诧异的看着魏代坤,回道:“魏大人不知道本朝最大的粮商都出自九边?”

魏代坤有些茫然道:“难道粮商不应该是本地把持?南阳地处偏南,稻米二熟三熟,怎么此地粮米会让九边把持。”

刘云帆回道:“早先朝廷鼓励九边军户屯田,就地种粮,减少运粮支出,减轻朝廷军费压力,那时九边军户正式屯田,由于九边地广人稀,屯田面积愈来愈大,到后来粮米不需要南调,从自给自足到绰绰有余,滋生一大批当地军户为主的粮商。”

“后来南阳开设分号,市面粮米基本由九边把持,刚开始九边粮商想垄断粮米行业,南阳当地粮商当然不同意,只不过九边粮商很多都是行伍出身,常年在九边厮杀,有杀性,敢做事,渐渐的就没有敢再插手粮米生意的了。”

刘云帆顿了顿又道:“皇粮都是由九边粮商供给,不该染指的从来不做,皇粮供给九边粮商不仅不挣钱,反而倒贴钱,至于民间粮价,那就是九边粮商说了算了。”

魏代坤听闻此话,为官经验感觉这里面水很深,不能在广众之下随着商讨。

毕竟能和皇粮搭在一起,上边没人这事根本做不成。

要是在大乾朝,有杀性,敢打敢拼就能这么简单垄断粮米生意。

上面坐着的各部大佬弹指间就能教他们怎么做人。

九边粮商到现在安然无事,要说没有往上递银子,三岁小孩都不信。

关键是粮米司当初设立,朝廷上根本没有提出异议者,到底是谁站在九边粮商背后,魏代坤现在还看不出来。

朝廷设立粮米司,就是和粮商争利,回哺百姓,朝廷这样做这批九边商人能同意?

现在只能等杨志来组建护粮队,魏代坤觉得再等等,粮囤建好后,护粮队组建起来了,收粮再进行。

还有就是不能因为知道一点消息就火急火燎写信给杨缚,怕是给杨缚留下难当大任的印象。

魏代坤打发他们下去,自己坐在中堂独自沉思。

想做点事情,尤其是利益固化后,从别人嘴里夺食,真是千难万难。

朝廷和魏代坤刚开始就想错了。

以为南阳粮米由南阳本地人把持,很是清洗了一部分官员。

当初魏代坤想找个幕僚也是奔着尽量和当地大户多加妥协,知己知彼,尽量把粮米司这件事办好。

没想到大粮商根本不是出自南阳。

此时想起昨天宴请,冯俞安那么和气,以为是清查一批官员后,南阳在职官员怕了呢。

感情是朝廷设不设立粮米司,与他们无关,粮米生意南阳本地没插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