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简直欺人太甚！”宋雨桐气得脸颊通红，连连跺脚，却被叶寒一把拉住。
“雨桐！”叶寒低声喝止，眼神示意她莫要冲动。
云奚甩了甩袖子，语气淡漠：“不服，随时可来云府找我。我在此休整半个时辰，也算给你们一个挑战的机会，省得说我欺负你们。”
说罢，他盘腿坐下，从储物戒中取出古琴，指尖轻拨，清越的琴音便在洞穴中流淌开来。欧阳赋则在一旁逗弄着两只刚睡醒的小青霄麟兽，小家伙们抖了抖绒毛，蹭着他的指尖，倒也不怕生，玩闹片刻竟又蜷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薛非寒等人静静听着琴音，只觉心神安宁，先前的戾气消散无踪。“云兄这曲子，真是绝了。”他忍不住赞叹，“不知曲名为何？”
“《花香楼·芸生赋》。”云奚指尖未停，琴声里藏着几分说不清的怅惘。
“看来云兄是有故事的人。”薛非寒笑了笑，见云奚不愿多言，便识趣地闭了嘴。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琴音渐歇。云奚起身，小心地将两只幼兽抱入怀中，对欧阳赋道：“走了。”
“嗯。”欧阳赋应声跟上，两人径直往洞外走去，自始至终没再看叶寒等人一眼。
“接下来去哪？”出了山洞，欧阳赋问道。
“先回草屋。”云奚道，“把这两个小家伙安置好，再去那处洞府。”
两人很快回到山间草屋，云奚将幼兽放在铺着软草的石床上，又在屋外围布下隐匿术法，防止小家伙乱跑。做完这一切，才动身赶往十境洞府。
洞府外早已聚集了数百人，霍辉城三大世家的队伍赫然在列，学府的十名修者也已到齐，连叶寒那队人也跟了过来。人群中，一个黑袍男子格外惹眼，他周身气息内敛，连云奚都看不透深浅，却莫名有种熟悉感。
“院长。”云奚走到学府院长身边，低声道，“这洞府深处恐有凶险，让他们莫要擅闯。”
老院长点点头：“我会叮嘱他们。你们俩也多加小心。”
话音刚落，洞府入口忽然亮起一道光柱，直冲天际。“洞府开了！”人群中有人惊呼，纷纷涌入。
云奚与欧阳赋却未急着进去，待光柱稳定，才相携踏入。
穿过光门，眼前竟是一处石室，空无一物，唯有中央石桌上摆着一副未完的棋局。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坐下。云奚执白，欧阳赋执黑，指尖落子，清脆的碰撞声在石室中回荡。一局终了，云奚以三子之差取胜。
石桌缓缓下沉，露出两道石门——左门刻“天道”，右门刻“帝道”。
“选哪条？”欧阳赋问道。
“自己的道，自己选。”云奚望着“天道”二字，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这一世，我不走帝路。三千大道，唯剩此路可走。”
说罢，他迈步踏入天道之门。欧阳赋望着帝道之门，沉默片刻，也抬步走入。
天道门后，是一条幽暗的甬道。走到尽头，云奚瞳孔骤缩——前方石台上，一尊巨猿石像栩栩如生，旁边还立着一座女子雕像，容貌清丽，眉宇间却带着几分桀骜。
“妖神花小千……”云奚失声低语。这可是数万年前的禁忌人物，传说早已飞升八域，怎会在此留有雕像？
“人类，此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巨猿石像忽然动了，猩红的眼珠盯着他，声音如洪钟。
云奚却笑了，身上散发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好久不见，老伙计。”
巨猿猛地僵住，鼻翼翕动，像是在辨认那股气息，随即轰然跪下，声音带着颤抖：“主……主人？您终于回来了！”
云奚摇了摇头，目光望着花小千的雕像，轻声道：“这是我最后一世。所有因果，所有积蓄，都要在这一世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