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大考，三刻钟后开始，请各位学员做好准备。”考官的声音传遍学宫。
云奚拍了拍身上的落雪：“去换学宫服饰吧。”
欧阳赋点头，两人并肩走向更衣房。换上统一的青灰色学袍后，又朝着演武场而去。
演武场中，三千条案整齐排列，学员们陆续入场，人声鼎沸。
“那不是慕楠尚吗？他怎么来了？”有人惊呼。
“听说他早达第三境，却迟迟不晋正式弟子，就为拿个毫无争议的年级第一。这次该是最后一次了，他还未满二十呢！”
“第三境的天骄，排在天榜第七，果然厉害！”
议论声中，考官高声宣布：“年级比试，正式开始！”
“第一场，兰生对战苏怡然！”
兰生提刀便砍，苏怡然侧身避开，反手一掌将其击退——两人同为第一境，胜负只在瞬息之间。
场次轮转，很快便轮到了欧阳赋。
“欧阳赋对战花逸轩，开始！”
花逸轩拱手行礼，神色沉稳。他去年春考表现优异，已是待入弟子，修为在第二境。只见他周身雪花飞舞，体表覆上一层白霜，带着凛冽寒气：“我一击便可胜你！”
“狂妄！”欧阳赋横枪而立，枪尖直指对方，“龙刑枪第一重，沧蟒山川！”
枪影中骤然幻化出一条巨蟒，鳞爪分明，带着开山裂石之势扑向花逸轩。
“枪意化形，竟已大成！这少年才十六岁啊！”观战的长老失声惊叹。
慕楠尚坐在高台上，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才配做我的对手。”
巨蟒虚影撞上花逸轩的霜气，只听“砰”的一声，霜气溃散，花逸轩被震得倒飞出去，口吐鲜血。等他挣扎着抬头，枪尖已抵在咽喉。
“我输了。”花逸轩苦笑认输。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欧阳赋走下台，对云奚扬了扬下巴：“别输得太难看。”
“下一场，云奚对战慕楠尚！”
慕楠尚拔剑出鞘，剑意呼啸，神色冷漠：“三剑，足以斩你。”
云奚浅笑：“请。”
慕楠尚眼神一凝，一剑刺出，剑若游龙，风之剑意化作闪电，直逼云奚面门。可他剑势刚老，云奚已侧身避开，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左侧：“还有两剑。”
“找死！”慕楠尚怒喝，第二剑接踵而至，剑意比先前更盛。
“天之名，地之混，升天符。”云奚空手画符，一道金色符印凭空浮现，竟将凌厉的剑意尽数化解。
“最后一剑了。”云奚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慕楠尚惊觉不对，左手运气化剑，回身格挡，却只觉背部一凉——一道血线悄然浮现，鲜血浸湿了学袍。他踉跄转身，只见云奚立于原地，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符光。
“你……”慕楠尚又惊又怒，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
全场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喧哗——没人想到，这位看似平平的少年，竟能轻易击败天榜第七的慕楠尚。
云奚看了眼脸色铁青的慕楠尚，转身走下台，与欧阳赋并肩而立。雪花落在两人肩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