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刚刚那封信,是二哥的意思吧?”欧阳晴望着欧阳赋,眼里满是期待。
欧阳赋点了点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心中却翻涌不止:难道……你真要回来了?
“走,先回府找父亲。”他压下思绪,率先迈步。
云府书房内,欧阳赋对着端坐案前的中年男子躬身道:“父亲,方才二哥托我出手相助沐家。您说,他是不是真的要准备现身了?”
欧阳轩宇放下手中狼毫,沉吟片刻,眉宇间掠过一丝复杂:“或许吧。”他望着窗外,声音轻得像风,“那孩子,性子向来定了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
……
山间竹屋,风拂过檐角,带起细碎的竹响。
云奚斜倚在藤椅上,指尖转着枚竹片,自语道:“这会子,怕是都在猜我回不回吧。”
话音刚落,地面微微震动,一位身着土黄色衣袍的老者从地底缓缓浮现,拂了拂衣摆坐下:“往东三百里,有处十境修士的洞府。”
“十境?”云奚挑眉,坐直了些,“倒值得去看看。”
“哦?云公子在琢磨什么好事?”
一道阴冷的声音突兀响起,未见人影,先闻浓重的血腥味。
云奚缓缓起身,目光扫向竹林深处:“王侯家的人,跑到我这竹屋来,是嫌命太长?”
两道身影从阴影中走出,为首的黑衣青年面容倨傲,身后跟着位灰袍老者,正是王侯家二公子王侯鸿晖与供奉裘老。
“云公子,您怕是管了不该管的事。”王侯鸿晖冷笑,“真当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大周天榜第一的天骄?”
“是不是,你试试便知。”云奚声音转冷,周身气息微凝。
“云公子不必动手,老朽来会会他们。”土老拄着拐杖上前一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精光。
“你是哪来的老东西?”王侯鸿晖皱眉。
“裘老,此人修为如何?”
裘老凝神探查片刻,脸色微变,低声道:“少主,此人深不可测,远在老夫之上。”
“哼,我看是你老眼昏花了!”王侯鸿晖话音未落,土老已抬手用拐杖往地上一顿。
“轰隆——”
地面骤然裂开,数道土黄色地蛇从缝隙中窜出,獠牙闪着寒光,直扑王侯鸿晖二人。
“雕虫小技!”裘老拔剑出鞘,剑光一闪,精准斩下最前一条地蛇的头颅。
王侯鸿晖嗤笑:“这就是你说的远超于你?”
云奚见状,哑然失笑:“土老,看来你是真老了,还是我来吧。”
他转身从屋角拿起一柄刚削好的竹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青润光泽:“二位,刚做的竹剑,不嫌弃的话,陪我练练?”
“云奚,你敢辱我!”王侯鸿晖认出他,怒极反笑,“既知我是谁,还敢放肆?”
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剑身碧光流转,赫然是柄二品灵器:“凝碧剑在此,我看你这破竹剑能撑几招!”
“二品灵器,倒是阔气。”云奚掂了掂竹剑,手腕轻抖,一道凝练的剑气破空而去。
王侯鸿晖挥剑格挡,“铛”的一声脆响,竟被震得连退三步,虎口发麻。
“不愧是当年的天骄……”他眼中闪过惊色,随即狠厉道,“但今日你护着沐家,便是与我王侯世家为敌!”
凝碧剑青光暴涨,分化出三道凌厉剑气,呈品字形射向云奚。
“破!”
云奚低喝一声,竹剑横扫,看似轻飘飘的一剑,却精准斩在三道剑气交汇处。只听“噗”的一声,三道剑气竟同时溃散。
“七境修为,马马虎虎。”云奚淡淡点评,“可惜,根基虚浮得很。”
他将竹剑插入地面,双手快速结印,周遭灵气骤然汇聚。下一瞬,他猛地拔起竹剑,身形如电,一剑直刺王侯鸿晖心口!
“休伤我主!”裘老脸色剧变,拼死祭出一面护心镜,挡在王侯鸿晖身前。
“铛——”
竹剑与护心镜相撞,镜面上瞬间布满裂纹。裘老闷哼一声,气血翻涌,却死死护在王侯鸿晖身前,对着云奚深深鞠躬:“云公子!此事是我王家有错在先,求您看在老家主的薄面上,饶过少主这一次!”
“饶过?”云奚剑尖微抬,抵住护心镜,冷笑道,“真当我云奚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我们赔!王家愿意赔偿!”裘老急忙道,“公子要什么,只要王家有,绝不推辞!”
云奚收回竹剑,指尖在剑身上轻轻敲击:“五百年份的天材地宝,再加两块属性金属。三日内,送到这竹屋来。”
王侯鸿晖又惊又怒:“你狮子大开口!”
“要么给,要么死。”云奚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裘老连忙按住还要争辩的王侯鸿晖,对着云奚再次躬身:“好!三日内,必如数送到!”
说罢,他半扶半拽地拉着王侯鸿晖,狼狈地消失在竹林深处。
云奚望着两人背影,将竹剑扔回屋角,重新躺回藤椅:“十境洞府,看来得等这桩事了了再去。”
土老走到他身边,笑道:“王家那老家主倒是个明白人,就怕这二公子年轻气盛,咽不下这口气。”
“他若敢来,我不介意让王家换个少主。”云奚闭上眼,阳光透过竹叶洒在他脸上,光影斑驳,“这赤玄大陆,也该热闹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