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闻酥下意识地摇头否定,孟聿怎么可能喜欢她呢。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她有些好奇,兜着怀里的猫往上抱了些,继续往前走。
言泽低头,脚尖在地上轻蹭了一下,双手揣进兜里,如常跟着她的步子往前走。
“直觉,男人的直觉。”
和闻酥对视的那一眼,他的下意识动作不是打招呼,而是低头,不像逃避更像是窘迫。
或许,是因为那个女生给他带来的困扰,让闻酥看见了,而他不想她看见。
“不过,也只是感觉而已,姐姐不用当真的。”
他抬头望着闻酥的方向笑笑,眉眼弯弯。
她没有深究,沉默地摸着怀里的猫,唇角抿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笑。
对于孟聿的私生活,她不是很关心,喜欢或者不喜欢她,也不是很要紧的事情。
基于系统对他的高评分,她还是很放心这个人的人品的。
到最后,他们还是找了一家炒菜馆吃饭。
言泽说,吃火锅的话容易让小猫变成火锅味,所以,他选择放弃。
“其实也没关系的,给它洗澡就好了。”
闻酥把猫放在身边,牵引绳就套在手腕上。
棉花糖并不是那种很跳脱的小猫,乖乖地坐着,不吵不闹。
“它可以吃这些吗?”
对面的男生抬头,一边嚼着,一边看此刻正把爪子踩在闻酥腿上的小猫。
它似乎很好奇闻酥在吃什么,脑袋弹出桌面,好奇地耸动着鼻子。
眼前一黑,小猫下意识把头缩了回去。
闻酥的手掌轻而易举地笼罩棉花糖的脑袋,把小猫按了下去,往身侧挪了一些。
“不可以,它容易闹肚子。”
“这样啊。”言泽笑着,夹菜放在碗里,有些惋惜地看着小猫:“那没办法啦!”
他和棉花糖还挺处得来,小猫不反感他,他伸手过来摸也不会躲开。
吃完饭回地库的路上,言泽抱着猫放在自己肩膀上,由着它踩在头上看风景。
“不会觉得太重吗?”
闻酥手里捏着牵引绳,侧头看着。
棉花糖的后脚踩在言泽的肩膀上,前脚在他脑袋上踩着,昂首的样子就像是在巡查自己的领地。
虽然小猫的体积看着不大,可都是实心。
男生摇头,抬手护着些,笑得挺开心:“不会啊,挺好玩的。”
他之前也想过养一只小猫陪着自己的,但经常搬家,而且租房大多都不让养宠物,也就放弃了。
如今被棉花糖又勾起了养猫的心思,这会儿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格外的欢喜。
把闻酥送到车前,言泽才把猫从自己头上抱下来,轻缓地放回她怀里。
黑色的库里南让人眼前一亮,他没忍住多打量了一会儿。
闻酥把猫放到副驾驶,关了车门抬头,就见他稍稍愣神的模样。
“怎么了?”
言泽回神,摆了摆手:“哦,没事,就是觉得姐姐的车很酷。”
和她平淡娴静的外表相比,并不像是她会开的车。
这类似的话是她第二次听,倒是没多意外,绕到驾驶位时,抬手在车前盖上轻抚了一下,弯起笑来。
“反差感,我觉得挺好的。”
没人规定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女孩子就不能开酷酷的车,就像那些高大的猛男,也没人规定他们不能喜欢粉色。
闻酥一向觉得,尽可能的情况下,凡事选自己喜欢的,才是对的。
她和言泽告别,开着车出去。
后视镜里,男人的身影越来越小,到最后完全消失。
这天夜里,言泽难得偷了个懒,临时录了段跳舞的视频发出去,表示自己今天不直播了。
他也说不清楚原因,只是心里有些乱,总静不下来。
闻酥倒是毫无负担地睡了个好觉,想着隔天要去见萧沉恩,连梦里都是在看展。
这次她来学校倒是没有开车,打了车过来,跟萧沉恩约了校门口见面。
上次没进学校,倒是没体会到毕业季的快乐。
如今走了正门,看见三三两两穿着学士服拍照的,闻酥才恍然自己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她毕业的那时候,正忙着当时实习工作的一个小项目,根本就没什么空回来拍照。
再说,也没人期待和她一起拍。
下了车,她拎着包往门口走。
萧沉恩立在校门一侧的低矮台阶上,房檐正好投下一片阴影把他罩住。
他拿着手机低头看,没有新消息。
“哈喽。”
闻酥小跑着过去,在他面前站定,抬手和他打招呼。
抬了头,面前的女生穿着件姜黄色的连衣裙,头发编在身后,显得格外娴静。
他讷讷:“好巧。”
“走吧,去看展。”闻酥笑笑,就要抬步往学校里面走。
走出去两步,又突然停顿下来,回头朝着他看过来。
萧沉恩果然还愣在原地。
她挪了挪,又挪两步,端端正正站在他的面前,伸出手。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闻酥,也是,你牙上有菜。”
“居然,是你吗。”
男生有些愕然,垂眸瞧着闻酥白皙的手,迟钝地握了上去。
力道不大,轻轻碰触之后又飞快收了回去。
“前天的事,谢谢你帮我,还有,直播也是。”
心跳在加快,他把手背到身后,指尖掐在掌心的疼痛让他稍稍回了神。
闻酥没看出什么异样,抬手朝着校内指指,打量他的神色:“那,带我看看毕业展?我还不知道今年布置什么样呢?”
虽然知道每年都会在艺术楼办展,但是,有个免费的解说,多好的事儿啊。
“嗯,好。”
萧沉恩抿唇笑笑,在前面带路。
他想起林鹤早上给他发的消息,既然决定了维护好老板,一定要让老板玩的开心。
女生在前面走,显然对学校还是挺熟悉的。
“那个,老板?你也是这里毕业的吗?”
闻酥扭头,线下听到这个称呼,感觉有些奇怪。
她笑,有点儿无奈地耸耸肩:“对,算你的学姐了。”
“不过,不用叫我老板,叫我的名字,或者菜菜都可以。”
后一句,是她临了又补上的。
如果叫名字奇怪,叫菜菜她也不反感,陆迟逸每次这么称呼的时候,都似藏着无限缱绻。
她有些好奇,萧沉恩叫她的名字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我叫你菜菜吧。”
萧沉恩应下,称呼闻酥的全名,他总觉得有些奇怪,甚至是冒犯。
或许是那日宴恒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过于强烈,事后,校长甚至亲自叮嘱他,再遇到宴恒,要尊敬些。
大概也是旁敲侧击,想知道闻酥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居然和宴恒的关系看上去如此的熟稔。